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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一己之力，以殺證道，硬生生將修羅抬至了至尊三道！」
「以殺證道？」
「傳承已經斷代，仙人都已失蹤。不知傳說幾分真幾分假。在傳說里，這老怪以殺證道，而這嗜血也傳給了修羅一族，所以才會有血修羅這等嗜殺成性的存在。」
陳青心中暗道，上古種族的消失，或許有一大半是修羅造成的……
「而老怪也在殺的過程中越殺越強，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傳說他就與地府爆發過一戰，那時人皇還在，仙人還在，老怪戰敗，敗回修羅道……」
「白哥，修羅道在哪？」
「不知。從未有人到過。只知修羅道確實存在，但……」
白帝搖搖頭，繼續道：「而冥河，傳說是自那老怪身上掉下的一條河，本來是一條血河，但被歷代閻羅淨化。而我祖上，本就是負責這一職責的。」
陳青暗道 一句難怪。
難怪這些隱秘白帝知道這麼多。
難怪那老怪會說「沒染血的冥河，總是差了點樣子」。
「我祖上一直在鎮守冥河，但百年前，冥河裡突然冒出來一個血影，應該是那老怪的分身，殺了我全家。」
又是百年前？
怎麼那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弱水泛濫，四海神兵被盜，甚至死太陽，全在這個時間段。
「只有我和幾個下人，被陳老爺子所救。」
陳青一怔：「陳老爺子是……」
「你爸爸。」
陳青張大了嘴，恍然大悟！
怪不得！
怪不得二話不說就送出兩顆避水珠！
怪不得自己有點什麼事，白帝比自己還上心！
正聊呢，小千聲音傳了過來。
「主人，穢土起變化了！還有太墟！如今已探明足有萬里寬廣，比四大界加一起還要大，而且……」
「我這有事，你們先探著。」
太墟？
這是這群鳥人給空土起的名字麼？
空土，多麼直觀的，非要整這些么蛾子！
往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陳寬崛起，白帝與陳寬按年齡說是爺孫都不過分，但兩人性格相投，一同歷練，一起成長。
等陳寬在長城站穩了腳跟，就提出了讓長城相助，占領冥河。
到了百乘川，河就已太過寬廣，占千乘川，即使以長城的體量，也得頃盡一切。
但長城同意了。
因為占得是冥河。
冥河老祖的命根子！
若日後那老東西殺回來，白帝就能鉗制他。
只是沒想到，哪怕一秒都沒能控住。
白帝說完一切，只是怔怔出神。
「我至今也不知已被我完全占領的冥河，怎麼那老怪一勾手就被他奪去了。」
「身體廢了，修為毀了，道也碎了……」
白帝說著，嘆了口氣，手一揮，便出現了一堆碎肉。
這是……？
下意識就要拿燭蛇之眼去看，卻看了個空，自己爆體而亡時燭蛇之眼被炸掉了。
略微感應，燭蛇之眼還在，沒死。
應該留在忘川河邊上了，只是這東西沒有智慧可言，情況不太樂觀。
努力感應了一下……
咦？
還能看到點……
「啊！」
陳青一聲慘叫！
眼前一黑，差點倒入炭火中。
冥河老祖！
他看到了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站在一片血海前，這血海與血池很相似，粘稠的血浪叭叭滋滋拍打著。
腦中的劇痛好一會兒才消散。
陳青眯起了眼睛，這不是幻象！
那顯然就是燭蛇之眼的原因！
燭蛇之眼在跟蹤冥河老祖？
還是說它的視線能跨越千山萬水，一直追蹤著冥河老祖？
平日裡陳青即使暈過去，有小千撐著，自然沒事。
但此刻差點栽入火中，白帝看得清楚：「怎麼了？」
陳青沒有隱瞞，將所見原原本本說出。
「以先遣會的行事風格，他們是真的想走出一條路的，可能燭蛇之眼認為這條『路』與那老怪有關？」
兩人又談論片刻，但都沒能想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視線又轉回了眼前的血肉。
血肉上燃著紅色的火焰，陳青直直看了片刻，立刻驚道：「這是……這是紅蓮業火？！」
「對。」
「那……那這堆血肉？」
「朱雀堂主。」
陳青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道：
「這是那位野人前輩的意思？」
「那位前輩名叫石斧，本名誰也不知道，只知他是長城有史以來最強的神龍使。神龍使一左一右，一文一武，在這一代差距最為巨大，不是說游左使太弱，而是右使太強，傳說已無限接近仙人。」
看陳青還在愣，又道：
「石右使不是單純的莽夫，他將紅蓮業火給你，自有他的用意。」
「會是什麼？」
「我不知道。」
陳青看著血肉上燃燒著的紅蓮業火，「小豬，你說說。」
小諸葛沉吟片刻，道：「主人，骨哥頭上的帽子，是誰的帽子您知道麼？」
「顓……」陳青差點將顓頊說了出來。
雖然他沒見過顓zhuān頊 xū，說出來多半也沒事，但對象是小諸葛！那手機大小的東西，真是放個屁都能吹死他。
「嗯，我知道。」
「傳說這位存在絕天地通，也就是斬斷了天神與人族的聯繫。這次神龍右使絕人鬼通，毀掉了鬼門關。而骨哥頭上戴得又是這位傳說存在的帽子，可能是將重新回鬼府的鑰匙交給我們的意思。」
陳青明白了。
傳說顓頊大帝死後，變成了半邊魚半邊人身的怪魚，被稱為魚婦。
魚婦頭頂長了一頂帽子，傳說里是天神拿著火，只要能集齊五朵神火，便有通天徹地之能。
金鱗骨皇頭頂長出來的五佛冠，與顓頊帽的傳說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傳說帽子裡是五天神，而金鱗骨皇的卻是五骷髏。
而如今當中兩個骷髏掌心處已燃起了火，分別就是金鱗骨皇吞噬的太陽真火與幽冥鬼火。
又欠了一個大人情啊……
陳青心中嘆著，將金鱗骨皇叫了出來。
「小骨，這是紅蓮業火，你能吞噬麼？」
金鱗骨皇大喜！
連忙跪倒謝恩。
根據鍾馗所說，十大神火、十大神水都是帶著使命來的，如今能確定玄冥真水的任務是滋養萬族。
而太陽真火附帶的是太曦幻境，但這東西有啥用具體不太清楚。
幽冥鬼火的作用，經過這麼久的觀察，根據小諸葛推斷，可能是「滋養神魂」。
這樣就說得通了，就像本來的擁有者燭蛇，他死後成了燭蛇之眼，而燭蛇之眼的強度，可不是一般能形成的。
執念執念，其實也是神魂。
而且金鱗骨皇並沒特意修煉過神魂，但他神魂強度非常可觀，是鎮魔塔唯一一個神魂、體魄、攻擊都沒有短板的六邊形戰士。
那神魂強度哪來的？多半就是幽冥鬼火24小時不間斷燒給燒出來的。
而這紅蓮業火……還得慢慢觀察。
在這裡吞噬還是太慢，讓金鱗骨皇到塔里吞噬去了。
看著地上的血肉，又喚來一堆人，給朱雀堂主辦了場隆重的葬禮。
將他的墳立在這片山里最高的峰上，看看地圖，名叫阿布澤魯，是當地人的神山。
白帝點燃一炷香，插在墳前：「我們向來不和，但你所作所為，沒有給長城丟臉，敬你！」
陳青也上了炷香。
兩人一起站在峰頂，出神好一會兒，白帝這才轉向陳青，拿出了一座精緻的水青色小塔：
「我已經廢了，這個給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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