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瞪他一眼,嘴上略帶嫌棄:「你倒是會挑選時間。」
「為夫自是要表明立場。」
林微之不跟他貧嘴,也攔著不准他去。
「那你去吧,我再坐會兒。」
她臉皮還沒那麼厚,親自領著上門,既然他要去,那就拿出誠意來。
四月八號站起來,朝林微之作揖:「那林大人可得早些回府才是。」
「是,謹聽靖王之言。」林微之漫不經心地說道。
四月才哈哈大笑離開,出去後,還命人將茶藝閣周圍的百姓遣散。
除了茶藝閣遭受重創,其他幾個鋪子生意一如既往,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到底沒有用自己身份正大光明出入,只需要幕後指揮,錢就能進口袋,這種感覺,還挺不錯。
等祁月白離開沒多久,翠竹就過來說道:「小姐,外面的百姓都散了。」
林微之走到窗戶跟前一看,果真都走了。
「應該是靖王乾的,算了,我們回去吧。」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不管後面京中會流傳什麼樣的版本,都不在意。
翠竹一直擔心會出事,好在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什麼問題,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下樓後,蒲福發就在樓下等著,林微之看向他道:「這段時間就先放假,給茶藝閣的夥計們一人發放二兩銀子,等著重新開業。」
茶藝閣不論男女,加起來有二十幾號人,二兩銀子倒也不算太多,但也是他們兩個多月的工錢了。
「是,小姐。」
蒲福發恭敬地將她送出門,這才去通知鋪子裡的夥計前來領賞錢。
林微之回到府上,祁月白已經到了挺久,門口鬧事的百姓不見,門房的人見她回來,連忙上前恭敬地說道:「小姐,靖王來了,老爺也從宮裡回來了,夫人說您回府,直接去正廳。」
「好,我知道了。」
林微之提起裙擺跨過門檻,走得極快,翠竹翠霞兩人跟在她身後小跑。
「小姐,您慢點。」
習慣了男兒裝,走路大大咧咧的,完全不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翠竹翠霞二人在身後跟著小跑,一臉愁容。
小姐不像大家閨秀,久而久之,不會被姑爺嫌棄不夠端莊吧。
林微之才不管她們在身後想什麼,一直以來的習慣,一下讓她改變,還真挺難的。
「爹,娘,我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發。
聽到她的聲音,祁月白都朝門口看過來,只見她跟只蝴蝶一樣,翩然而至。
林世平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忍不住出聲輕斥:「一點兒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讓人看了笑話。」
林微之頓時停住腳步,挺直腰杆,慢慢地走近正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祁月白看了看林微之後,才對林世平道:「林宰輔,微之與我共進退,我與微之兩心相悅,還請林宰輔和宰輔夫人,能夠成全我與微之。」
林喬氏對祁月白並無半點不滿之處,就拿他身為王爺,卻在他們面前處處以『我』自稱,足以見得他對他們的尊重。
林微之沒敢說話,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林世平。
林世平面色無半點變化,他道:「微之是我唯一的嫡女,也是府中長女,她的婚事,本是讓她自己做主……」
聽到這裡,林微之動了動身子,想要說話,被林世平眼睛一瞪,她嘟著嘴坐了回去。
林世平接著道:「你與微之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原本,我是不希望她入皇室,哪怕對方門第稍低一些,也無妨……」
「爹,我……」
林微之忍不住插嘴,林世平再次瞪她一眼:瞧瞧這不值錢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上趕著。
林世平道:「不過,既然她選擇了跟你,我只希望在將來,切莫辜負了她,否則,哪怕你身為王爺,舉我林府傾族之力,也要為她討回公道。」
聽到這話,林微之直接沉默下來,她從來不知,原來在父親的心裡,她如此重要。
祁月白站起來,朝林世平和林喬氏彎腰作揖:「岳父岳母請放心,我此生定不會負微之,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八字還沒一撇,你跟誰岳父岳母。」林微之小聲嘀咕。
林喬氏笑著道:「好了,崽兒,以後就是一家人,可不得對靖王大呼小叫的。」
「娘,都說女婿是半個兒,您還管他叫靖王做什麼。」
「那也不能失了禮數。」
林喬氏輕輕拍打林微之的手,林微之撇撇嘴,不過到底是沒說什麼。
祁月白道:「微之說得沒錯,岳母直接喚月白便是。」
「好,好,崽兒,你陪著靖……月白去花園走走,我去吩咐廚房上菜,一會兒用膳。」
林微之道:「好吧,走吧,帶你去府中逛逛。」說著,便帶著祁月白離開,兩人並肩漫步,行至花園。
祁月白道:「下午我就進宮請旨,讓父皇為我倆賜婚。」
「用不著這麼著急吧?」
林微之偏頭,看了祁月白一眼,今天才上門,馬上就要賜婚,也太快了。
「我怕遲則生變。」好不容易盼來的媳婦兒,可不得抓緊了。
「可我還不想這麼早成親。」
林微之低頭,她也不想說出這麼掃興的話,但不說,她會很難受。
「放心,只是賜婚,並沒有馬上成親,等你想成親了,我們再擇良日,如何?」
這話,林微之倒是直接點頭:「嗯,那就依你所言,不過我身份泄露一事,可查到什麼眉目了嗎?」
之所以不用系統,那是因為為了製造炸彈,她兌換了不少東西,回京的時候,瓜能不足,如今還在補充,至少也要明天才能使用。
祁月白道:「只查到是從市井傳出,一開始,起源於一個說書先生。」
「不過我們找到那個說書先生的時候,他已經死在家中,一劍封喉。」
查到這裡的時候,線索就斷了,說書先生被殺,他沒留下任何證據。
更何況,他還是外地人口,在京中孑然一身,就連他的身世,也查不到,據周圍鄰居所言,此人是從十年前來到京城的。
可見對方找人,是精心算計過的。
「看來,果然早有預謀,不過到底是誰呢,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