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執掌中饋

  新婚三日過,次日季凌雲便一早起來上朝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白嫣然也緩了過來,一早起來同季凌雲一道用了早膳,而後開始著手王府里千頭萬緒的瑣事。

  送走季凌雲,白嫣然轉頭看著素心問道:「你今兒是怎麼了,一早上起來就似吃了火藥一般,可是誰惹到你了?」

  早上眾人正是忙碌,阿阮和小八忙著院子裡的瑣事,春沂素來是混水摸魚,這會兒也不知又躲懶去了哪裡,只余朱玲和素心在房中侍候。

  素心聞言對著朱玲冷哼一聲,道:「小姐不若問問朱玲,她可是心知肚明。」

  白嫣然詫異的看向朱玲,朱玲一愣,對著素心賠笑道:「素心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是真的聽不懂。」

  素心終於忍不住氣哼哼道:「你父親做的好事你會不知道?我還納悶小八原也不是膽小之人,怎麼那日初見時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還有這些日子底下的丫頭婆子見了我都是避如蛇蠍,我連個搭話的人都找不著。原是朱管家幹的好事,小姐還沒嫁進來就被說成了個夜叉,難怪連帶我也不受人待見。」

  原是素心今日一早替白嫣然去找帳房先生裴堂,卻無意間聽到幾個丫頭私下裡議論白嫣然,提及她昨日嚴懲自己的大丫頭,還道王妃果然是個不好相與的云云。

  素心原是聽得義憤填膺,不料才短短一日這流言蜚語就跟長了腿似的傳遍了王府。

  還有人添油加醋提及從前白嫣然掌摑藍家小姐之事,只將白嫣然說成了個整日打罵下人出氣的夜叉。

  不想到了末了,卻聽一個丫頭說道:「那是自然,這些話我原是從朱管家那裡打聽來的,朱管家是跟在王爺身邊的人,自然是聽到過些風聲,消息肯定假不了。」

  素心說罷直直瞪著朱玲,毫不客氣的問道:「你只說,我說的這些是否屬實?你又是否早就知道了?」

  朱玲沉默片刻,突然跪了下去,答道:「是真的,我也的確早就知道。」

  不等素心開口,朱玲便又道:「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我知道父親做的不對,可難道要我在王妃面前大義滅親嗎?」

  素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房中一時沉默。

  白嫣然淡淡道:「素心,你去慧娘那裡將府中丫頭的名冊取來,還有鄭伯和朱管家那裡的也一併拿來。」

  素心撇了撇嘴不滿的看著朱玲,轉身出去做事了。

  朱玲沉默的垂眸斂目,白嫣然說道:「你起來說話吧。」

  朱玲起身,仍是不言不語,似乎無話可話。

  白嫣然嘆道:「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朱管家的心思我進府頭一日就有所察覺,我若是真疑心你心懷不軌便不會留你在身邊。」

  朱玲猛地抬頭,竟是已經委屈的紅了眼眶。白嫣然卻又道:「但你應當也明白,我不會重用你。就像你即便與朱管家並不是一條心,但仍然不能改變你與他的父女關係。」

  半晌,朱玲吸了吸鼻子,應道:「我知道,王妃能夠信我,奴婢已經感激涕零,再不敢做他求。我不會幫他做任何對王妃不利之事,但也不願對付他,還請王妃見諒。」

  白嫣然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我與朱管家不過是有些誤會罷了。我雖是府里的主母,但朱管家亦是勞苦功高的老人了,我怎會去對付他?」

  朱玲一時有些愣怔,白嫣然卻道:「今日素心所言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素來就是這般心直口快的性子,回來後我說說她,定然不會讓她為難你。

  你也不要想太多,只盡心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也不必為了避嫌與朱管家生分了。左右你們是父女,也不好讓人說閒話。」

  朱玲也出去做事,白嫣然閒來無事便看著窗外發愣。

  比起白府,王府顯然要熱鬧許多,雖說如今府里的正經主子也就兩位,但王府該有的規制不能少,丫頭婆子們一早上起來便忙個不停。

  便是如今已不太平,若是將來再多幾個姨娘……

  沒過一會兒素心便帶著兩本冊子回來了,還道:「裴先生現下不在府里,原來裴先生在京城有房產,離王府也不遠,所以不住在府中。每日只在府中待四個時辰,據說這是王爺特許的。」

  說著她神神秘秘的湊過來道:「但是小姐你知道嗎?裴先生的月錢竟然比朱管家還要高,這也是王爺特許的。而且據說他還未成婚,也不知每日這麼急著回家做什麼。」

  白嫣然點頭,而後問道:「那朱管家在京城可有房產?」

  素心撇嘴,點頭道:「自然也是有的,據說朱管家從前在佟家就很得力,所以才能到王府來做管家,王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

  聽說他的原配也是佟家的一個媽媽,卻沒跟著他來王府,而是留在了舊主身邊。朱管家原也不是什麼好人,外頭一直養著幾房外室。

  朱管家在府里也有個歡好,是府里的一個丫頭,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比朱玲也大不了幾歲,竟這般想不開跟了朱永。」

  見素心講的津津有味,白嫣然好笑道:「你哪裡聽來的這麼多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就說的頭頭是道。」

  素心答道:「這些都是小八告訴我的,她來府里也兩三年了,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白嫣然心道原來如此,又突然問道:「那小八可有說過她是怎麼進的府里?」

  素心一愣,竟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般府里若是有小姐少爺長成,才會特地尋些年紀相仿的丫頭小廝從小跟在身邊。若非如此,同樣的價錢,又何必要找年紀太小做事沒個準頭的。

  小八如今十三歲就已經在府里待了兩三年,那她豈不是十歲就入府了,這的確有些奇怪。

  素心一拍腦袋,道:「是啊,我竟忘了問了。」

  白嫣然似是早已知道答道,已經自己去翻從各處管事那裡拿來的名冊了,左右翻了一遍後她大約便明白了。小八應該不是府里招進來的丫頭,沒有簽身契,自然不在朱總的這本名冊里。

  看來她猜的不錯,小八會被安排到自己身邊應當不是朱永的意思,不是朱永,能做到此事的就只有慧娘了,小八應當與慧娘有些干係。

  倒也不是多打緊的事,白嫣然將其暫且擱下,仔仔細細翻看起府中下人們的名冊來。才翻了一半,素心卻突然臉色不大好看的進來道:「小姐,朱管家來了。」

  白嫣然有些詫異,朱永不似這般沉不住氣之人,不知如今突然來訪是什麼心思。

  將人請進來,朱永仍是那副笑臉,給白嫣然見了禮後向後抬了抬手,立即便有幾個小廝抬著大大小小的箱子進來,在朱永的示意下將箱子放下打開。

  箱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一箱子金銀玉飾,一箱子古玩字畫,另有些東西單獨裝在小箱子裡,顯然是更加名貴怕損壞了的。

  朱永又呈上一個帳目,笑眯眯的解釋道:「這是王爺王妃大婚之時收到的賀禮,詳細的老奴都記在了這本帳目上。

  既然如今王妃接手府中中饋,遲早要熟悉這些人情往來,老奴便想著這些賀禮乾脆交由王妃打理,以後各家走動備禮時王妃心裡也好有個底。」

  白嫣然笑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就煩請朱管家乾脆將庫房的鑰匙也一併拿來。我整理好後將東西放進庫房,也順便熟悉熟悉庫房,以後走動備禮的時候也好心裡有個底。」

  這話說的在情在理,朱永啞口無言,不想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原以為能讓白嫣然焦頭爛額忙一陣子,自己也好做些準備,不想她竟反應這麼快。

  朱永磨磨蹭蹭,說道:「這個不急,庫房鑰匙這般貴重之物老奴哪敢帶在身上,一直都是藏在房中的。且這鑰匙一共有兩把,缺一把都打不開庫房的門,另一把在裴先生那裡,此事不若等裴先生來了再議。」

  他的話剛落,就聽身後有人邊跨進門檻邊道:「我沒什麼意見,庫房的鑰匙就在這裡,王妃拿去便是。」

  朱永黑著臉回頭,果真看見裴堂那副讓人生厭的臉,強撐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裴堂卻看也不看他,掏出懷裡的一串鑰匙取下其中一個交給素心,素心拿去放在桌上,而後三人都齊齊看向朱永。

  朱永嘴角抽了抽,也不好再推辭,只得道:「鑰匙就在房中,既然王妃急著要,那老奴這就回去取。」

  見白嫣然絲毫沒有客氣兩句的意思,朱永只得一咬牙轉身走了。

  看著朱永出了玲瓏小築,裴堂不屑的「嘖嘖」了兩聲,罵道:「老狐狸。」

  說罷轉身看向白嫣然時卻笑了起來,竟也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小狐狸。」

  素心一愣,隨即呵斥道:「你、你竟這般同王妃說話,你……」

  裴堂也不看她,只對白嫣然道:「是啊,我竟這般對王妃出言不遜,王妃是不是也要扣我的月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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