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怎麼來了！」
「族長！」
「族長！」
眾人紛紛起身。
季衛點點頭，「大家辛苦了。」
「族長！您不是說進入這裡以後，起碼要過二十年才能與外界聯繫麼！怎麼才一個月就來了？」
季衛嘆了口氣，只是沉默。
隨便聊了幾句，季衛就與陳青離開了。
回到了防衛森嚴的16樓，季衛依然在沉默。
陳青想到什麼：「話說你清除記憶是怎麼做到的？」
「食夢貘。」
食夢貘？這能力很頂啊！
陳青現在為了充實自己的《百鬼錄》，一聽新鬼種，立刻來了精神：「鬼的全脈和靈引知道嘛？」
「遊魂魘鬼，惡鬼夢魘，邪靈級是食夢貘。後續就不知道了。」
靈引珍貴，即使只是名字也很珍貴。
但季衛如今全家族都握在別人手中，沒辦法，這種珍貴的消息也只能乖乖交待了。
季衛的表情一直很沉重。
看了看陳青，問：「您覺得修羅……」
陳青抬手阻止了他說話，讓千面娘施展了禁風，這才道：「繼續。」
「我這裡有陣法，他們聽不到的。」季衛解釋了一句，繼續道：「您覺得修羅知道季家哪些東西？」
一個意念，大將軍出現在了眼前。
「大將軍？」季衛稍稍有些意外。
「他腦子好用，可以幫著參謀參謀。」陳青說著，將目前的情況簡單跟大將軍說了一遍。
大將軍緩緩點頭，問：「修羅行事風格如何？」
「霸道，超級霸道。」
大將軍沉吟起來，緩緩道：「修羅既然已經認定季家已反，那顯然是知道、或者算到了重要證據。不管是將血脈火種派往他地，或者是私自經營小世界，末將都以為還上升不到『反叛』的程度。」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一輪高天艷陽。對於其他人來說沒什麼，但對於鬼族，高天艷陽太致命，私藏此物，與以前私藏軍械，暗養軍馬無異。」
陳青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的問題是，高天艷陽本來就處於小世界裡，千機或許也只算到一個模糊的可能。我們可以嘗試用『陽照』去頂這個罪。」
季衛沉默著。
以這老狐狸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
他只是在計較得失。
高天艷陽和陽照，必須要交出去一個。
但……選誰？
半晌後，季衛咬牙下了決定：「小世界事關季家生死，事關人類復興，不能交！」
「交陽照！和那個微型世界。如果還沒辦法過這一關，我季衛便是拼上了這條命，也要保下季家小世……光復縣！」
陳青點頭：「行，那一同交出去的人，你自己選。如果有在光復縣的，把名單給我，我放出來。僅此一次。」
季衛沉默。
眼神有哀傷，也有憤怒。
陳青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季衛，說實話，與燭蛇的關鍵一戰，你害死了三名柱國，司令身上的傷，也是你害的！你季家串通滅鬼隊關鍵時候發難，人類防禦瞬間陷落！」
「對西明市，甚至整個大唐，你季家都有罪！就算將你全族殺光，我也不會有一絲愧疚。」
「但是研製出開靈丹，對人族也算重大貢獻，我不會為難光復縣裡的季家人，但你也得想好怎麼給大唐一個交待。」
被一個才摸到十元境門坎的後輩如此訓斥，季衛卻不敢說什麼。
雖然難堪，但卻放下了心來。
陳青走出了門，留下一句：「我會找人配合演這場戲。兩頭都準備起來吧。」
皇帝能容忍大臣貪污，但決不會容忍造反。
季家這次會被捅上血淋淋的一刀。
步行出了季家的小區，在隱秘處幾道金光，回到了安全屋。
搞這搞那看似很久，其實夏叔才一天沒見陳青。
夏叔依舊在用3倍速聽有聲小說。
以前陳青聽著只是哇啦啦一堆，但隨著五感增強，他也能聽清了。
家裡依然整潔，如夏叔所說，他在垃圾堆里都活了那麼久，這裡啥都有，只會更好。
東拉西扯聊了許多，夏叔沉默片刻：「小青，你是不是心頭有事兒？」
陳青一怔，「這您也能聽出來？」
「你不愛說廢話。但今天說了很多廢話。」
陳青沉默著，好一會兒才笑道：「還沒攢夠勇氣……」
「那就不要太著急。有些事兒，講究個水到渠成。」
陳青沉默片刻，點頭應了。
想了想，在皮革上寫道：「有事需要面談。」
這一次，韓淵沒有回消息。
長久的沉默。
這讓陳青很不安。
因為「尋找韓淵」，也是血之試煉四大任務之一。
血之十夫隊長，哪怕只是預備隊長，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御鬼軍如今的處境太難了。
司令已經戰死，隊內人心不穩。
外面既有修羅羅剎夜叉大勢這等頂級強族，還有季家、太平道這等惡狼虎視眈眈。
陳青沉默坐在書桌前，面前擺著通訊皮革。
一動不動。
一動不動。
一動不動……
時間似是凝固。
桌上的鬧鐘指針，每動一格，都仿佛用上了畢生的力氣。
終於，皮革上兩個字極潦草、快速地浮現：
「等等」
陳青鬆了口氣。
看起來御鬼軍處境確實很難，但人還沒死，還有希望。
又等了一個小時。
陳青閒著沒事兒去鎮魔塔給陳蠻的蜘蛛衣續上魂力。
又回到書桌前，打開《文明8》，只是玩得心不在焉，平時一把遊戲玩幾個月，這次卻恥辱地進入黑暗時代結束了遊戲。
隨便看了兩集電視劇，皮革上終於回信：
「我不方便，你過來。」
陳青突然心中一跳！
皮革不是落入什麼人手裡了吧？
迅速寫上：
「你是假的！對暗號！」
「假個屁！老子天淵道祖！」
聽到這個稱號，陳青終於鬆了口氣。
幾道金光，就已趕往了目的地不遠處。
讓奎官放出蟲子探查周圍情況，花了小半個小時，確認了安全，這才進入。
「嚯！你小子挺快！」
韓淵有些驚訝。
看得出來，他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身上滿是血跡。
陳青施展出了禁風，開門見山：
「我們得保季家！」
只一句話，韓淵面色一變！
看著陳青，眼神冷冽，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
現在可以公布的信息：
魘鬼→夢魘→食夢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