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奇怪的死狀

  第553章 奇怪的死狀

  呱!

  晉安剛話落,醫館外傳來一聲寒鴉聒噪聲。

  一隻烏鴉腦袋從屋檐上突然低下來看向醫館內,形如鬼,鬼頭鬼腦的。

  尤其是那冰冷眼神,閃動著像人的冷血無情,一直盯著醫館內的晉安三人看。

  三人中紅衣傘女紙紮人實力最強,最先感應到窺視目光,當她抬頭看向那隻猶如鬼探頭的烏鴉時,烏鴉呱的叫了一聲,然後撲稜稜扇動翅膀飛走了。

  看著飛走的烏鴉,阿平更加敬仰的看著晉安,語氣恭恭敬敬的說道:「晉安道長你真是神了,真的什麼都被你猜中了,三種不祥徵兆,現在真的全都出現了。」

  晉安並沒有自負,微微搖頭說道:「這可不是瞎猜的,其實是我們這個行業里的一種害人手法,那些心術不正的妖道、陰陽先生,最喜歡用這種手法把普通人嚇得魂魄出竅,好趁機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阿平:「那晉安道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屋裡吊著個死人,屋外有老狗刨坑,有烏鴉棲枝報喪,我們也搜索過整個宅子了,都沒找到其他人,這是走入了一條死胡同。」

  循著阿平的目光看去,原來那隻烏鴉飛走不遠後又落在一棵枯樹上,一邊用尖銳鳥喙梳洗羽毛,一邊用冰冷小圓眼時不時看一眼他們,那眼神仿佛是在確認他們死沒死?

  說到這,阿平目露思考的說道:「按照晉安道長的說法,這既然是不祥徵兆,誰家撞見了就會有人發喪,必定要有人暴斃,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殺了這一屍一狗一鴉,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死了?」

  晉安依舊的冷靜觀察周圍環境,聲音平靜的回答:「你忘了,現在外面有情況未知的死人出喪和陰(yin)婚迎親,我們現在出去打死老黑狗和烏鴉,不就是正好著了道,死在了外頭?」

  阿平一遇動腦的事,就感覺有點腦仁疼,雖然他沒有腦仁,氣餒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要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嗎?」

  這個時候,吊在頭頂房樑上的死人,身體逐漸停止搖晃,慢慢靜止不動,晉安抬頭看了眼已經靜止的屍體,對阿平說道:「這人一開始並不是吊死的而是先死在醫館裡後來才吊到房樑上的,而這裡又是救死扶傷的醫館,我覺得這人死在醫館裡的原因並不簡單,或許在他身上能找到些線索。」

  「阿平,你把他放下來,我們找找看,看能否在他身上找對我們有幫助的線索。」

  很快,屍體就被阿平取下放到竹藤床上。

  人死後會出現幾種反應,先是屍僵,然後是皮下出現屍斑,一二天後屍體重新軟化,如果保存不當則不用七天便開始出現腐爛。

  眼前這死人,身體已沒有屍僵,身上也沒有出現明顯的腐爛現象,大概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二到七天,連頭七都還沒過去。

  而人死後和死前的勒痕是不一樣的,生前縊死會出現很深的淤痕,且有反覆摩擦痕跡,因為人的求生本能會在臨死前做出掙扎本能。

  生前縊死還有幾種特徵,比如眼下充血、肺部和心臟出現血點,這些都是生前縊死的最顯著特徵。

  而死後吊上去的人,就沒有這麼多明顯線索了,脖子勒痕通常很細且平滑,人是會動的,不是跟石頭一樣靜止不動,除非先殺死再吊上去,這樣就沒有痛苦了自然也就不會有求生本能掙扎了。

  這具屍體的脖子勒痕就屬於第二種情況,所以他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這人一開始蓋著白布放在竹藤床上時就已經死了。

  晉安一邊觀察屍體,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細節,一邊分析說道。

  站在一旁的阿平,由衷佩服晉安的膽子是真的大,看著對方一會抬左手湊近看,一會來回擺動脖子查看脖子,他很好奇,晉安道長難道不擔心躺著的死人突然詐屍坐起嗎?

  他卻忘記了,自己也是半人半紙紮人,論起瘮人,他可比死人嚇人多了。

  而且旁邊還站著位真紙紮人。

  天天面對這兩位非人同伴,哪怕是普通人,也早就練大膽子了,還真不一定會懼怕普通死屍。

  阿平藏不住太多心事,有好奇便問出,晉安頭也不抬回答:「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假如他真的不來事,我一個萬神咸聽震壇木拍得他頭角崢嶸,魂飛魄散。」

  呃。

  阿平想到了頭角崢嶸的池寬,下意識抬掌摸了摸自己腦門。

  他岔開話題:「晉安道長你懂得可真多,晉安道長你學識這麼淵博,好像無所不知,沒有什麼能難倒你,這些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晉安還在觀察屍體,依舊是頭也不抬的回答:「有些是一位老道士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的耳濡目染,不過我的這些本領跟《收屍錄》比起來,只能算得上微末,如果給我時間,讓我好好參悟《收屍錄》,才算是窺見三千大道里的其一。那本《收屍錄》才是集古今先人心血的驚世之作。」

  對於《收屍錄》,阿平有印象,是晉安一開始在福壽店得到的奇書。

  雖然在說話,但一點都沒有耽擱晉安驗屍,邊說邊驗屍間,晉安已經驗屍完畢。

  期間並未發生如阿平所說的詐屍情況。

  晉安皺眉直起身。

  阿平問:「怎麼了晉安道長?」

  晉安:「這人的死狀很奇怪,全身看不出傷口,人並不像是病死的形體消瘦,也不像是毒死的皮膚指甲嘴唇舌頭有異色。而且看脖子的縊痕,分明是死後才吊上去的,可偏偏他兩眼充血,這死因前後矛盾,有點說不通……」

  晉安還在皺眉思索。

  阿平有些被繞暈,好一會才捋清頭緒:「晉安道長是說這人似縊死又不似縊死?」

  晉安來回踱步兩圈,突然站住身子,他想到了一個關鍵細節:「不管是怎麼死的,有一點可以很明確,他被送到醫館前,人肯定還活著沒有死,人是被送到醫館後才死的。」

  「究竟是怎麼做到一個人似縊死又不似縊死,並且還能做到全身沒有傷痕,讓人找不出真正死因的?」

  「或許我們解開這個謎題,就能知曉當年的真相,這具屍體被擺放在醫館這麼顯眼地方,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肯定與醫館的興衰,與陳氏一族巧取豪奪地契蓋陳氏宗祠有著緊密聯繫。」

  「我們找出這具屍體的真正死因,應該就是破局的關鍵。」晉安說得很篤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