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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邊上。
一個小童躺在一棵大樹上,嘴裡銜草,在空中盪著一隻胖胖的小足,嘴裡哼著自己編的童謠:
「守個雞毛的弱水喲~守個你娘的弱水喲~非要老子耗在這裡干你娘喲~」
他百無聊賴罵著唱著。
下一刻……
轟!
一道箭矢從天而降!
沒有絲毫徵兆,貫穿他的身體!
一個直徑百里的巨坑出現!
一切,都已消失無蹤。
小童甚至來不及喊一聲痛,甚至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生命力極其強悍的水伯,就這般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巨坑太大,又在弱水邊,很快,洶湧的弱水已經灌入,若不是水中的泥沙雜物,都不知弱水迅速灌滿了一個大湖。
同樣的情況還有三處!
這三處,也全是天崩地裂的情況!
四隻已在水邊守了幾十、甚至幾百年的水伯,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奪去了性命。
好在死得太快,沒有一絲痛苦。
一擊轟碎百里大地,這已超越了認知!
這等動靜,驚動了鬼府上下!
而正主后羿,沒有過多表示,輕撫落日弓,輕嘆了一口氣,這才彎腰遞向陳青:「青寶,你的弓。」
陳青心中遲疑片刻,還是咬牙道:「后羿前輩,這弓還是給你吧!」
心在滴血啊!
但是……
寶馬配英雄,這弓還得在后羿手裡才能發出該有的威力。
后羿一怔,似乎沒想到陳青這麼大方,但還是緩緩搖頭:「青寶,我已占了后羿大神的軀體,可不敢再占后羿大神的弓了。收起來吧。」
陳青嘆了口氣,收了起來。
也就是說,當日鍾馗說話雖然難聽,但釵頭鳳還真照做了,從玉兔菱花鏡里撈了個冒牌后羿,將他裝入了后羿的身軀里。
但夫妻倆都是實在人,大家都認他們是后羿和嫦娥,只有兩人不敢應。
「青寶,石船!」
陳青拿出石船,看向精衛:「前輩,離岸多長就能下去?」
「千里足矣。」
陳青鬆了一口氣。
弱水寬廣,千萬里之遙,要是飛到正中間,少說也得兩天。
當下,精衛、陳青、六耳獼猴、乾坤童子快速登船。
急速向前飛去。
突然鍾馗也一步出現,雙眼冒著星星:「精衛你可真不賴啊!這法子馗寶怎麼想不到!」
很快便已行出千里,往下看去,這裡的雜物已經很少,極偶爾才看到一棵枯樹被弱水裹挾而下,仿佛在空氣中翻滾。
「六耳,鎮河!」
六耳獼猴一聽,緊握隨心鐵桿兵,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躍下石船,落入看不見的弱水當中。
嗡……
輕輕一顫。
本來大風呼嘯的空氣突然一凝!
那急速翻滾著的枯樹,突然被定在了空中。
弱水無形,甚至以燭蛇之眼看也無形。
只能從各種飄浮在弱水裡的東西側面觀察。
這種凝滯的效應在迅速擴大!
萬乘川弱水,定住了!
而六耳獼猴,緩緩沉了下去。
「六耳,不用這般凝滯,會很快被有心人發現。讓弱水自由流動,不翻起大浪即可。」
六耳獼猴看向石船,點了點頭。
「乾坤童子!占河!」
小虎手輕輕一顫,來到石船邊緣深深呼吸一口氣,也躍下石船。
如何占河,對於溺死鬼來說是本能。
乾坤童子很快就在水裡盤膝坐下,身體裡一股股水之力擴散而去。
仿佛伸出了一張無形大網,織滿了方圓數百、數千里的弱水,而且還在加速蔓延。
這就是「占領」!
若是小河,占領極其容易,而大點的河,只要水裡有任意一隻同級溺死鬼,就會失敗。
容易到極點,也困難到極點。
「前輩,六耳獼猴不會淹死吧?我身上有避水珠,要我去保護他麼?」
「他有四海神兵,淹不死的。」
陳青放下心來。
而弱水在方才瞬間的凝滯後,又開始慢慢流動。
六耳獼猴也是頭一次鎮河,也在慢慢摸索。
→
「陳青,你且回大會,莫讓有心人發現你不在。」
陳青一怔,隨即點頭,本來也可以讓小千回去的,但若有人能掐會算,算一卦「陳青在哪」,恐怕要定位到弱水。
這是鬼府從未有過的超級盛事!
陳青是真想留下來啊!
好在知道輕重,當即看向鍾馗:「馗寶,小虎在占領弱水,但可能會有惡人來阻撓。」
鍾馗怪眼一翻,「誰敢!?我來我打死誰!」
有鍾馗坐鎮,陳青放下了心來。
「前輩,石船你用著,我回了。」
說著在石船內部拿出一個燈籠,這燈籠就是石船、石船碎片能在弱水上不沉的關鍵所在。
陳青抱著燈籠,不停使用縱地金光,很快回到傳送陣邊上。
光芒一閃,他已回到了渡口城,精衛的小院裡。
隨春生急得走來走去,看陳青歸來,頓時大喜:「陳前輩,我……我師尊沒有為難你吧?」
陳青:「……」
好傢夥,你也和我一樣被蒙在鼓裡呢!
當下沉重搖頭,長嘆一聲:「唉……………………」
隨春生一呆,急忙小聲道:「前輩,等我見了師尊,定會好言相勸的。」
陳青嘆了一口氣,一步步回了桑拿房。
本來他想弄出點動靜,讓大家注意到自己,但轉念一想沒必要,這樣太生硬。
平時怎樣今天也怎樣,有心之人自然會暗中觀察著自己。
當下不刻意招搖,不做任何多餘動作,在桑拿房平靜打坐。
當然,外表平靜,內心自然已是驚濤駭浪!
……
弱水當中。
乾坤童子已不再下沉,固定在某個高度。
其正上方是精衛與鍾馗,精衛看著一切都如自己預料,感覺了一下,看向鍾馗:「鍾馗,占河大會太多人在看我,你助我施展一次屏蔽天機。」
鍾馗愛玩,但知道這是鬼府從未有過的盛況,立刻照做,片刻後擺擺手:「沒人能再算到你啦!」
「謝謝!」
而乾坤童子身上伸出的「網」,速度在變快。
若能看到細微處,就會發現,網每生長出一點,便會稍稍提點速。
像是衝浪藉助浪頭,像是風箏乘風飛行。
精衛也看不到弱水,但不知通過什麼觀察到了,緩緩點頭:「悟性極佳。」
網的生長在加快,每伸長一點,便藉助那一團的弱水推他一掌,助他一程。
漸漸地,網生長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初時,一柱香也就能生長個百里,但如今一柱香已能生長五百里!
而已經有網的地方,網正變得密集。
「網」生長的速度終於突破一柱香千里。
隨即,一柱香兩千里,一柱香三千里……
時間緩緩,很快,就已過去一天。
第一波「有心之人」終於出現。
這是兩個黑袍人,他們快速奔向了弱水旁:
「留在弱水邊的水伯死了!快,看看發生了什麼!」
他還沒見到弱水,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魁梧大漢。
黑袍人莫名覺得這人熟悉。
這大漢……好似在哪見過?
「兄台……」
話沒說完,大漢如一顆巨型炮彈,轟然炸落!
一拳!
澎湃的血氣將他半邊身體轟碎!
他自然是陳寬。
而離陳寬三萬里處,白帝遠處,也有一人急奔向了弱水邊。
這人既像探子,又像尋常百姓。
白帝嘆了口氣:「不管你是不是,只能怪你來得不巧。」
說罷,一道劍氣迸發,也將那人斬成了兩半。
而在桑拿房裡,一個平靜坐著的修士起身,就要離場。
長城的守衛卻一步攔住了他,語氣恭敬:「前輩,占河期間,不准離城。」
同樣的,四人焦急來到渡口城的傳送陣。
占河大會的影響還在加大,每一次都湧入數百人。
想要傳送,負責傳送陣的老頭卻擺擺手:「去去去去去!」
「如今占河大會何等忙碌!只能進不能出!」
「老人家,我們出百倍的價錢!」
「萬倍也不行!」
(請用發電逼死煙火!我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