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白故作疑惑:「咦,尚未聽聞林大人還有個妹妹,你跟林大人長得很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同一個人。」
林微之收回目光,咳了兩聲做掩飾,恢復正常的聲帶說來:「這位公子說笑了,我身子骨不好,從小養在鄉下別莊,近日才剛回京,公子不知,也實屬正常。」
見她努力鎮定,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模樣,祁月白也沒有拆穿她,只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林小姐,代我向你兄長問一聲好。」
林微之腦子嗡嗡的,有些暈頭轉向,連連點頭說道:「好,我一定帶到。」
祁月白離開後,林微之才想起來,她剛才都沒問祁月白是誰,這不是露餡兒了嗎。
【不管了,他好像也沒懷疑。】
正轉身準備離開,又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自己,林微之轉身四處張望。
抬頭,看到溫家茶樓的二樓,五皇子祁成峰猛地將頭縮回去。
【看來剛才就是五皇子在看我,奇怪,他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林微之心中疑惑,【按理說,溫家這次隱瞞金礦不報,皇上不會這麼快就算了,這其中,定有隱情。】
系統:【溫家和劉家,是夏凌帝手中相互牽制的兩把刀,溫家在朝中的地位雖然不高,但其財力豐厚,溫妃每年從自己私庫補貼出來的真金白銀,比皇后都多,因此很得夏凌帝器重。】
【但也因此,擔心溫家會用財富收買朝中大臣,故而,劉家,也是七皇子母妃劉妃母族,深得帝心,溫妃有五皇子,劉妃有七皇子,兩人在後宮明爭暗鬥。】
【朝堂上,溫劉兩家也政見不合,經常吵紅了臉,前幾日溫家被罰,劉家趁機打壓,溫家失了錢財不說,子孫後代的仕途也差點被毀,劉家因此擠兌掉不少在皇家學院溫氏子弟。】
【夏凌帝為保兩家平衡,昨日,已將溫妃升為溫淑妃,連著翻了三天的牌子,這讓溫淑妃歡喜不已,整日在宮中練習嗓音。】
【溫淑妃想要討好皇上,讓皇上將五皇子解禁,所以十分賣力,但她五音不全,每次唱歌猶如人間地獄,難以入耳,奈何宮中宮女都捧著,這導致溫淑妃以為自己聲音猶如天籟。】
【夏凌帝去了溫淑妃宮殿三日,她便給夏凌帝唱了三日小曲兒,後來,夏凌帝實在是受不了,便應了溫淑妃請求,解了祁成峰禁足一事。】
【此次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點,餘九十四點,瓜能補充中……】
林微之腦子嗡嗡地,她怎麼有點看不懂夏凌帝這是什麼操作?
【不過皇上也夠慘的,居然能連著聽三天,這溫淑妃也是個人才,不過,五皇子看我那眼神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看出我是誰來了?不應該啊。】
她換了女裝,妝容也變了,雖說跟男裝還是有些相似,但卻並不能說一模一樣。
正想著,就見祁成峰已經從溫家茶樓下來,下來之後,直奔林微之這邊。
林微之站直身體,眼裡絲毫不慌地盯著祁成峰。
祁成峰走過來,卻開口呵斥:「見到本皇子,為何不跪?」
林微之:……
林微之裝作不認識福了福身道:「並不知是皇子駕到,還請皇子恕罪。」
祁成峰陰冷的眼神掃視著林微之:跟本皇子裝?看你能裝到何時。
「你不是林微之?你是誰?為何跟他一模一樣?」
祁成峰想看林微之眼中呈現慌亂之色,然而,他並沒有看到她眼中半點心虛。
「林微之乃我孿生兄長,前些日子落水,正在府中養病。」
林微之不卑不吭地說來,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他拆穿。
祁成峰冷笑一聲:「既然病了,那就好好養著,別亂生事端,平白惹人嫌。」
林微之:***
無聲地動了動嘴,聽不清她說的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話。
祁成峰離開,林微之才又看了看裝修,點出兩處不合理的地方,這才打道回府。
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往外跑,偶爾能夠遇到祁月白,林微之也以女裝的身份,漸漸跟祁月白相熟起來。
這天,林微之看著漸漸成型的裝修,很是滿意,不准其他人入內探視,她從裡面出來,正準備回府。
碰到祁月白從對麵茶樓出來,就在門口跟一個人說話,林微之沒見過此人,也並不打算上前。
待祁月白與那人說完話,那人便恭敬的退了下去,祁月白朝林微之走過來說道:「最近一直在忙,前些日子打算去府上探望林大人也沒能過去,今日正好有時間,林小姐是要回府了嗎?一起?」
【完了,三皇子要去府上探視,我要怎麼阻止呢?】
林微之笑著說道:「哪能讓三皇子親自登門,我家兄身體狀況已經好多了,若知曉您登門探望,該受寵若驚了。」
【對,驚嚇的驚,所以你千萬別去。】
聽到她心聲,祁月白忍著笑意:「無妨,我與林大人是至交,不過是朋友間的探視而已,林小姐,請。」
馬車停在門口,林微之只好硬著皮頭上去,到了宰輔府,祁月白率先下去,伸手扶林微之。
林微之穿慣了男裝,下馬車時被裙子絆到差點臉著地,祁月白連忙上前將她抱住。
兩人姿勢十分曖昧,林微之慌亂地推開,紅著臉轉身跑進了府門。
祁月白見她將自己扔下,一聲不吭地跑了,不由得失笑,也沒有強行進去,轉身上了馬車離開。
林微之進門後就徑直朝院子的方向跑去,結果在迴廊拐角處,一下子撞上黎左,她嚇了一跳。
看到黎左,她原本就有些羞憤難當,再加上這段時間黎左跟消失了一般,她情緒上頭,朝黎左一頓輸出。
「你這段時間跑哪裡去了,也不見人,不知道爹有多擔心你,你以為就你自己心裡不好受,難道我爹就好過嗎?養條狗尚且有感情,更何況是個人……」
林微之叭叭叭地說了一通,心裡怒火漸消,話還沒說完,她緊急閉嘴,踏馬的,上頭了,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女子身份。
而這個身份,根本就不認識黎左:【完犢子,露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