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來到妖塔前,就見巨大榕樹上垂下許多氣根,當中一條氣根繃直,正掛著一隻沉重的年獸。♙💣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旁邊還有幾條氣根,每根上都掛著一米直徑的青果,隱約有幾分年獸輪廓。
細看已長成的年獸,模樣與之前一般無二,但燭蛇之眼看去,血肉當中有一股股像是木頭絲的東西。
蜃樹上一股靈氣輸入年獸體內,仿佛畫龍點睛,本是死物的年獸頓時活了過來。
懶洋洋活動了一下筋骨,掙脫氣根,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它似乎認主,慢慢來到了陳青面前。巨大的腦袋蹭了蹭陳青。
老樹吱吱呀呀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陳青面前:「主人,長成以後,蜃樹能輸入一股『念』,能讓它認誰做主。」
「哦……」
陳青懂了,點頭道:「那以後的年獸就不要認我為主了,認……」
陳青一個意念,攝政王與冠軍侯出現,將年獸的事兒說了。
攝政王大喜:「有東西啊兄die!這玩意兒比我變的紙馬好太多了!」
「那必須的!」
冠軍侯看著年獸,雙眼發光,嘴裡卻道:「若認末將為主,大戰時末將怕是顧不過來。」
攝政王也是,他如今政務還真繁忙起來了。
老樹插話:「兩位將軍,從妖塔走出的年獸,靈智雖少了一大半,但終究是靈獸,牲畜尚且有靈,此物更是聰慧,比普通戰馬更有靈性的。」
「那好辦。」
當下,冠軍侯讓陳青將左將軍——塔內晉升了兩位大將軍,分為左將軍與右將軍——喚來。
將與年獸對接的事兒交予他辦。
眾人這才興高采烈試起了年獸。
喊來一個燕雲十八騎,讓他騎上,年獸竟有些不滿的樣子。
攝政王笑道:「喲,有點不服?那更好,好馬都有脾氣,看看你這畜生有沒有能力!」
燕雲十八騎騎了上去,但……
畫風有點詭異……
年獸龐大,與大象差不多。燕雲十八騎騎在上面,沒有騎士的感覺……
更有點像孩童騎大水牛。
但燕雲十八騎卻是大喜:「好馬!」
一夾雙腿……
年獸沒有動作,只是發愣。
這是年獸,本就沒有馬的本能。
聽「駕」不會往前,聽「吁」不會停下。
陳青無奈,自己親自上去,這廝認他為主,號令它做啥都更爽利些。
「沖!」
年獸發足狂奔,落足聲沉悶,非常穩當。
呼地一聲,帶著一股大風,絕塵而去。
「好快!好馬!」冠軍侯贊道:「當真絕世良馬!」
陳青又騎著它左移右拐,畢竟是雄獅的底子,比戰馬靈活十倍不止。
冠軍侯平時沉默冷淡,此時又擊掌贊道:「好馬!當真好馬!有此良馬,奔襲轉折,如臂使指!稍加訓練,便有一支絕世騎兵!」
年獸奔跑前面出現了穢土河,不算大,但此處兩百米寬是有的。
陳青好奇起來,猜測這寬度它能不能躍過去。
下一刻,所有人都驚住了!
年獸寬大的四掌落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圈圈漣漪。
冠軍侯急走幾步,驚呼出聲:「此獸竟還能踏水而行!絕世戰馬!絕世戰馬啊!!」
畢竟是行伍之人,愛馬到了極點,這是眾人認識他以來最激動的一次。
陳青也發愣啊!
但轉念一想,突然覺得這才正常!
畢竟,年獸極大可能是誕生於忘川河的,它不能踏水才叫奇怪。
騰騰聲中奔回幾人面前,冠軍侯雙眼發亮,已經湊了過去。
陳青第一次見他這般失態,拍拍年獸腦袋:「年獸,以後你就給他了,明白麼?」
年獸通靈,委屈巴巴。
冠軍侯搖頭:「主公,此獸應是王,你騎合適些。況且體型過大,行軍不太方便。末將等下一批就是。」
好吧……
陳青也不勉強:「年獸奇特,進入妖塔前有許多神通,包括血光護體,隱形,再加上踏水。你們注意發掘,看看後面的年獸還有沒有神通,如果殘留一點,想辦法訓練出來。」
「諾!」
「對了,它很怕光怕響,新出來的沒這些毛病最好,如果還有這些毛病,你們想想辦法。」
「諾!」
「還有,木族需要營養……呃,營養的意思是……」
「主公,末將懂營養是甚。」
「哦……」小諸葛說機甲,冠軍侯說營養,畫風有點詭異啊:「……木族成長需要營養,就是乾坤童子的玄冥真水,但水太多了也不好,你們與老樹、小虎商量著來,控制好水量,儘快搞出一支騎兵來。」
「定不負主公所望!」
冠軍侯看著妖塔垂下的氣根上,一個個果實正在發育,臉上滿是喜色。
陳青要打修羅啊!
憋了三個月了!
他已有些感覺,自己晉階合靈境的引子,多半要落到人界修羅的身上。
更何況,古之惡來想要晉階人屠,也得一場大型戰爭支撐!
如今戰馬問題已經解決,那就只剩弓手!
想到弓手,看向攝政王:「老王,話說還沒找到能拉開落日弓的人?」
「你別給我起些奇奇怪怪的外號!」攝政王皺眉:「都試過了,沒一個人能拉開,哦,底層弓兵沒試過。」
底層弓兵?
不可能的,不試也罷。
陳青嘆了口氣。
后羿的落日弓到了他手裡,但這弓眾人挨個試了,除了鍾馗,沒一個人能拉開落日弓。
要塞給鍾馗呢,他理直氣壯道:「馗寶只用劍。」
一張戰略級的武器!
能射落太陽的神弓!
偏生沒一個人能用。
小諸葛突然出聲:「主公,逢蒙的斷手,試了沒有?」
陳青一怔,斷手?
就算可以,那只有一隻手啊!
怎麼拉弓?
但本著試一試的心情,正要呼喚斷手,一時間竟找不到它。
它不是陳青的鬼寵,沒找到時做不到一念拉來。
只是幾秒,陳青已經找到了它。
在第三層玩沙子,已經深深拱入了地底十來米處。
一個意念將它捉來。
在陳寬鍾馗精衛等一眾世間頂級好手的合力一擊下,逢蒙碎成了渣,這手勉強保存下來,但也是脫了幾層皮。
好在如今已經恢復,斷手處甚至也裹上了皮。
陳青蹲下,拿出落日弓:「誒,怎麼才能拉開這弓?」
逢蒙斷手本是五指撐地,此刻坐在地上,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隨即朝著陳青勾勾食指。
陳青一怔,將沉重的落日弓遞給它。
斷手接過,中指無名指著地,像人站立。食指拇指抱住落日弓,往前拖了幾步,猛地掄起,豎直插在了地上。
隨即以小拇指和大拇指為腳,食指中指無名指勾著落日弓,奮力後退。
而弓弦,竟一點點,一點點,被它拉開了。
空無一物的弦上,緩緩凝聚出了一根金光纏著的箭矢虛影。
雖看不真切,但那屠神滅佛的氣勢,讓眾人齊齊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