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功法講求儘可能多的把靈氣納入體內,然後不斷凝練,壯大氣海。
而白丁的氣海就像是大河邊上的一個小水窪,水在裡邊打個轉又流了出去,水窪在反覆的沖刷過程中不斷緩緩壯大。
所以白丁並不需要貯存大量靈力,吸收靈力的同時又返還給靈晶,這樣一來靈晶微粒品質下降並不明顯。
多了返輸這道步驟,白丁挖礦的速度受到影響下降不少,不過這也是好事。
事情是做不完的,老余說得對,超額完成任務只會導致任務加碼,純屬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找苦吃,上頭那些人可不會念著你的好,只會變本加厲剝削你。
老余頭見白丁這邊產量下降,微微一笑很欣慰,說不得還要在心中說句孺子可教也......
結束了一天的勞作,白丁問丁暄:「我想去墮落街看看,你去不去?」
丁暄搖頭道:「我不去了,我還有事。」
幾日下來,白丁也清楚丁暄的性子,也不多問有什麼事。
換上一身乾淨的弟子服,一個人帶了些銀兩就往對面山坳走去。
墮落街與神仙街一樣,都是口間戲稱,傳來傳去之後大多數人都習慣了這麼稱呼,反而原本的街名已經被人遺忘。
白丁看了看街口的牌坊,上面寫的是「工娛巷」。
因為礦區大部分工作都是兩班倒,日夜不息,所以這條街不管白天晚上生意都很興隆。
街道上熱熱鬧鬧,熙熙攘攘,有茶樓酒肆,勾欄瓦舍,你要說最熱鬧的地方,還得是妓院和賭坊,賣苦力的礦工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樂趣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巷子末端清淨一些,這裡多是一些礦管高層消費的地方,這些人有錢有時間,雖然都是填塞欲壑,但其中的講究就多了去,玩的花樣不是底層礦工能夠想像的。
白丁逛到巷尾又折回,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給家中寄信報平安。
驛館設在墮落街街尾,礦工是不允許與外界聯繫的,所以這驛館主要服務的是門派弟子。
白丁進門,接待的是一個短髮圓臉的小姑娘,估計比白丁大上兩三歲。
「你好,你是要寄信還是送物?」
白丁拿出寫好的三封信交給圓臉姑娘,「寄信。」
信封上寫有收信地址和收信人,一封是給灕水城馬師兄等人,一封是給邱大成,還有一封自然是家書。
圓臉姑娘收下信,解釋道:「所有信件都需要拆開,專人審查完信件內容才能發出去,這點你知道吧?」
白丁點了點頭。
「都在灕水城轄區,距離差不多,一封信收你三兩銀子,一共是九兩。」
白丁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價格還是不免暗暗心驚。
「怎麼,有問題嗎?」
圓臉姑娘笑得很甜,露出前排兩顆雪白的兔牙,白丁卻只能苦笑,摸出了自己準備的十兩銀子。
「找您一兩銀子,請收好。」
「那個,多久能送到?」
「您儘管放心,我們驛館是紫氣門自營驛站,有專門的運送途徑,十二個時辰內完成審核,十二個時辰內送達,陳國境內不會超過二十四個時辰,如果你想加急,我們可以用傳訊牌,另一頭有專人謄抄信件內容,只需要另外支付五兩銀子......」
白丁連忙擺手道:「不用了。」
「如果是送物價格又怎麼算?」
「那要看你送的東西大小重量,以及收貨地點遠近,至少是十兩銀子起步,您有需要嗎?」
「暫時沒有。」
白丁匆匆離開驛館,手握著兜里剩下的一兩銀子苦笑兩聲,這些礦工累死累活一個月才五兩銀子,工頭十兩,白丁這個組長也不過十五兩,只是寄幾封信就見了底,日子難過喲。
途經妓院門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原本冷著臉嗑瓜子,遠遠看見白丁立刻換上笑臉,搖著小手絹叫道:「小哥哥,來玩呀!」
白丁瞟了一眼,這幾個都是年老色衰,不得已只能來到街邊攬客。
往街對面稍稍挪出幾步,遠離這幾個虎狼徐娘,加快了些腳步從妓院門口走過。
見白丁走遠,幾個女人冷哼一聲,又開始在街上物色新的目標.....
白丁用剩下的一兩銀子買了些酒肉,看來除了寄信,其他物價也沒有那麼離譜。
回到宿舍,丁暄還沒有回來。
白丁叫老余頭一起喝酒吃肉,老余頭也不客氣,肉吃得少,酒卻被他喝去大半。
吱呀~
門被推開,丁暄走了進來。
「快來,有酒有肉,給你留了點。」
丁暄盤膝坐下,抓了塊滷肉塞進嘴裡,問道:「怎麼,去墮落街沒逛窯子?」
白丁搖頭。
老余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罵道:「那些欠X的婊子有什麼好的,都是些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的畜生!」
見白丁與丁暄都望著自己,老余頭抹了把嘴角的油,放下杯子道:「好久不喝酒,醉了!我先睡了。」
說完便鑽回了被窩裡,不再出聲。
白丁聽過老余的故事,知他這是有感而發,對丁暄說:「來,我們喝完,別浪費了。」
吃過酒肉,丁暄主動邀請白丁再到屋外練練。
丁暄將速度與力量壓至比白丁略強,與白丁餵招。
白丁缺乏搏殺經驗,即便丁暄壓制修為,依然被打得手忙腳亂,多處受傷。
嗖,寒光一閃,丁暄長劍直刺白丁面門。
白丁急忙側頭,劍身從臉頰邊頭擦過,左手用蜂刺短匕貼住丁暄的長劍外側,白丁不退反進,蜂刺貼著長劍向丁暄滑去。
丁暄長劍下壓,白丁只能棄刀,否則手腕將會被長劍切斷。
只見那離手的蜂刺在丁暄的長劍上繞了個圈,又重新回到白丁右手中。
此刻白丁已經欺近丁暄身前,握住重新入手的蜂刺,順勢在丁暄手腕上划過。
叮噹~
丁暄長劍落地,白丁則被丁暄另一手一肘頂飛。
「不錯,你這招雀返能夠短距離御劍,收回脫手兵刃,出人意料。」
白丁揉著胸口爬起來,略有得意地說:「怎麼樣,我傷到你了吧。」
丁暄微笑點點頭,白丁卻見他手腕上有鮮血滴下,忙上前問:「不嚴重吧?」
「沒事,一點小傷。」
說著捂住手腕回房。
白丁找來金瘡藥和繃帶,丁暄說:「你自己身上也要處理處理。」
白丁這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挨了丁暄長劍多下,笑著脫去衣服開始抹藥。
無意中,白丁看向丁暄的手腕,那道傷口似乎比自己割的要長上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