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保護了蒂娜,讓大肖帶著蒂娜逃回來了。
本人則還在那很遠的地方。
孤身一人。
「誒,那麼對方實力強悍麼?」吳莫問。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我回來之後經過查詢。」
「那一隻異獸是二重天五階領主級的存在。」
「這種存在根本就不是王漢能夠一個人正面抵抗的。」
大肖連連搖頭。
甚是惋惜。
「或者不只是王漢一個人。」
「就是我們當時兩個人,也是完全沒有辦法抵擋眼前的這一隻異獸攻擊的。」
大肖一口氣說道。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王漢讓我們先回來了,自己留在了這個地方。」
「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亡了。」
聽著大肖的話。
吳莫臉上也有一絲不忍心和震撼。
二重天五階的異獸啊。
這種數字後真正的實力,著實可怕。
那麼遇到這種異獸。
運氣到底算得上是好,還是壞呢?
「好吧,不管王漢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大肖你這邊也不要自責了。」
「王漢既然能夠讓你們都安全的回來,他就不是一個失信的武者。」
「他依舊是值得我們尊敬的。」
吳莫說著。
腦袋一熱,跟著一個問題,幾乎沒有思考的就從他嘴巴裡面出來了。
「那麼大肖啊。」
「你覺得王漢最後生還的概率有多大。」吳莫問。
他問完之後,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
「生存的機率。」
大肖可憐的看著吳莫。
「隊長你實力比我強大不知道多少。」
「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那可是二重天五階的異獸啊!」
吳莫的實力遠超大肖。
這種問題問出來,在大肖的看來,問題在節骨眼上是沒有多少意思的。
「這……」
吳莫撓著頭,感覺頭皮很癢,很難受。
「我的判斷有的時候也不是很準確。」
「同時這個存在不是其他人,而是王漢。」
「我並沒有和王漢並肩作戰過,具體也沒有很知道他的戰鬥力到底怎麼樣。」
吳莫如此說道。
「所以如果是一般武者。」
「他在一重天八階段的時候遇到了兩重天五階領主級的異獸。」
「我可以直接判斷他的死亡。」
「但是對於王漢……」
吳莫說到這,他就沒有說了。
大肖這就明白吳莫的意思了。
他回想之前和王漢戰鬥之後的畫面。
思前想後,再在吳莫專注的眼神中,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覺得他有生還的機率。」
「這個機率可能能夠達到10%之多。」大肖非常正式的說道。
10%的概率似乎很小。
但結合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看,這簡直就是一個過分樂觀的概率。
吳莫聽後簡直驚了。
「這麼高概率的麼!」他反問道。
「是啊。」大肖這就重重點頭了,「他真的很強。」
「而且我相信他覺得是有自己底牌的。」
「所以他別說是10%的概率了。」
「就是20%的概率,我覺得也是存在的!」
吳莫震撼的眼神中,大肖如此說道。
沒有一起戰鬥過。
不知道王漢身上的這種獨到的魅力。
而現在大肖的回答,幾乎是一種個人崇拜到極致後,才能有的回答。
……
費虎鉗愉快極了。
他感覺自己一生中的榮耀又要添上厚重的一筆了。
他都忍不住要給自己弄一些好喝的酒水,來慶祝一下這一生的英明神武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之前的手下,是急匆匆的進來了。
「老大,情況似乎不對啊!」他低著頭膽怯的說著。
「嗯?」費虎鉗還是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亮晶晶的手指甲。
他沒有覺得這個手下要說的事情有什麼了不起的。
「是這樣的!」
「蒂娜博士那邊剛剛傳來了新的離開暗部的申請了。」
這個手下快速的說著。
而費虎鉗一聽,眉頭瞬間皺起來了。
「她怎麼又要出去?」
「接下來那異獸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關注什麼。」
「我隨便讓個人出去幫她捕捉一隻異獸回來,這不就是可以了?」
費虎鉗不理解的反問。
在他來看,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難不成還會有什麼轉變不成?
「不是蒂娜博士,是她手下的那個研究人員。」手下回答。
「研究人員?」費虎鉗問。
「就是那編號S-DLAS的實驗體啊!是她要求離開暗部了啊!」手下說道。
「啊?!」費虎鉗頓時驚訝,「那個叫做萩……萩什麼的?」
「萩里安斯!」手下提醒了一句。
「對,就是這個萩里安斯,她要離開暗部幹什麼?」費虎鉗反問。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看她那個樣子,似乎是執拗到了一個盡頭了!」
「這如果我們攔著她,怕是她會選擇在暗部中直接了結自己的生命。」
「跟著大規模的污染我們暗部啊!」
手下說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慄著。
萩里安斯就是一個非常強悍的污染源。
如果這個污染源真的在暗部爆發了。
就算是最為精髓的武者,可能也擋不住元素之心的質量上的碾壓。
到時候死亡將會是暗部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
簡直就像是瘟疫一樣的。
「該死的!」
「事情突然變成這樣?」
「這個叫做萩安里斯她是個瘋子麼?!」費虎鉗這臉上笑容全部消失了。
「是萩里安斯,不是萩安里斯。」手下弱弱的提醒了一下。
「管她到底叫什麼,什麼鬼名字,這麼拗口!」
費虎鉗看著自己手指甲的眼神,立刻就移開了。
再定了定神。
「她現在人在什麼地方,現在帶我過去看看!」
「這個傢伙怕不是真的和我想的一樣,真的是一個瘋子麼?!」
「蒂娜那邊已經幫助她解決了小命的問題。」
「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在這邊混亂?!」
費虎鉗這臉上全都是仇恨和惡毒了。
再推開門。
於手下的帶領下,快速的朝著萩里安斯所在的位置靠近。
……
研究所的一個房間中。
萩里安斯已經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了。
一襲白衣勁裝,瘦削的身軀,帶著面具,殘破的髮絲被兜帽遮蔽。
她要離開暗部。
「萩里安斯。」
「或許你應該考慮一下。」蒂娜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她。
萩里安斯沒有回答。
「你這種做法是錯誤的。」
「你要冷靜。」
「王漢也不希望你這樣做。」蒂娜繼續說道。
萩里安斯聽著她的話。
身軀顫抖了一下。
不說王漢兩個字還好,一提到這兩字,萩里安斯怒氣騰的就爆出來了。
「你們還好意思說?」
「還是真當我是一個任由你們擺布的傻子?!」
「是啊。」
「我可以如同一個工具一樣的被你們研究,但這也有底線的!」
萩里安斯猛地扭頭。
面具後的一雙眼睛,殘酷的看著蒂娜。
「你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讓王漢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
「到現在還拋棄了他。」
「你們還算是有人心麼!?」
越說。
萩里安斯面具的這張臉越是恐怖到讓人顫慄。
旁邊的研究人員,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恐懼,避免自己被嚇到尖叫。
「既然如此。」
「我萩里安斯為什麼還要在這種情況下,為所謂的人類奉獻出我的生命。」
「這並不值得。」
萩里安斯怒吼著。
她的聲音就像是被命運扼住喉嚨的貓。
暴跳如雷。
劇烈驚叫。
「所以我要出去!」
「而留給你們的路,也就只有讓我出去。」
「否則我當場自爆罡氣,都別活了,死在這種骯髒的地下。」
說完。
萩里安斯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
就這樣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快速的朝著暗部外面走過去。
過程中很多的守衛武者想要攔下她。
但他們根本不敢。
前有吳莫兄弟被萩里安斯擊殺的經歷。
他們可不覺得能夠在這個女孩的爆發下,能夠活命啊!
別說是這個時候一些虛無的命令了。
就是有人拿著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也不敢啊。
大不了不在暗部做了。
這小命還是要緊的。
如此一來。
他們一個個只能眼睜睜的讓開一條路。
目送著萩里安斯快速的朝著暗部外面走過去。
「情況變成這樣了!」
「萩里安斯竟然為了王漢,狂暴了!」
「是的。」
「她壓制不住疼痛帶來的怒火了。」
「她理智看來全部沒有了。」
「體內元素之心正在趁機作亂,濃度直線上升!」
研究人員站在旁邊。
始料不及的情況出現。
他們藉助儀器的瘋狂的警告。
還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果然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非常專業的。
只是專業有的時候,並沒有辦法解決情感的問題。
或者世界上所有的矛盾,都可以歸結為情感上出的錯誤。
……
三分鐘後。
在萩里安斯即將離開一小片區域的時候,費虎鉗趕過來了。
他帶著他手下的幾個人,就這樣擋在萩里安斯的面前。
「有什麼需求你可以提出來啊。」
「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來這種衝動的事情啊!」
「萩安……萩里安斯!」
費虎鉗急忙的說著。
他額頭一熱,差點說錯了萩里安斯的名字。
這種錯誤是不該出現的。
好歹在旁邊手下的提醒下,他沒有做錯。
而這情況變成這種鬼情況,讓他原本的淡定,全部消失了。
「很簡單。」
「我的要求很簡單。」
「你們派人將王漢救回來,否則我自己去。」萩里安斯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
費虎鉗臉上表情變了變。
又黑又紫。
很是為難。
「這是屬於違規的舉動。」
「何況王漢現在早就死掉了啊,襲擊他的是一隻二重天的異獸。」
「他一重天的根本活不下來的,我們這齣去之後,也是無濟於事啊。」
費虎鉗快速的說道。
這看著旁邊的手下。
手下們也是紛紛點頭。
「王漢早就死了啊。」
「救他就是浪費時間。」
「暗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沒有必要這樣的衝動啊。」
「萩里安斯。」
「你要冷靜。」
「你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管的啊。」
「你會讓很多為你付出的人,感覺到心寒的。」
眾人連續的說著。
他們已經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全副武裝。
刀槍不入。
「你們不去?」萩里安斯最後問了一句。
她一步步的朝著費虎鉗走過去了。
小小的身軀在這個時間點上,爆發出來恐怖的力量。
力量漣漪般擴散。
讓這群人難以抵擋,情不自禁的後退,而這就是元素之心即將燃燒的力量!
恐怖絕倫。
「我們……」費虎鉗這急的不行。
萩里安斯是千萬不能離開暗部的啊。
如果離開了之後,別說是之前的獎勵了,可能上頭還會直接怪罪下來。
區區一個萩里安斯都沒有辦法能夠安穩。
那麼還要他這樣一個角色存在幹什麼。
如此一來。
費虎鉗的眼珠子轉了一下。
下一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了,「我們去!」
他說道。
又繼續看著萩里安斯,肢體動作,不斷安撫著暴躁疼痛中的她。
「你先回去等著我們的消息。」
「我們現在就去找人幫忙!」
「不就是王漢麼,我們肯定儘量的將他帶回來啊。」
「他好歹也是我們暗部的人。」
「是個大英雄啊。」
他選擇先退一步。
避免繼續激怒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心中則是無比的咒罵,這種存在,真的是煩人。
根本不知道感恩。
暗部都這樣對她,蒂娜都這樣幫助她,她還在這個時候,做出來這種事情。
旁邊的人跟著就直接翻過了牆頭。
牆頭草一目了然。
「是啊,是啊,萩里安斯。」
「你現在先冷靜下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呢。」
「我們這就讓人去拯救王漢。」
「他雖然可能死亡了,但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們暗部也不會放棄。」
「這就是我們暗部的道義啊。」
「你要相信我們暗部。」
「我們都是一群非常專業的人啊。」
他們快速的說著。
這一個個就差是要給萩里安斯直接跪下來了。
而在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費虎鉗最為看好的一個手下,居然還真的跪下來了。
習慣跪下來。
這跟著眼淚就要下來了,看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有多麼的真誠。
可是萩里安斯顯然不是一個容易被欺騙的人。
費虎鉗的想法被完全看穿了。
費虎鉗是會派人出去。
但也只會讓人隨便在暗部外面轉悠兩圈。
要說是全力以赴的去拯救遠處的王漢?
王漢一個C級人員,還沒有這樣的一個資格。
所以這只是費虎鉗的緩兵之計而已。
他不是第一次用。
但現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在萩里安斯的身上生效了。
「你們滾。」
萩里安斯面具後的眼珠子下,浮現了墨綠色的光芒。
藏匿在衣服下的皮膚更是流淌出水泉氣息般的綠色罡氣。
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泡在一個深綠色染缸中。
剛剛爬出來的鬼魂一樣的。
煞是恐怖!
她就這樣直接朝著費虎鉗走過去了。
餘光最後朝著遠處的蒂娜看了一眼。
「我不欠你們暗部的。」
「我也不希冀我自己的生命。」
「當初如果不是那個老人威脅我。」
「如果不是為了王漢不被你們打擾。」
「我根本就不會如同牲畜一樣的被你們研究。」
萩里安斯低聲說道。
她的語氣中帶足了身軀上,到處都是的疼痛。
疼痛讓她瘋狂。
「而現在你們先是讓王漢來到了不該來到的地方!」
「又是讓他獨自一人處理這種危險的事情。」
「最後他在野外孤身一人被異獸追殺的情況下!」
「你們中的一些人,竟然還想要開慶功宴?!」
「顯然毫無誠意偏偏又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一切利益。」
萩里安斯這怒氣陣陣爆發。
她嘗遍了世間的酸甜苦辣。
但在這種情況下,她被噁心的渾身顫慄。
恨不得直接吞沒了這個醜陋骯髒的世界。
蒂娜原本是還想要說一些什麼的。
但聽見萩里安斯這布滿仇恨的話之後,她選擇了沉默。
是的。
世界本是兩面,黑暗和光明相依。
人們時常徘徊在交界線上,左顧右盼。
而真的步入了黑暗中,想要再看得見一絲光明,就太難了。
萩里安斯。
她就是被暗部對待王漢和她的態度,活生生推進去的。
既然如此。
不用多言。
在其他人紛紛退卻的情況下,蒂娜快步的跑到了萩里安斯的面前。
一句話沒有多說。
她只是默默的為了她打開了離開這一條隧道的門。
最後站在那裡。
無神的看著一身碧綠流水的她。
墮入元素之心的夢魘中,離開了這暗部的囚禁之下。
未來。
她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
元素之心是否會真的爆發。
她無力阻擋。
萩里安斯離開了。
沒有任何人能夠在暗部中擋得住她。
這就是元素之心的力量。
就這樣。
一小人,一長槍,平靜面對茫茫冰寒的雪原。
碎發飄搖。
孤身扎入蕭條世界中。
萩里安斯前往救援王漢了。
「實驗或許失敗。」
「失敗後,她將會氣息全無。」
「或許真的沒有救治的機會了。」蒂娜閉上雙眼,悲痛中默默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