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黎左的信

  林喬氏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仔細細地重頭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黎左喜歡林微之,並且這次徐國使臣來,除了簽訂與大夏商貿互通一事,還有就是上門提親。

  並且信中著重強調,他將以江山為聘,他登基之日,就是迎娶林微之之時。

  他想要林微之成為徐國皇后,單單是這一點,徐國的大臣就不可能同意。

  更何況,他如今連太子都還不是,等他登基,那得等到何時,而且,他是什麼時候得知崽兒是女兒身的?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林微之跟祁月白已經相互定情,如何能夠同黎左成親。

  林喬氏匆忙將信收起來帶走,看了林微之一眼,將被子拉過來搭在她身上,拿著信,轉身就離開了院子。

  林微之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她是被屋子裡的雞湯給香醒了。

  金錢石走的時候,雞湯就放在桌上忘記帶走,林微之餓了做夢,夢見在啃雞腿,突然雞腿被人撞飛出去,她一下就醒了。

  然後聞到屋裡雞湯的香味,她揉著乾癟的肚子坐起來,用力嗅了嗅。

  「原來不是做夢,真的有雞湯啊,肯定是娘在看我睡覺,沒把我叫醒。」

  林微之美滋滋地坐下,湯還沒有涼,溫溫的,她將整盅雞湯,喝得乾乾淨淨,滿足地打了個嗝。

  與此同時,書房內,林喬氏拿著黎左的來信,給林世平看,臉色擔憂。

  「老爺,黎左知道崽兒是女兒身,難不成,他也能聽到崽兒的心聲?」

  林喬氏聲音略顯慌亂,而且看黎左這篤定的口吻,似乎對林微之已經喜歡很久了。

  林世平接過信,掃了一眼後,放在桌上。

  「他應該是聽不到,不過,黎左本就是個細心之人,微之先前女扮男裝,他應該是有所懷疑。」

  原本此事做得並不嚴謹,能被人揣測出來,也是正常。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林微之第一次在布莊換女裝出來,碰到黎左的時候,黎左就已經發現了她女兒身之事。

  林喬氏道:「那這信上所寫……」

  她只覺得黎左回了徐國之後,好像整個人都變了,而且這信,寫得太激進了,好像勝券在握一般,頓時,黎左在林喬氏心裡的印象大打折扣。

  「還給微之,我相信她能夠處理好此事,黎左那邊,我也會給他書信一封。」

  林世平若有所思,畢竟黎左如今是徐國大皇子,他在徐國的事,他們也並不清楚。

  聽從林世平的話,林喬氏只好將信重新封起來。

  而林微之吃飽喝足,這才想起徐國和昭國的使臣分別給她帶來的信。

  「奇怪,怎麼只有昭國的信,徐國的呢?算了先看付躊給我寫了什麼吧。」

  林微之將信打開,看完之後,一臉怒氣地將信拍打在桌上。

  「好你個付躊,想得倒挺美的。」

  林喬氏過來就聽到林微之說話,她敲了敲門,林微之朝她看去,立刻變怒為笑。

  「娘。」

  「你剛才在說什麼呢,怎麼那麼生氣。」

  林喬氏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後用袖子遮擋,將黎左的信扔到了腳下,而後,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看著林微之。

  「娘,您看看,昭國新皇寫的信,他居然說是看在我給我朝使者寫的信,他才答應與我朝貿易互通。」

  「而且,因為他不清楚這個貿易互通的利弊,所以要我朝給他們最大的便利,他倒是想的美,什麼叫看在我的寫信的份兒上,這孫……他可真不要臉。」

  林喬氏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將桌上的信拿過來一看,她輕笑一聲。

  「崽兒,雖然娘對你商會的事不懂,但娘認為,既然是談判,那你怎麼說,還不是你說了算。」

  她將信還給林微之,林微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娘你說得對,我說給了他們最大便利,那就是給了,對了,黎左還給我寫信了,我看看他是不是也跟付躊一樣。」

  說完,她還哼哼兩聲,然後將身上翻遍了,也沒找到信。

  「奇怪,我的信呢?」

  她起身,低頭四處尋找,才發現桌子底下有一封信。

  「怎麼掉這裡了,娘,您等著,黎左肯定不會像付躊一樣。」

  說著,她高興地把信拆開,不過眨眼的時間,林微之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娘,付躊居然知道我是女兒身,他什麼時候知道的,藏得也太深了吧。」

  林喬氏:……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

  但林喬氏不能說自己看過信,只好說道:「他都寫了什麼,娘看看?」

  林微之把信給林喬氏,一臉鬱悶地坐在桌前,雙手撐著下巴,偏頭看著林喬氏。

  「崽兒,黎左說要以江山為聘,娶你為後,你怎麼看?」

  林微之:???

  「他哪裡寫的?」

  她剛才就看到黎左說知道她是女兒身,後面的話還沒看,她就被黎左氣到了。

  重新看了一遍後,林微之咬牙切齒:「他說的都是什麼屁話,誰稀罕給他當皇后。」

  「崽兒,注意言辭。」林喬氏細聲提醒。

  林微之吐了吐舌頭,然後調整好心情說道:「娘,黎左在我們家十幾年,雖說他一直想要找爹報仇,但他很多次都能輕易得手,也沒有動手,可見他本性並不壞。」

  「那你也不能真的嫁給他啊,靖王怎麼辦?」

  【我娘誒,您這是什麼腦迴路,我也妹說要嫁給他啊。】

  「娘,我只是覺得,他說想娶我這話,只不過是因為對宰輔府的一種愧疚,他恨錯了人,也冤枉了爹十幾年,而且,爹派他保護我,實際上,有好多次他都袖手旁觀,我好幾次都差點死掉。」

  「後來是我受不了,才找爹把事情說開,我覺得,他只是之前沒有盡責地保護我,從而覺得愧疚想要補償,我會給他寫信說清楚。」

  被林微之這麼一說,林喬氏也覺得有道理。

  「說到底,你爹當時把他當作義子來培養,之所以沒有認他為義子,恐怕也是因為他身份關係,崽兒,他如今身份與大夏敏感,這其中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發兩國交戰,娘擔心……」

  「娘,黎左應該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