第一百三十四章:詠秋宴下

  白嫣然這話一出於姍姍氣的簡直發抖,指著舒月罵道:「王妃你莫聽這個女人信口雌黃,原就是她水性楊花,勾的我哥哥和左公子為她爭風吃醋,當眾大打出手。Google搜索

  當日我和錦雲氣不過才去與她理論,她卻道此事與她無關,還說了許多刻薄話。我一氣之下確實有些過激,但到底也沒傷到她。

  後來我見哥哥醒悟,錦雲也得了左公子的責罵,我們便沒再去找過她。何來處處刁難之說,分明是她謊話連篇!」

  左錦雲原是攛掇著於姍姍去當出頭鳥,與藍媛馨在一旁看熱鬧。後來見於姍姍指著舒月大罵,神情激憤,便也上前去看熱鬧,正好聽到後面這兩句。

  左錦雲當即反應過來,得知自己竟被這狐媚子敗壞名聲,還當了槍使。頓時柳眉倒豎,上前過去就是一個巴掌。

  舒月原是一心沉浸在這候府的富麗堂皇中,周遭貴人云集,只覺得自己好似也跟著成了貴人,心中不禁心馳神往。

  正在這時卻見於姍姍走了過來,看著自己的眼神頗為不善,舒月心中立時一個「咯噔」。

  但又想到自己如今好歹也是安王府的下人,於姍姍即便是太傅之女也不能無緣無故再來為難自己,便只低頭當做沒看見。

  她卻忘了自己當初為了進王府說了什麼藉口,沒想到白嫣然竟還火上澆油,明顯不懷好意。更沒想到左錦雲竟然就這麼突然動手了!

  於姍姍到底自持身份,即便指責也到底收著聲音,唯恐有失.身份。左錦雲卻與她路子不同,素來是個吃不得半點虧的性子,更沒那麼在乎臉面。

  左錦雲這一巴掌打的可絲毫不留情,聲音清脆看的素心好生痛快。也虧的她是個力氣小的大家小姐,否則舒月可就不只是臉頰紅中這麼簡單了。

  舒月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左錦雲,一時又驚又怒,還未來得及發作,左錦雲已然指著她破口大罵。

  「這沒臉沒皮的狐媚子當真是個下作東西,就你這種貨色我看的多了,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真以為兄長和於公子看上你了?不過是拿你當個玩意罷了,我都懶得與你浪費時間。」

  說罷她看著白嫣然冷笑道:「王妃且仔細看著這小賤蹄子吧,從那種地方出來的,旁的本事沒有,勾搭男人的手段可多著呢。

  你可小心了,別哪天一個不注意她人就爬上了王爺的床,到時候可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了。」

  這一番話說得毫不留情,引得周遭不少好事之人都看過來,對著舒月指指點點,嘴裡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聽話。

  舒月自小因著容貌出眾,素來是被男人們捧著慣著的,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當即捂著臉鑽出人群跑沒了影。

  舒月最是愛惜自己的容貌,躲在角落裡哭了好一會兒便又擔心起來。她臉上火辣辣的痛,生怕自己損了容貌,急著想找個水鏡瞧瞧自己的臉。

  她捂著臉兜頭往後院裡鑽,生怕被人看見如今的狼狽模樣,專挑沒人的僻靜角落裡走,冷不防卻聽到前頭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

  「我的好媛兒,來讓我香一個,你可知這些日子見不著你我有多想,當真是夢裡都是你。」

  「你別、別這樣,會有人過來的,讓旁人看到可怎麼辦。」

  「你別擔心,眼下人都在前面熱鬧呢,這裡哪有人來。快讓我看看,好日子沒見想我沒有。」

  隨即是女子的驚呼聲,而後便是連聲嬌嗔,女子顯然也被說動放下心來。兩人一陣打情罵俏,舒月偷偷看去,怪不得覺得這男子的聲音耳熟,可不正是於啟林!

  由於舒月不敢探出身子去瞧個清楚,從她這邊只能看到於啟林風,那女子的模樣卻被掩在樹幹之後看不見,只聽那女子又道:「整日裡嘴上說著離了我便活不了,那你到底何時來我家中提親?」

  於啟林有些掃興的撇了撇嘴,耐著性子道:「好媛兒,我不是說了嗎,眼下父親正在為我謀差事,等我在朝中站穩腳跟再去提親也不遲。這不是你面子也好看,否則我母親怕是又要說三道四……」

  舒月在風月場中多年,對男人最是了解,自然聽到出於啟林這話中的敷衍之意。

  她心中冷笑連連,心道還當是個什麼厲害角色,這麼快就把於啟林的魂都勾走了。卻不想原也是個蠢的,怕是要被這姓於的白白玩弄了。

  舒月看夠了熱鬧,原本還有些在意。畢竟當初於啟林可是為了自己與左承安大打出手,這麼快就移情別戀讓她有些惱怒。

  如今見這於啟林原是個中老手,想來這女子不過如此,便失去了攀比的興趣。想著眼下還是自己的臉重要,便悄悄離去又找水鏡去了。

  舒月卻不知道,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阿五原是跟著舒月想看看她鬼鬼祟祟要做什麼,眼下見舒月走了卻不急著跟上去了,反而躲在暗處看著不遠處的兩人。

  從阿五這裡看過去能夠看清女子的容貌,正是聽說近來要被皇上賜婚給佟文光的藍媛馨!

  從前藍媛馨聽著於啟林這一番託詞還滿懷憧憬,今日卻不同了。她惱怒的一把推開在自己身上亂莫的於啟林,忿忿道:「我就不信你當真沒有聽到風聲,皇上有意將我賜婚給佟文光。你還要我等,到時候一道聖旨下來可怎麼辦?」

  於啟林自然是聽到消息了的,卻沒有當回事,眼下見藍媛馨真急了,只得訕訕道:「可這是聖意,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下藍媛馨也看出端倪來了,氣的不輕,將於啟林又推又打罵道:「好,好。既然你滿不在乎,那我就嫁給那個佟文光好了,嫁過去我就是尚書夫人,可不比你好個千倍萬倍!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走!」

  於啟林也是被捧著長大的,如今被罵的又氣又惱,當真轉身就走。藍媛馨當即氣惱不已直掉眼淚,摸著自己的小.腹又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嚎啕大哭起來。

  阿五暗中看著這一切,尤其注意到了藍媛馨的異樣,這才若有所思的離開。

  這廂不提,卻說季凌雲去同人打了個招呼的功夫,回來就見舒月沒了人影,只當她又不安分。卻也不甚在意,只不悅的皺了皺眉。

  見白嫣然獨自坐在席間飲茶,季凌雲在旁坐下說道:「安樂姑姑給齊家也送了帖子,只是大約顧及著與皇兄的婚約,齊家回了託詞說是齊夫人身子不爽利,便沒來赴宴。」

  白嫣然點頭,說道:「如今訂了婚,安樂公主也算是婆家人,成婚前思敏的確是不宜再來候府。」

  季凌雲親昵的將她的鬢髮掠到而後,笑道:「我特地囑咐姑姑給白家也去了帖子,想來一會兒岳母也該來了。」

  正說著就聽見了齊氏的聲音在不遠處喚道:「嫣兒。」

  白嫣然抬頭看去,果真看見母親帶著哥哥正向自己這邊走來,忙驚喜的迎了過去。

  「娘親,兄長,你們也來了。」

  齊氏和白博仁見了她自然也是高興,齊氏拍了拍女兒的手笑道:「是啊,都是託了你的福。」

  齊氏自然也知道安樂公主定是看在安王的面子上才送來帖子,這話說的一語雙關,白嫣然也含笑往季凌雲看去。

  白嫣然自嫁入王府到底要端著身份,少有這般鮮明的喜色,季凌雲只覺得她這一笑燦若明霞,當真是費多少心思都是值得。

  說罷卻見齊氏和白博仁突然退後一步,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道:「臣婦(微臣)見過王爺、王妃。」

  白嫣然忙扶起母親,嗔怪道:「母親這是做什麼,可要折煞女兒了。」

  白博仁說道:「這是規矩,自然是不能免的。」

  正說著又有一道聲音傳來,卻是安樂公主笑道:「凌雲,嫣然,你們來了。」

  眾人這便又轉身行禮,安樂公主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看到白博仁時眼前一亮,上前親熱的問道:「這是哪家的公子,我從前怎麼從未見過?」

  白博仁生的儀表堂堂,氣質溫潤,對比季凌雲算不得出眾,卻是素來容易讓年長女子心生好感,覺得此子是個可托之人。

  季凌雲似笑非笑的看著姑姑,知道她這是替人牽線搭橋的毛病又犯了。看到瞧得上眼的公子小姐,便直恨不得將人的生辰八字都問出來。

  白嫣然替她介紹兩人道:「這是家兄,在禮部任職,這位是家母齊氏。」

  白博仁也彬彬有禮作揖答道:「微臣白博仁,不過是個禮部小吏,公主不記得也是常事。」

  以白家的家事自然來不了這候府的宴會,今次收到帖子還是沾了白嫣然的光,只是這話若是直言難免有暗指安樂公主捧高踩低之嫌。

  所以白博仁只報官職,並不明說家事,但安樂公主卻自然能聽出來,當即眼中的熱度消退幾分,卻是笑道:「原來是嫣然的兄長,怪不得也生的這般氣宇不凡。只是如今妹妹已嫁為人婦,你可也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心了。」

  候府的這各類明目的小宴,前來赴宴的除卻主家的親眷,餘下的年輕人便是未婚男女,是而眾人私下裡也將候府小宴戲稱為鴛鴦宴。

  安樂公主顯然是對白博仁印象頗為不錯,才以這般長輩口吻說話。這話也是說到了齊氏的心坎里,當即便道:「多謝公主關懷,臣婦也有此意,只是奈何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也不知這姻緣安排在何處。」

  安樂公主一聽齊氏這話就知道裡面有內情,她最是對這些感興趣,當即邀著齊氏去一旁攀談。兩個年齡相仿脾性也相投的婦人談起兒女經來,反倒將幾人給扔下了。

  季凌雲正搖頭失笑,有人突然快步過來拉著白嫣然的手興奮的叫道:「皇嫂皇兄,我來了!」

  這像只出籠的黃鸝鳥似的小丫頭,不是靈希又是哪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