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無關,待本官查證後自會酌情處理。」
把人押入大牢後,祁月白那邊也好了,池毅奮奄奄一息但還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找個大夫來給他治傷。」
祁月白將罪狀書給林微之,林微之將其收好後,對祁月白說道:「如今我們大肆處決抓捕儋陽郡下的一系列官員,儋陽郡中,官員位置幾乎空缺。」
「林大人可有什麼好的想法?」祁月白戲謔的表情看著她。
林微之白了他一眼,這人現在變壞了,都知道看她笑話了。
不過林微之沒有跟他計較,而是認真地說道:「靖王心中想必定有計較,我的想法是今年增設科考,就儋陽郡而言,儋陽郡下學子不少,但增設科考需要經過皇上同意,這一來一回太耽擱時間。」
她說著這話,扭頭看向祁月白,祁月白道:「我有權利主張,不過科考畢竟事關重大,還是需要翰林院和各部派人前來坐鎮。」
聽到祁月白的話,林微之眼前一亮:「我就說你心中有計較,那你說當如何?」
「將邱瑜彥抓了之後,我就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將此事送去京城,相信這兩天便會有結果了。」
在動邱瑜彥的時候,祁月白便已經意識到儋陽郡下的官員位置會迎來一大空缺,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增設科考,勢在必行。
「沒想到你考慮得這麼長遠,我還是這會兒才想到。」
「第一次辦大案,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邱瑜彥的罪狀,你如何看?」
林微之道:「不管他認不認罪,這些罪名他是一個也逃不掉,但畢竟是四品官,當由皇上定奪,我想讓人先把他押解入京,隨之將他相應的罪名呈上,人證物證一併快馬加鞭送入京城。」
「我也正有此意,我們帶來的人手不夠,我從曾子固那裡調遣了兩個營的人,押解他們入京。」
大夏軍營編制,邊關戰士一個營的編制人員是一千五百名,兩個營就是三千人。
「會不會太聲勢浩大?」
林微之知道,邱瑜彥是重中之重的要犯,押送的人少了,容易被人營救,但兩個營,林微之覺得有些誇張。
祁月白搖頭:「作為儋陽郡郡守,且不說他自己名下還有人,我們不可能抓捕殆盡,總有漏網之魚,還有他背後之人。」
「牽一髮動全身,邱瑜彥是個突破口,一旦他認罪,各地藩王也將受到牽連,曾子固的罪名狀上,邱瑜彥官職並不是最大,但他卻是核心人物之一。」
當時入曾子固軍營的時候,他用的是林微之的令牌,這一點,林微之並不知曉,後來要調兵遣將,祁月白才不得已亮出身份,拿出夏凌帝臨行前給他的令牌。
他有調兵遣將之力,但僅限於他自己的士兵,儋陽郡這邊,他手還沒這麼長。
林微之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不過她想得開,解決不了的事,就回家找爹。
一時間,儋陽郡風聲鶴唳,無數大小官員,只要被查到與私鹽一案有關,或者參與毀壞河堤一事有關聯的,一律抓了起來。
有些人想要提前跑路的,林微之通過系統,準確無誤的派人出現在各個路口。
儋陽郡的百姓都感覺到,儋陽郡下的天,變了。
不止官場,商場亦是如此,自古官商勾結由來已久,但儋陽郡中,官商勾結情節尤為嚴重。
一開始林微之並未查到河堤被毀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只查到相關人員,罪行太多,她一一查證也需要不少時間。
就在許多大的商行幕後之人被抓,河堤被毀一事才逐漸明了。
為了使利潤更高更加可觀,儋陽郡乃至其他州府的商人官員,甚至藩王,早在多年前,就密謀儋陽郡鹽田一事。
從官辦鹽田運作成私戶的時候,就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就算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沒有這場連綿不斷的雨,今年儋陽郡下的河堤一樣會被毀。
她後面特意去查看了一番,那河堤年久失修,每年撥下來的款項,沒有一個銅板用在上面,能夠堅持這麼多年,真是難為那河堤了。
而鹽田被毀之前,他們已經算計好了有哪些村子會被淹沒,每天沒日沒夜地催促鹽場工人收鹽。
就在洪水來臨之時,鹽場監官早就已經離開,只餘下監工等不知情的人。
那一夜,洪水決堤,瞬間將幾個村子淹沒,來不及逃跑的,生命永遠留在了那一個晚上。
而那些村子裡鹽田的鹽,早就已經連夜運走,可以說,損失的是朝廷和百姓,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這是一個絕佳好時機。
鹽價開始上漲,林微之發現得早,因著是官鹽,久而久之,百姓對朝廷的怨氣更重,這時候,私鹽一出,與官鹽對比,價格直接少一半。
屆時,朝廷失了民心,便是笑彌勒邪教最好收割民心之時,當民怨達到一定的高度,各地揭竿而起的義士就會受到贊同。
背後之人將朝廷與百姓推至對立面,大夏到滅亡,也就不遠了。
「若是不知道這事,等事情發酵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背後推動的這個人,心思尤其可怕。」
林微之看著手中最近整理出來的卷宗,心有感嘆。
「你說的不錯,增設科考一事已經發出去,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周圍的學子收到消息,也能及時趕到,屆時,朝廷派來的人也到了,至於笑彌勒邪教,我打算提前過去會會。」
儋陽郡的事已經差不多了,最終也就是收尾的工作,邱瑜彥等人早在三天前,便由曾子固增派的士兵押解入京,由一位小將軍帶領。
儋陽郡戍守邊關的將士有八萬軍馬,派出三千人,倒也無關痛癢。
「你自己過去?那儋陽郡這邊你就不管了?」
之所以她能夠將事情處理的得心應手,也是因為有祁月白在身後作為後盾。
雖說如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但祁月白一走,林微之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也有些擔心。
「這邊有你在足矣,所有的事情都指向笑彌勒這個邪教,他們也只與我們正面交手過一次,後面便龜縮起來,可見他們十分警惕,我需要提前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道理林微之都懂,只不過這將近半年時間都在一起,陡然分開會讓人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那好,你萬事小心。」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對了,今晚我在儋陽郡城東的醉香樓定了宴,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