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折騰,趙家父子也沒有心情再捕魚,駕船返回了小丘村。
相互道別之後,白丁帶著邱大成來到黃宅外的大梧桐樹下,正巧看見一行車隊拉來貨物,胡伯正指揮下人往院中搬運。
「你聽說過這個黃公子嗎?」
邱大成想了半天,搖頭說:「灕水城有頭有臉的黃姓公子倒是有幾個,但你說長得十分俊美的,好像還真沒有,也許是從外地過來的吧。」
白丁說:「你幫我打聽一下,這個買了周夫子老宅的黃公子是何許人。」
「這個好辦,房屋買賣在衙門有備案,我托人查一下就行。」邱大成望向白丁問,「你是覺得這個黃公子有什麼問題?」
白丁點點頭,「我擔心是周夫子滅門案的後續麻煩。」
邱大成有些不解,「兇手和同黨都抓住了,還有什麼麻煩?」
「東方大白說我拿了那東西,我擔心還有人來找我。」
「不是已經公開解釋過了嗎?」
「解釋是一回事,別人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對,不知道是個什麼寶物,既然最後一直沒有找到,還是會有人懷疑你拿了。」邱大成拍了拍白丁肩膀,「你放心,我回去就找人去查,過兩天有了消息,我讓米鋪的人來告訴你一聲。」
兩人轉身離開之後,胡伯有意無意地向梧桐樹方向望了一眼......
回去的路上,白丁與邱大成正好撞上帶著白娟的陳芋。
「娟妹兒,芋兒,你們這是要去哪?」
陳芋說:「聽說新來的黃家僱傭下人丫鬟,我在家正好沒事做,想去試試。」
白娟笑著說:「芋兒姐姐去那裡做事,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玩,就可以看見漂亮的黃哥哥咯。」
邱大成翻著白眼不屑道:「什麼漂亮的黃哥哥,八成是個小白臉娘娘腔。」
「哼,你自己長得醜就嫉妒黃哥哥。」
「我丑?」邱大成指著自己的臉,高聲叫道,「我這麼陽光帥氣,你說我丑?」
「白哥哥不是送了你鏡子嗎,丑不醜不知道自己照照?」
「你這個小丫頭!」邱大成拉住白丁問,「白丁,你客觀公正地地說,我長得怎麼樣?」
白丁裝模作樣瞧了個仔細,點頭道:「五官端正,儀表堂堂。」
邱大成對白丁的評價不大滿意,望著陳芋問:「芋兒,你來說說,我丑不醜?」
陳芋捂著嘴笑道:「邱公子一表人才,當然不醜。」
「是吧,你個小丫頭懂什麼,只會欣賞那些不男不女的東西。」
白娟撅起嘴,半仰頭望向一旁,故意不看邱大成,嘴裡小聲嘀咕:「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
陳芋拉著白娟打圓場道:「不和你們說了,我得趕緊過去,聽說黃家開六兩銀子一個月,村里好多人都想去咧。」
「切,才六兩。」邱大成滿不在乎地說。
白丁卻知道,對於小丘村的村民來說,六兩已經是罕見的高價。
叔父白重喜算得上船廠的「肱骨老臣」,也不過三五兩銀子一月,自己去做那紫氣門外門弟子,也只有六兩月錢。
「那就不耽誤你的正事。」目送陳芋離開,白丁拍了拍邱大成,「大成,我們回家,中午喝一杯。」
聽到喝酒,邱大成樂了,「走,好好喝幾杯,慶祝你凝氣成功。」
白丁低聲囑咐道:「回家你可千萬別提這事,我不想叔叔嬸嬸知道。」
「為什麼?」
白丁解釋了一下,邱大成皺眉問:「雲霞宗的人什麼時候到?」
「快了,估計還有十來天。」
......
三天後,鑼鼓喧天,黃家設下流水席,招待小丘村的鄉親們。
村長姚德旺公開致辭,歡迎黃公子來到小丘村落戶安家,席間眾人紛紛鼓掌。
白娟鼓掌鼓得特別起勁,小手都拍紅了。
宋玉問同桌的陳大志,「你們家芋兒呢,怎麼沒看見來。」
花嬸笑道:「芋兒在那呢。」
順著花嬸所指,宋玉看見芋兒正端著盤子上菜。
「咦,芋兒到這黃家做事來啦?」
陳大志點頭道:「是啊,芋兒年紀大了,想要為家裡賺點錢,自己偷偷跑來應聘黃家下人,結果沒想到人家一眼就相中了。」
花嬸說:「哎,芋兒既然暫時不願意嫁人,那就先隨她吧,萬一這黃公子看上了我家芋兒,那......呵呵呵呵~」
宋玉聽了臉色一變,倒著茶慢悠悠說:「人家黃公子是京城來的,恐怕看不上我們這小村的姑娘。」
「那有什麼,聽說當今姜皇后不也是村姑出身。」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火藥味就上來了,一旁的白重喜和陳大志都不敢插嘴。
「快看,快看,黃公子出來了。」
隨著白娟的叫嚷,桌上的硝煙終於停歇,大家都看向主席台上的黃公子。
白丁是第一次看見黃公子,確實如白娟所說,是一個極為漂亮的人兒,面白如玉,五官精緻,身材挺拔修長,舉止風度翩翩,單說這身皮囊男女通吃,人見人愛並不為過。
「小白臉?」
白丁小聲自語一聲,笑了笑,邱大成沒有見過黃公子,這評價到也算貼切。
黃公子上台之後,下方坐席自然而然安靜無聲,魅力可見一斑。
「在下黃玉郎,京城人士,這次遠道而來定居小丘村,正是看中了這裡山清水秀,人傑地靈......」
黃玉郎說的情況,白丁基本清楚,邱大成調查過後讓米鋪的牛大哥傳過信息。
「家中肯定有大背景,但是藏得深。」這是邱大成的評價,由牛大哥轉達。
「......今後還要勞煩各位鄉里鄉親多多關照,黃某感激不盡。」
黃玉郎說完作揖致敬,然後緩步走下台,往後院而去。
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官家胡伯上台招呼大家敞開了吃喝,務必要盡興而歸。
接下來的宴席,黃玉郎都沒再出現過,所有事務都由胡伯一手操辦,每桌敬酒也是由胡伯代勞。
別看胡伯六七十歲的老人,喝起酒來一杯接一杯,毫不含糊。
三十來桌酒一一敬下來,面不改色,說話條理清晰,滴水不漏。
一個面目清秀的書童從後院出來,跑到白丁這一桌,對著白丁拱手問道:「可是白丁,白公子?」
「對,我就是。」
「我家公子邀請白公子到後院書房一敘。」
「黃公子找我?」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