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有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說一些別人很難明白的話,心態有的時候也會瞬間出現不少的變化,不過在別人眼中,他整體還是很冷靜的一個存在。這邊目送著卟啉離開了之後,他自己也是和萌萌留在了遺蹟中。黴菌骷髏這邊還準備和王漢說一些東西,讓王漢不要擔心自己小命可能被它擊殺,畢竟在黴菌骷髏的眼中,它命可比王漢珍貴多了,這要是擊殺王漢,它肯定就要被卟啉直接滅殺。不過它知道的事情,王漢這邊也清楚知道的……黴菌骷髏犯不著滅他,他也犯不著和黴菌骷髏過不去。
「小伙子,我師傅已經走了,現在我們和平相處,你做你之前做的事情,我這邊研究一下我個人的神煞捲軸。」王漢笑著對著黴菌骷髏說道,說完了之後,他就朝著遺蹟的角落那邊走過去了,這裡雖然是1廳的遺蹟,從外面來看就是一個小墳包,但遺蹟內部的空間還是可以的,王漢的身軀顯然不會干擾到黴菌骷髏之前的生活。
「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擾就行。」黴菌骷髏應了一聲,它實際也沒有多少事情做,那邊卟啉離開,它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漆黑死寂的房間內,它就這樣默默的坐在這椅子上,一動不動,眼神則是空洞的朝著王漢所在的位置看過去,沒有說話,它卻現在對於王漢非常感興趣,「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和一個外鄉人在我的房間中和平相處?這種情況是以前想都沒想到過的,這只能說世事無常啊。」
萌萌則是趴在王漢的身邊。
在黴菌骷髏看著王漢的時候,也在看著黴菌骷髏,這種乖乖的樣子,看著黴菌骷髏心中還是比較溫暖的。它也在思考為什麼萌萌給它的氣息這麼熟悉,簡直就像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的,但萌萌為何能夠到處走動?沒有被遺蹟桎梏?思考中,萌萌看著黴菌骷髏正在吞口水,她目光全都在這黴菌骷髏的腿骨上,萌萌想了想,這種陳年醬香腿吃起來的感覺一定是不錯的,要是能夠從這黴菌骷髏腿上弄下來一個腿骨,那就好了。不過想了想,萌萌覺得還是不要過分。又或者等後面自己真的餓了,還是找王漢要個肉吃吃吧。黴菌骷髏則是不知道萌萌的想法,不然要是它這溫馨的想法被萌萌瞬間破滅了之後,它這本來就已經是乾枯的臉,怕是要更加的無語了。
隨後的幾個小時。
氣氛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王漢在角落中玩著他的那一條鎖鏈,不斷的琢磨著一些東西。
萌萌在王漢的旁邊,看著黴菌骷髏留著口水。
黴菌骷髏就坐在遠遠的位置上,一如它以前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裡。思緒逐漸的冷靜下來,一動不動,徹底就像是死掉了一樣的。直到某個瞬間王漢摸著鎖鏈的同時,朝這黑暗中的它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後,王漢竟然是在這黴菌骷髏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那種穿梭在無盡黑暗中的孤獨行者,不管外面世界到底怎麼樣的運轉,本人就在這漆黑死寂中一動不動,不知何時就會被從天而降的人直接斬殺。
「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起去買板藍根。」王漢淡笑一聲。
不管了。
繼續修煉。
……
卟啉很放心王漢,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遺蹟裡面的怪物是不能離開遺蹟的,它們各個似乎就是被遺蹟鎖死了一樣,想要離開遺蹟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遺蹟在給它們提供庇護所,避免被那些毒霧冰雹攻擊的同時,倒也是讓它們失去了自由。其次就是黴菌骷髏好歹也是相處了半年的時間,這黴菌骷髏的本性還算是比較溫和,否則若是換成其他遺蹟裡面的一些兇殘怪物,卟啉絕對會先下手為強的。
而沒有王漢這個300年修為的小菜鳥在旁邊走,卟啉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快速。前後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就回到了天井所在的位置中,前後左右看了看,天井沒有半年前顯得那樣的熙熙攘攘了,只有零散的一兩個大團新人在走動著。這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非常的嚴肅,一個人嚴肅倒也是沒所謂,全部嚴肅導致的結果就是壓抑。這是卟啉能夠清楚感覺到的,事情這也容易理解,每天都要面對這種強橫的怪物,稍有不慎,自身就會隕落,此番感覺,長久以往,就會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威壓感覺。
「前輩您終於回來了!」盧植看見了卟啉之後,則是激動的走了過來。
「嗯,我回來了。」卟啉笑著點了點頭,「天井裡面怎麼樣?」
「誒!可別提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起色,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新人們死在外面回不來。」盧植來到卟啉的旁邊,兩個人迅速的飛到了另外一處沒有人的地方,盧植這才全盤說道,「前輩你和王漢離開時天井裡面還有一百多號人還活著,現在卻只有十幾號人了,而就在昨天,還有一個萬蠱池新人控制不住這種壓力,選擇自己結束生命,就這樣在我們的面前運起了所有的氣息,轟殺了自己的腦袋,帶著癲狂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清掃地面花費了其他人很多時間的同時,我也能夠感覺到有些新人們的心態也出現了扭曲。長久以往下去,他們要被異次元吞沒了靈魂。」
「習慣了。」
卟啉搖頭說道,「你們看見了很多這種場景,心態多多少少也會出現一些變化。而我在次元中呆的時間太長,看見這種類似的事情更多,所以你和張羅子你們兩個人也要放寬心。這已經是現階段我們能做的所有了,我在對他們的下場感覺抱歉的同時,我也只能說我們能做的東西實在有限,連次元中真正安全地方都沒有辦法找到。」
盧植嘆了口氣,只能這樣點頭了。
「嗯,放心吧,我們不能就這樣倒下了,否則很多犧牲就會變得沒有意義了。」卟啉拍了拍盧植的肩膀,隨後朝著盧植身後看了看,跟著提出來心中一個比較疑惑且感覺到費解的點,「盧植,張羅子人去什麼地方了?這回來後我怎麼沒看見他的人?」
張羅子應該是在天井裡面的。
沒有道理到處亂走。
此時看不見,就有些奇怪。
「他死了。」盧植則是開口說了這樣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