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
墨陽穀的一處院落,一個男孩蹲在院門口,他身著黑金綢緞的華服,一雙眼睛透著童真與期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今天是他父親回來的日子,他父親每次外出,都會為他帶回讓他驚喜的禮物,他知道這次也不會意外。
終於,那個讓他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狐狸,微笑著遞到了他的懷中。
雪白的小狐狸害怕的蜷縮著身子,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男孩,男孩也同樣打量著它,只是眼眸中充滿了溫暖。
小狐狸的身體竟然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一身雪白的皮毛,而它的脖脛處卻有一團如同月牙的紫色絨毛。
「以後,你就叫阿紫吧!」男孩將小狐狸高舉過頭頂,高興的笑著叫著。
草地之上,男孩放著風箏,高興的跑著,一隻體型如犬的白狐,飛快的跑著跟在他的身側。
星空下,學會修行的男孩盤膝而坐,一隻白狐,慵懶的趴在他的身側,輕輕依偎著他的身體。
小榻上,已經漸漸長成少年的男孩,沉沉睡著,白狐伏在他的身側,將腦袋放在少年的胸口。
在春日的暖陽里,在盛夏的蟬鳴中,在深秋的落葉里,在寒冬的風雪中。
男孩在白狐的陪伴下,慢慢的長大了。
然而,當少年通過刻苦修行,終於成為一名鍊氣境中期修士,成為宗門的天驕少年時。
變故卻發生了,他興奮的要與白狐分享他的喜悅,然而一直陪伴他的白狐不見了。
他尋遍了他們日常玩耍的地方,沒有找到它的蹤跡。他尋遍了整個宗門,還是沒有找到它的身影。他在宗門裡哭泣著尋找了三天三夜,最終卻一無所獲。
滿臉蒼白,眼淚流盡的少年,如同兒時的孩童般,蹲在院落的門口,絕望的等待著,他在等他的父親。
然而當他的父親出現,當他向父親焦急的講述白狐不見的事情時,迎接他的,卻是父親一個響亮的耳光,與一句呵斥:你已經不是孩子了!
隨後,他便看到了他父親身後的一位少女,並被他父親告知,這是他新收的入室弟子,然後拉著少女,向著修行密室揚長而去。
他絕望的低下頭,本已經留空眼淚的雙眼,再次被淚水盈滿。
只是他卻不知道,與她擦身而過的少女,正滿臉淚水,滿眼期待的望著他的身影,而她被靈力封禁的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望著少年沉默的背影,她的眼神從期待變成失望,從失望變成了絕望。
只是這一刻,從此絕望的是兩個人的心。
從此後,少年如同一夜之間長大了,原本陽光的他,變得陰鬱,內心變的狹隘而自私,而他的父親身旁,多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入室弟子。
他看不慣父親身旁那個沉默寡言的入室弟子,他認為是她奪走了他的父親,是她奪走了,他求父親幫忙尋找阿紫的機會。
於是,他恨她,可是,他父親卻對這個入室弟子百般呵護,始終帶在身邊。
終於這次秘境之行,讓他有機會以天驕弟子的身份,挑選陪同進入秘境的同門。他第一時間挑了她。
他想,終於可以讓這個女子付出一些代價,可當他看到女子脖脛之間的那一個月牙圖案時,他的世界再次崩塌了。
「阿紫……」
程天佑終於從回憶中緩緩抬起頭,他的臉上淚水橫流,他的嘴角翹起,笑的卻是那麼悽慘,那麼悲傷。
紫衣女子的笑聲,終於不在魅惑,轉而變的淒涼,她望著程天佑的眼神,慢慢變的柔軟,又慢慢變的慘澹,最終變得冷漠。
「阿紫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個冰冷的修行室。死在了那個與你擦肩而過的黃昏。」她的聲音淒涼。
俄頃,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恢復了之前的魅惑與甜美,她笑道:
「現在,我叫洛塵。」
葉一青看著不遠處土龍之上的女子,看著在地上情緒不停變換的程天佑,他的眉頭輕輕皺起,在心中暗道:「老黃,那個女子應該是狐妖吧,而且應該不是個簡單的靈妖。」
「劍主所說沒錯,那女子是狐妖,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一階靈獸就可化形,她乃是九大靈妖中的九尾天狐。」老黃沉聲答道。
「九尾天狐!」葉一青不禁驚訝,難怪有那麼強的魅惑之力。
「看到那條土龍了嗎?」老黃沉聲道
「什麼意思?他們不是如同鳴蛇三靈獸那樣的合作關係嗎?」葉一青心中一凜。
「呵呵,他們根本沒有關聯。你看就剛才,那秒殺十餘名墨陽穀弟子的攻擊,那個小妮子一頓操作猛的很,其實她啥也不是,那根本就是土龍的攻擊。」老黃嗤笑道
「老黃,你的意思是她能操縱土龍!」葉一青驚訝道
「九尾天狐的魅惑乃是天生靈技,恰好那條土龍又是智力低下的靈獸,所以大概率是被魅惑之術控制了。」老黃解釋道
「我明白了,所以要殺土龍還是要先將這女子搞定啊。」葉一青在心底沉聲道
見老黃不再多言,葉一青也不在多說什麼,他盯著程天佑,又看看土龍之上的洛塵,嘴角微翹。
「你一會皺眉一會微笑的,想什麼呢?」雷欣彩輕拍了一下葉一青的肩膀。
「欣彩,你說為什麼那女子到現在還沒有對我們動手,而程天佑又為什麼失魂落魄的在那不逃跑,也不反擊。並且那女子為什麼將其他墨陽穀的修士都殺了,卻獨獨不對程天佑動手?」葉一青一股腦的問道
「呃……我問你一句,你反問我這麼多」雷欣彩一愣,然後在葉一青肩膀上輕輕錘了一拳,說道:
「再說你問的這些,我怎麼知道。但是從剛剛的情況來看,他們肯定認識,而且聽那女子所說,程天佑他父親肯定把這女子睡了,而且不止一次。你別說,他父親當真是艷福不淺!」
葉一青瞥了雷欣彩,笑著開口道:「欣彩,你懂得還挺多!」見雷欣彩柳眉倒豎,他慌忙開口道:
「說正事,這女子如果我所料不差,她乃是九尾天狐,而土龍是被她控制,才有這種戰力。」
雷欣彩驚了,隨著葉一青的聲音提高,一旁的紀明月,也聽得仔細,也是滿臉驚訝,因為宗門的記載中,秘境之中從未出現過九尾天狐。
「葉哥哥,是不是說要殺土龍,必須先擊殺這女子?」紀明月悄聲問道
「也不必,讓她解開魅惑之術即可。」葉一青正色道。
「說的簡單,你有辦法沒。」雷欣彩單刀直入。
「可以一試。」葉一青輕聲一句,不在說話,而是直接一步踏前。
「九尾天狐洛塵仙子,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是不是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葉一青望著土龍之上的女子,朗聲說道。
洛塵先是一怔隨即輕笑。在女子的輕笑聲中,她緩緩開口,如清風拂過風鈴悅耳至極。
「葉公子當真機敏,而且見多識廣,這才一會功夫,便看出了奴家身世,所言更是有理,這也是我至今未對公子還有你的朋友出手的理由。」
「竟然是九尾天狐!」雷瑾瑜與紀天青驚嘆。
眾人先是驚訝,隨後釋然,土龍掙脫焚炎陣並且能追擊墨陽穀眾人的起因,肯定是因為葉一青發現了焚炎陣的陣門。
真實請擴也確實如此,當日葉一青一行人逃出生天后,洛塵便看出了此陣的弱點所在。
而那土龍在曾經衝擊向她時,已經被她魅惑,從而建立了聯繫,哪怕她自己放水想要放出土龍,程天佑也會直接發現,並且取代她補齊陣法。
所以她在放鬆自己所在陣法位置時,同時控制土龍衝擊陣門,最終導致焚炎陣破,而後,操縱土龍大殺四方。
「仙子既然如此說,那葉某可不可以請求仙子幫我一個小忙?」葉一青繼續朗聲說道。
「公子既然看穿了我的身世,所求之事,不過是讓我放開這條土龍,但是不巧,此事奴家暫時不能應允。」洛塵一邊說著,一邊微微躬身施禮,隨著她飄飄下拜,那抹雪白,讓人不可自制的血脈噴張。
葉一青眼睛微眯,靈氣涌動間,一雙眸子之上,陰陽魚緩緩遊動。心中一嘆:「大爺的,就算抵住這魅惑之力,就這身材,是個男人也得上頭。」
「洛姑娘,可是還在記恨程天佑的父親對你犯下的過錯!」葉一青朗聲說道。
「混帳東西,我父親,豈容你這種垃圾置喙!」程天佑猛然轉身,一雙眸子血紅,他怒斥道。
「哈哈哈……」洛塵突然笑了,其中夾雜恨意與殺意。而後她開口道:「我的少爺,就你父親那種人渣,你為何還要維護他?」
「阿紫!我!」程天佑張嘴卻無言。
「程天佑,不是我說你,你難道看不出,你心中的阿紫姑娘,對你是真心的愛嗎?」葉一青嗤笑道
葉一青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場中兩人卻如遭雷擊,一個被說破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一個被擊中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一時間風沙緩緩飄散,女子呆立在土龍之上。
程天佑抬起頭,目光直直盯著他心中的阿紫,久久不語。
「只是可惜了,你最愛的人,是那個徹夜蹂躪你,給你帶來無止盡屈辱的仇人之子。」葉一青冰冷的聲音高聲響起。見女子的面容忽然變得猙獰,他繼續說道。
「而程公子,你心底最牽掛最不能忘懷的她,卻虐殺了除你之外秘境中,你們墨陽穀的全部修士,而且一旦她離開秘境,勢必會找你父親復仇。」
「你閉嘴!」程天佑雙手拍地,怒吼道
「洛塵,殺了他!殺了他之後,你的仇人就失去了他最寶貝的兒子,他必將痛不欲生,他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他自己才能嘗道!」葉一青猛然喝道。
「葉一青!」望著場中的雷欣彩,突然輕聲喝道。她看著土龍之上的女子,忽然心底情緒凌亂起來。
「啊!」
撕心裂肺的女子聲音響起,土龍之上洛塵的表情自愛不停的變幻,那間只有微弱燭光的修行密室,那個滿臉淫邪的中年男子,那一個個將她百般蹂躪的夜晚,她哭著,她求著,她罵著……都躲不開,都逃不過,將她從剛化形的喜悅中,按入最黑暗的塵泥中。
無數個日夜,無數次的苟且,無數次的痛徹心扉之後,她終於心如鐵石。
可是,這一刻他在叫她,那個她為了他才化形的少年在叫她。
阿紫……我找到你了,阿紫……
可是,我是來殺你的啊,我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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