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慕婉就更難了,他與蘇慕婉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卓越說的事情蘇慕婉不能理解,蘇慕婉所說的所做的卓越也不能理解。記住本站域名這也就是卓越前面對蘇慕婉說的那句不適合的原因所在。
兩人不知不覺地就喝光了八瓶啤酒,每人喝了四瓶。徐依然的酒量真的不錯,喝了四瓶啤酒面不紅心不跳的。
卓越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來遞給了徐依然。
徐依然搖了搖頭,說道:「不抽了,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主要是對嗓子不好,我還要靠這個為生。」
「那你前面還抽?」
「偶爾抽一抽,比如無聊的時候。」
「你的這個解釋我服。」
「差不多了吧,你還整嗎?」徐依然指了指啤酒道。
「我是沒關係,你還行嗎?」
「不行了,喝醉了不好,一個女孩子可以喝酒,但是一定不能喝醉,這是對自己基本的保護。我是問你吃飽了沒有?」
「飽了,在回來之前我是吃過一頓麻辣燙來的。」
「那我們撤吧。」
「好。」
「老闆,結帳。」徐依然喊著,然後從自己身上拿錢包。
「我來吧。」卓越連忙搶著付錢。
「怎麼?你很有錢嗎?」徐依然反問道。
「你看我像很有錢的樣子嗎?」
「那不就得了,那你幹嘛搶著付錢?說好了是我感謝你請你吃的。多少錢老闆?」徐依然說完了之後直接付錢。
徐依然的一句話倒是說的卓越無話可說了。
付完錢之後,兩人慢慢地往回走,徐依然依舊是背著她的吉他。
「你哪人?」一邊走,卓越無聊地問道。
「貴州。」
「這麼巧啊。」卓越笑著說道。
「你也貴州人啊?沒騙我?」
「不是,我四川人。」
「那你瞎激動什麼。」徐依然給了卓越一個白眼。
「四川與貴州交界啊。」
「那貴州還與重慶、湖南、雲南、廣西交界呢,還與廣東、湖北離得不遠呢,還與浙江、福建、江西都處於長江以南呢,還與北京河北河南黑龍江西藏等等都同屬一個中國呢,按照你的說法我說我是哪的你都可以說好巧。你這是經常搭訕女孩子的招數吧你。」徐依然沒好氣地說道。
「我……」卓越再次被徐依然給懟的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麼來北京的?」
「大山深處的人想出來打工還有什麼選擇嗎?能去的地方不就是廣東和北京嗎?當時我是跟著我們村一個大姐出來的。這個大姐出來了三年,然後回去的時候非常有錢,是開著小汽車回村里去的。
村裡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都把她當成了財神爺,一個勁地求她帶著自己家的孩子出來打工。
由於我們家跟她有點親戚關係,我媽求她她就答應帶我出來了,另外,她還帶了村里其它的幾個女孩子,都是與我一般大的,那年我記得我是剛好讀完了初中,那年我剛好十六歲。她帶我們來了北京,所以我就來了北京了。」徐依然說道。
「那你後來怎麼沒有跟著你那個大姐做了?她不是挺有錢的嗎?」
聽到這,徐依然笑了笑,說道:「她帶我們幾個來了北京,我們這些個大山裡面來的孩子知道什麼?第一次見到北京這種大城市,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她來到這之後就給我們買衣服,教我們化妝,那時候覺得她對我們是真的好。再然後,就帶我們去了夜總會去賓館,幹什麼的不用我說你都知道吧?」徐依然笑著問道。
「啊?是……是干那個的呀?」卓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徐依然。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要是真的去幹了那個我還至於淪落到要去賣唱住地下室的地步嗎?
知道是干那個之後,我就堅決不幹了,打死都不干,她勸了我很多次我都不干,她也沒有強迫我,就讓我自己管自己了。
可我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小女孩子,我記得我那一次是在公園的椅子上住了兩天兩夜。畢竟我們是同一個村的,她也還算是不忍心吧,找到我問我是願意跟著她干吃香的喝辣的還是寧願這樣流落街頭餓死,我選擇了餓死。
她最後就幫我找了個在酒店裡面當保潔員的工作,因為她也只是與酒店裡的人有些關係。從那開始,我就開始在北京這個城市生活下來了。
在酒店裡干保潔員,然後做到了酒店的服務員,最後做到了酒店的前台,再之後與領導吵架被趕了出去又去幹了其它很多工作。
這期間我一直都有在一家培訓學校學習聲樂,因為我喜歡唱歌。兩年前,最後一份工作又被老闆炒了,加上家裡面又有了一些其它的變故,所以我最後選擇了去夜總會這種場子裡面跑場子。」徐依然說道。
「那……與你一起來的那些女孩子呢?」
「那位大姐,去年死了。」
「死了?」卓越被嚇了一跳。
「愛滋病,自己也吸毒,所以死的很早,去年在她死之前我還去看了她,很慘,臨死之前看到我的時候哭的跟什麼一樣,說是如果她當年也能跟我一樣也不至於有今天的地步。
其它幾個女孩,據我所知有混得好的,也有混的不好的,混得最好的一個現在是一個大老闆的二奶,也不知道是幾奶了,反正很有錢,在北京有一套寫著她名字的房子,開的是寶馬。
混的不好的現在還在賓館接單,不過也遠比我有錢。我是混得最差的那個,還住在地下室。
早兩年回家過年的時候還被我媽罵,罵我沒用,跟我一起出來的幾個女孩子每年都大把大把的錢往回寄,一個個家裡都蓋了大房子了。
就我,每年就寄那麼點錢回家,連家裡房子都蓋不起,就更別說給我弟弟娶媳婦了。」徐依然說道,說到這的時候卓越終於見到了這個灑脫的女孩子眼睛裡面有著淚花了。
「你媽怎麼能夠這麼說你?她難道讓你也去干那個嗎?」卓越有些憤怒。
「她一個一輩子到過最遠的地方是縣城的農村婦女知道什麼?不僅僅是她,村子裡面也沒人知道我們這些人出來是幹什麼的,大家都只知道我們是出來上班的,據我所知,除了我之外,其餘出來的幾個女孩子全部都是在干那個。
她們回去也不回自己告訴家裡人她們是在幹這個吧,都只說是上班,所以村里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只知道她們都很有錢,而我沒錢,一個個都看不起我媽。
這些事情我回去了我也不好說,人家有人家自己的選擇,大家走進這一行也都是無奈,所以,我媽就埋怨我了。
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只是希望努力多賺點錢回家,幫家裡一點忙吧。」徐依然說到這裡笑了笑。
「我很敬佩你。」卓越認真地對徐依然道。
「敬佩我什麼?有什麼好敬佩的。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所以選擇的路就不一樣,我喜歡音樂,所以我選擇了音樂,我希望自己能夠干與音樂有關的事情,我不希望自己出賣身體出賣靈魂。
而他們喜歡錢,所以她們就選擇了錢,他們寧願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我不覺得她們有錯,其實我們當初走出來的這些女孩子,剛開始都跟我一樣,大家都知道這樣子是不好的,都不願意干,但是不干我們怎麼活下去?
只能選擇跟我一樣去流落街頭選擇餓死,在死亡面前她們妥協,而這條路一旦你走上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我是那個打死都不認輸的人。所以,我挺了過來。」
徐依然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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