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蠻？！
那天神不可能是陳蠻吧！
陳青看著離去的天神，心中震顫。
一個意念，他已回到了第三層的小水池旁邊。
陳蠻依舊安靜沉睡。
「不是小蠻？那這天神是誰？」
心緒浮動，一個意念返回千面娘懷裡。
一天之內，陳蠻成了天神，金不換似乎也成了天神，這會兒又冒出一個天神小孩。
三個！
整整三個天神！
那天神將韓淵的屍體帶走，又是為了什麼？
「陳青！」
白白龍突然冷哼起來。
陳青看向他。
「你方才為何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陳青眉頭一皺：「韓淵想從我這逃走，是我堵住了他。」
白白龍一窒！
冷哼道：「今天這局由我布下！這張大網，由我撒下！你覺得他能能逃？」
「多說無益，我要回去復命了。」
陳青心情很沉重，此刻沒有心思與他糾纏。
更何況他也看出來了，兩大修羅王，白龍與血羅紅之間，似乎不是很對付。
自己既然站在羅羅紅這邊，離白龍遠一點准沒錯。
看著陳青離去，白白龍滿臉陰霾。
魚獅撿起地上的天牛皮，殘缺很嚴重。「修羅！這是……？」
白白龍神色一動：「收好。」
天牛皮，魚獅不認識，他卻是認識的！
此戰傷亡很大，折了足足三十個好手。
其中甚至包含兩位阿修羅、兩位金身羅剎。
體修分氣血、淬骨、元罡、金剛、通天。
韓淵只是一個金剛境，卻造成了此等傷亡！
他一樣也是阿修羅！
足以見到阿修羅的尊貴。
而這一戰，一下子死了兩個！
白白龍面色陰沉，問：「梵天羅剎怎樣？」
「性命應該無憂。」
白白龍點點頭，心情沉重：「那還不算太糟糕……」
雖然殺了韓淵，但最重要的通天塔也下落不明。
這次自己不但無功，甚至會有重大的責罰。
……
陳青回到羅羅紅府上復命。
羅羅紅正襟危坐，不發一言。
陳青垂首：「我……下不去手。那是我的隊長，也是我的好友。」
「你讓我很失望。」
羅羅紅抬頭看向陳青，黑紗之下，看不清面容。
但她接下來的一句，卻讓陳青很意外：「但，也讓我欣慰。」
陳青疑惑看向她。
「不放他走，意味著你清楚你的身份。不出手對付他，意味著你始終記著情分。」
「我看重你，便是因為你講情分。」
陳青默然。
「這次姑且算你功過抵消吧。」
羅羅紅推出一張羊皮紙：「本來完成一個任務，就能歇上幾天，但方才父王已經親自頒布任務，如能完成，道屍級靈引任選。」
羊皮紙上，一行字上塗抹著血跡：「找到通天塔！」
這是陳青第二次聽到「通天塔」三字。
許多時候，名字也能透露許多信息。
通天？
通天教主那個通天？
還是通往雲天的通天？
「通天塔，是我族重寶！這是通天塔的模樣，你記清楚。」
「你要細心一些，此塔大小變化如意，大時能有手掌，小時只有小拇指大小。」
陳青皺起了眉頭：「修羅，資料太少，我不知從何查起。」
「我信你，相信你會有辦法。」
「明白！」
陳青鄭重應了，退出了公主府。
他的心思在急速運轉。
韓淵臨死前，喊了一句「老子是天淵道祖」。
這不正常。
正常來講，他應該說人族必勝之類的話。
而且很大概率，天淵道祖這個隨口起的名號，只有韓淵、陳蠻、陳青、肌霸四人知道。
也就是說，他這一句，是喊給自己聽的。
這其中……包括了什麼信息？
天淵教，是陳青看著成立的。
看著成立……
成立……
陳青眼神微動。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當日，韓淵帶著陳蠻測試了血氣天賦。
看到陳蠻的天賦等級是SSS時哈哈大笑，說「天淵教迎來了最強弟子」。
對！
那間天賦測試室！
沒用縱地金光趕路。
雖然概率很小，但如果有心人追查起他的行蹤和時間，他上一秒還在羅羅紅府上，下一秒就來到了這裡，極不正常。
乾脆騎上一輛電瓶車，來到了御鬼軍第五大隊駐地。
修羅羅剎都喜歡學校、軍營之類開闊的環境，沒有意外，這裡也有羅剎駐紮，並已經將此地改得陰氣森森。
兩名羅剎看到陳青，眼神凶光大作，獰笑著湊了上來。
沒心思與他們玩打臉遊戲，將黑石坊的白令牌亮了出來。
底層羅剎，大多數不認識血之令牌。亮出普通十夫長的令牌更好使。
「人類十夫長？」羅剎皺著眉頭。
眼神里是赤裸裸的蔑視，但還真不敢攔。
徑直走了進去。
陳青的目標只有天賦測試室，但仍裝模作樣的一番探查，來到了韓淵的辦公室。
牆上用刀刻著大字：「御鬼軍決不投降！」
字一般，但力道虬勁，鐵骨錚錚。
這裡顯然已經被翻動過，亂七八糟，很難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陳青看著牆上這七字。
腦海里浮現的，不是那濃眉大眼的傢伙種種英雄畫面。
而是……他風騷地展示著他的肌肉。
是他對著鏡子撫摸著自己的下頜線。
是他迂腐又正直地說教，說什麼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之類的話。
那個很自戀，很自戀的傢伙。
帶著一身的偉光正……
死了呀。
何必呢？！
到底他媽的！得多麼重大的陰謀計策，才他媽的值得搭上自己的命呢？
有病嗎？
陳青長嘆一聲。
又去了韓淵的宿舍，以及演武場等地。
牆上用刀刻著「人族必勝」、「我以我血薦軒轅」之類的話。
終於，他來到了真正的目的地——天賦測試室。
來搜刮過這裡的羅剎和修羅腦子可能有包，將貴重的天賦測試儀砸得稀爛。
許多珍貴且脆弱的東西，碎地滿地都是。
在一個多月前，陳蠻就在這裡測試了血氣天賦。
韓淵哈哈大笑著宣布天淵教成立。
「天淵道祖，天淵道祖……」
陳青喃喃著，看著牆上那四字：陰物禁行。
他突然明白了韓淵為什麼每個房間都刻上一些字，目的，都只為了給眼前四字打掩護。
韓淵帶著一眾新人去公主墳訓練時，與御鬼軍高層達成了某種協議的公主，可能是為了元胚金身，走出了墳墓。
新人死傷慘重。
韓淵竭盡全力阻攔公主，說了一句台詞：
「後面是我大唐，陰物禁行。」
鎮魔塔，應該就在公主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