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去什麼地方?」王漢心中思考著。
押運的路途比他想像中的要長很多。
原本認為在紫羅蘭市就好了,現在是想得太簡單了。
他不只是離開了紫羅蘭市,還是到了一個非常遠的地方。
這地方的空氣都和紫羅蘭市不一樣。
遠比紫羅蘭市要更加的冰冷。
就在王漢在思考這些東西的時候,他要移動了。
後面被一個武者用手肘頂著背,蠻力的朝著前面推著。
另外一個武者則是壓著他的腦袋,強迫他彎下了腰身。
兩米多高几百斤的王漢,硬生生被壓低到了一米四高。
這種走路姿勢可算不上多好。
……
上了地面。
等待王漢的是另外一輛運囚車。
而不過是短短準備上車途中,王漢就感覺到天上下雪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下雪,王漢根本不會覺得什麼了不起的。
但這裡可是城市內部!
城市內部的天氣一直都是保持著晴朗,偶爾有些小雨罷了。
要說下雪,這怎麼都不可能的!
除非……
王漢抬起了被黑色頭套罩住的頭,努力的朝著天空看去。
在那裡,他能夠聽得見狂風的呼嘯。
顯然冷風就是從那個位置傳來的。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
城市的天空破了一個大洞!
人工製造的罡氣防禦壁壘破開了一個大豁口!
豁口中如流水一樣滑落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蒼茫雪花!
印在這清澈的藍天下,這黝黑的豁口,就像是時空的崩碎一般的兇殘!
「瑪德!這該死的城市真的是不能住人的!」
「這已經是這個城市近年來第九次被破成這樣子了吧?」一個武者絮絮叨叨的。
「行了!這城市位置不好,經常吸引那些強悍的異獸前來攻擊!」
「但別看是這樣,城市裡面的那些大佬們,甚是兇猛!」
「所以這城市就算是防禦壁壘破了,但人一個個都沒事。」
另外一個武者看了看周圍馬路上的人。
這裡的人淡定的很。
其中還有人穿著夏季短袖,在漫天風雪中走著。
乍一看,這人的實力都要突破到了兩重天之境了。
「他們可真猛!」他忍不住說道。
城市發生這種情況,要是換做紫羅蘭市,早就一片哭嚎之聲了。
這一座城市恰恰相反。
淡定如斯。
簡直就像是天空的落雪是日常的下雨一樣。
「我反正是遭不住這種生活的,晚上睡的好好的,天破了,這換做誰,誰受得了!」這武者嘀咕道,再直接按住了王漢的腦袋,對著旁邊的武者說道,「快點我們上車了,把這個瘟神送走了之後,我們回去紫羅蘭了,那個城市才是一個人住的城市哎。」
王漢被塞到了貨箱中。
砰地一聲。
門關了。
一個武者開車,另外一個武者坐在王漢的面對。
他嘴巴裡面還在喋喋不休。
不過這次他把注意力落在了王漢的身上。
一想到王漢即將在這個地方被囚禁三年,他就倍感高興。
「哎我說啊,你是叫做王漢吧?」
「別說哥們沒有感情。」
「但要說將你一個人塞到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中。」
「咱們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誰讓你犯事了呢。」
「你要是不犯事,老老實實的在紫羅蘭市多好。」
「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哎。」
這一次這運囚車的速度加速了不少。
一路鳴笛。
嗚嗚嗚的在城市中快速的穿梭著。
老舊的發動機高轉運作,車速很快,看得出來開車的那位也不想久留。
「等會到了監獄後,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你只是需要一天的時間,你就會懷念紫羅蘭,那一座非常美麗,非常安全的城市咯。」武者悠哉的又點了支煙,不過他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王漢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只是沉默的坐在他的對面。
王漢不想要過多的交談什麼。
他只是對之前兩個武者的交談,非常好奇。
他現在到底在什麼樣的一座城市中。
城市竟然會隨意的被異獸攻破。
這是什麼樣的生活?
「瞧瞧你這憨包的樣子。」
「在家裡面也是被不少人嫌棄的吧。」武者隨後直接拽下了王漢的頭套。
王漢眼睛一陣顫抖。
再眯縫著一雙小眼睛,適應光線後,朝著周圍看了過去。
首先在他的對面是一個寸頭的黑衣武者。
不用認真感受。
王漢只是稍微一看這武者的眼珠子,他就看見了凶光。
對方絕對不是善茬!
他好歹是一路安全,否則這條小命怕是就要沒有了。
加上整個車廂內部的淤血和鮮紅,不知道這車廂中裝過多少人。
「行了行了,有什麼可看的,不就是一個破貨車麼。」
「還是說你被嚇到了哦?」武者說。
他看著王漢的目光還在車廂的血跡上遊走。
沒憋住,忍不住嘲笑起來。
「你這傢伙觀察能力有限啊。」
「這血跡故意做出來的都看不出來?」他笑著。
「啊?」王漢愣住了,「故意做出來的。」
「對啊,反正和你說也沒所謂了。」武者輕鬆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在看守所的時候,你那小房間中,也都是很多的血跡吧,就像是一萬人關押在裡面一樣。」
「是的。」王漢連忙點頭。
他之前還在好奇這件事情的。
房間中到處都是血跡,看起來慘不忍睹。
偏偏整個一層樓,就只有他一個人被關押。
「哎,都是他們故意塗得,都是惡趣味啦。」武者指著王漢,暢快的笑著,「你啊動動腦子也知道這車廂和看守所不會這樣的,我們可都是大文明人,壓根不會動用私刑的,就是平時閒的沒事情做,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犯人,自然要好好的弄一下咯。」
「……」
王漢臉上的肉彈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
「嘶。」
他笑著又吸了口乾燥的煙霧,將手中半截煙遞給了王漢。
王漢愣住了。
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而他的手腕又抖了抖,嘴唇一抿,示意王漢無所謂忌憚什麼。
王漢看見後,這才雙手抱著一支煙,送到了嘴巴上。
「嘶。」
好久沒有抽這種玩意了。
還是一樣的噁心難抽,充滿了對於生命的剝奪。
「這不就行了。」
武者抱著手臂,悠閒的看著王漢,「衝動了吧?」
「呃。」
王漢第一時間沒明白。
等到幾秒後,他就懂對方的意思了。
憨笑著點頭,「略有衝動。」
「可不就是麼。」武者嚷嚷著,「你這樣的,我看見了不少。」
「都是因為沒錢、沒能力、沒地位,偏偏還好一個尊嚴,最後才這樣的。」
「所以我說你們啊,就是很煩人啊!」
「老老實實的認命不好麼?」
「就是特麼的一個個不知足。」
「老是想要逆天,這哪能行?」
「現在好咯,被送到這個危險的城市中咯,等會還要被關起來。」
「這也就算了,還連帶著我們,還要陪你一起過來這個破地方。」
這武者用著罵人的語氣和王漢交談著。
王漢尷尬的笑著。
押囚車一路顛簸,無視紅綠燈,飛速奔馳。
又聽見對方詢問,「小子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