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清卻又攔在他們面前。
胡萱好歹還有幾分心虛的示弱。
但是黎正清臉上都是理所應當。
「這有什麼幫不了的,反正青卡也是雲寶的,就當那些東西是雲寶拍下來的不就行了?哪兒有那麼多事。」
他說的理直氣壯,仿佛黎盛榮一家就該幫他一樣。
把黎盛榮氣笑了。
這麼多年他對這個大哥始終都會幫襯幾分,幫襯的他連自己是什麼樣的東西都不記得了。
「幫你們?想得倒美,你們怎麼對雲寶的?我們當初怎麼對你們的?
剛剛以為青卡是你們自己的時候,還想把我們趕出去,現在又舔著臉讓我們來幫忙,你們哪兒來的臉?
這麼多年幫你們,沒幫出來恩,倒是幫出仇來了,果然升米恩,斗米仇,狼心狗肺的東西永遠養不熟!」
黎盛榮第一次冷著臉說這麼多重話,特別是對著黎正清的,直接就把黎正清給罵懵了。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磨了磨牙。
「黎盛榮,我是你大哥!」
黎盛榮笑了笑。
「大哥?蘇蘇剛剛說的沒錯,要不是因為那一層血緣關係,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大哥,當初得罪我,陷害我的人,都怎麼樣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黎盛榮笑了一聲,雲寶回來之後,他的氣色越發好,整個一帥大叔,笑起來不但不油膩,還帶著幾分魅力。
但是卻讓黎正清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弟一樣。
他心裡格外懼怕,他確實知道,當初那些人,沒有一個還在京市的了。
甚至,破產都是好的了。
黎盛榮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手段怎麼可能少,而現在,黎商霖比之他,更加冷酷。
只是,這麼多年黎盛榮和黎商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他們計較,又看在親人的面上幫過不少。
讓黎正清自己也忘了,他這個弟弟,最是不能惹。
他皺了皺眉,後背開始冒冷汗,臉上帶著分憤怒,呵斥道。
「黎盛榮,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哥!」
卻掩蓋不住他眼底的懼怕。
黎盛榮看到他這幅慫樣,越發的厭惡。
直接叫過來跟著的保鏢,冷冷的開口道。
「把他們一家攔住,浪費老子時間。」
黎正清一家被徹底嚇住了,竟然沒有半分反應。
黎盛榮一家直接上了車,在黎正清一家三口的目光中,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保鏢看著黎盛榮已經走了,才不再攔黎正清三人,然後轉身上了車,開走了。
胡萱是真的被黎盛榮給嚇到了,哆嗦了一下。
戰戰兢兢的開口。
黎正清握緊了手,面色帶著幾分隱忍和懼怕,又不經意間看到在胡萱懷裡嗚咽的黎沁兒。
又升騰起怒氣來。
「哭什麼哭!要不是你,我跟你媽媽怎麼可能丟這麼大的人!既然是拿的雲寶的卡,為什麼不早說!」
如果黎沁兒早點說,他們避開雲寶一家就是了!結果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些東西他已經賣了,還不知道怎麼拿回來!
越想越憤怒,黎正清恨不得再一巴掌打過去。
黎沁兒哽咽了一聲,發抖的更加厲害。
胡萱就像是沒感覺到一樣,徑直的把黎沁兒放到了地上。
臉上多了兩分不耐。
「你自己去會場,找人送你去你二叔家,什麼時候讓你二叔原諒我們,你什麼時候再回家!」
說著,就準備和黎正清一起離開。
「不要,媽媽,嗚嗚嗚,我錯了,媽媽。」
黎沁兒是真的害怕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想要抱住胡萱,卻被一把推開了。
然後胡萱和黎正清一起上了車,車直接開走了。
黎沁兒哭的頭昏腦脹,發現外公媽媽是真的離開之後,恐懼,後悔,所有情緒都涌了上來。
胡萱是想著,讓黎沁兒賣個慘,黎盛榮和黎晚蘇一心軟,或者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卻壓根沒想到,黎沁兒也只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再有心機,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黎沁兒哭的幾乎昏厥過去,最後還是會場出來的一位夫人,看著一個孩子哭的太過可憐,將她帶上了車。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她被黎正清打的面目紅腫,衣服也已經髒兮兮的了,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黎沁兒哽咽了一聲,不敢說家裡的地址,想了一會兒,才怯懦的將老宅的地址告訴了她。
那個夫人將她送到老宅,就離開了。
老宅的傭人,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這是大少爺家的沁兒小姐。
趕忙把人抱了進去。
……
一眨眼就是三天時間,這三天的時間裡,會場上黎正清一家鳩占鵲巢,偷了別人家東西還妄想取代的事情,已經在圈子裡傳遍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當然,這裡面有沒有黎商霖和黎盛榮的手段,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另外,黎正清為了不被起訴,高價從買走拍賣品的人手裡,買回來了一些拍品。
而且還間接得罪了李家,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
最後仍舊有幾個拍品沒買回來,黎正清賠了一大筆錢。
簡直是他賺到的那些的幾十倍。
因為大量的挪動現金,直接讓他公司的資金煉斷掉了。
短短三天時間,已經快要宣布破產了。
黎正清想要貸款,度過這次危機,卻沒想到沒有一家銀行願意借給他,
眼看著公司就要毀於一旦了。
……
對於這些,雲寶已經不知道也沒有關注了,因為她有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她黃紙和硃砂已經用完了。
她雖然有靈光成符的能力,可是也只有特殊情況下才會用。
比如身上沒有符咒了。
因為靈光成符,比黃紙畫符要多耗費一些靈力。
所以早上的時候,雲寶就爬了起來,準備去買黃紙。
而且,老夫人叫他們回去,十之八九是因為黎正清的事情,兩人也不想讓雲寶跟著鬧心。
黎商霖和黎慕淮已經上班去了。
家裡只有雲寶和一幫傭人了。
雲寶已經換好了衣服,打電話問了一下袁闖,京市賣符紙的地方,雲寶背著一個小包就準備出門了。
一個傭人恭恭敬敬的過來。
「小小姐,夫人和先生說了,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出門的話,就讓人送您過去。」
雲寶搖了搖頭,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適合有人跟著。
「不用了,雲寶自己去就可以了,謝謝姐姐。」
傭人不放心,還準備開口,就見雲寶已經開門出去了。
不給她一點兒反駁的機會。
等她叫人跟上去的時候,雲寶已經沒了蹤影。
……
出了家裡之後,雲寶沒走幾步就叫了一輛計程車。
車子停下來之後,司機看了看她周圍,卻沒發現有大人。
雲寶爬上去后座,然後遞過去錢,小臉兒帶著幾分嚴肅。
「外公媽媽在忙,雲寶要出去買點東西,去這個地方。」
她將讓傭人幫忙寫的紙條遞給了司機。
司機有些猶豫要不要帶她過去。
這麼可愛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家裡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雲寶催促了一下司機,小臉兒上都是認真。
「叔叔,走吧,雲寶還有其他事情呢。」
司機想了想,最後還是開了車。
一邊開車,一邊和雲寶搭話。
試探她是不是離家出走的小傢伙。
畢竟現在的小朋友,那可是古靈精怪的很。
結果他卻發現,這個小姑娘極其的聰明。
最後才放下心,沒有把雲寶送到警局。
雲寶下車的時候,司機一邊給她找錢,一邊苦口婆心的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謝謝叔叔,叔叔是好人,不過,雲寶提醒一下叔叔,最近不要走山路哦。」
雲寶拿出來一個三角符,給了司機。
司機只覺得她可愛,沒當回事,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了。
雲寶眨巴著眼睛,看了半天,最後晃晃悠悠的進了一家店。
店主是個年齡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聽到聲音,笑容滿面的剛準備接客人。
結果迎面卻走過來一個肉嘟嘟的小糰子,身後也沒有大人,直接讓他愣在原地。
店主往後看了看,依舊沒有看到大人。
雲寶倒是很有禮貌,揚起來小臉兒,乖巧道。
「老闆好,我來買東西。」
店主看著這麼個小不點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卻放軟了聲音。
「小朋友,我這兒不是賣糖果冰激凌的,你來錯地方了,這條街都沒有哦,隔壁街才有。」
雲寶搖了搖頭,將錢放在桌子上,聲音還嫩嫩的。
「不是哦,叔叔,雲寶是來買黃紙和硃砂的。」
這個東西一拿出來,店主就注意到了上面刻畫的符文。
立馬就明白過來,這個孩子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孩子。
恐怕是哪個道觀出來的小師傅。
他臉色正色了幾分。
「稍等,我去給您拿。」
雲寶點了點頭,大眼睛在店裡的擺設上看著。
從剛進來這兒之後她就發現了,這個店裡的靈氣要比其他店的濃郁一些。
一進來果然是,應當是店主請了一個有幾分本事的人,在店裡做了一個聚靈聚財的風水局。
店主很快就出來了。
他並沒有因為雲寶年齡小,就沒當回事,反而非常的鄭重。
「就只有這些了,你都要嗎?」
手裡是一沓黃紙。
雲寶點了點頭,將錢遞給了店主。
店主還沒有把東西給她,就來了一個男人。
「這些我都要了,給我包起來。」
雲寶轉身看過去,那個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帶著微薄的靈氣,甚至比袁闖還要弱一些。
三角眼,塌鼻樑,看上去就帶著尖酸刻薄的模樣。
店主微微皺眉,雲寶的錢他已經接了過來。
「不好意思,剛剛這位小師傅,已經把最後的買了,您要是想買,隔壁應該還有,您去問問?」
店主的聲音已經非常的謙和了,卻好像戳怒了這個人一樣,他眼底帶著幾分不屑。
「一個小姑娘而已,這麼大點兒的小東西,恐怕連筆都拿不穩呢,畫什麼符咒,不如讓給我,我還能教你。」
話語中是滿滿的高傲。
雲寶看了看他,大眼睛裡帶著幾分憐憫。
這個舅舅真是腦子有毛病哦。
身上這點兒靈力,還好意思說教她。
「不用了,雲寶有蔥花,雲寶的蔥花很厲害的。」
大概是第一次被這么小一個孩子落了面子,李衛臉上有些難堪。
「這麼大一個小孩子也敢口出狂言,京市里有名的幾位大師我都認識,他們可沒有這么小的徒弟。」
蔥花說了,有時候跟笨蛋爭論,只是浪費時間。
李衛沒想到一個孩子也敢無視他,面色青紫,就要伸手去攔雲寶。
「我說,你這個小輩怎麼這麼不懂事?這樣,我給你一張符,你把手中的黃紙讓給我。」
他從懷裡施捨一樣拿出來一張符,塞到雲寶懷裡,就要去搶雲寶懷裡的黃紙。
雲寶皺了皺眉,有些生氣了,這個人,怎麼這麼煩!
甚至還搶人東西!
雲寶小臉兒冷了下來,直接躲開他的手,將黃紙放進自己的小背包里。
李衛惱了。
「你這小孩兒,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知道我一張符賣多少錢嗎?你……」
雲寶有些嫌棄的拿起來那張符咒,一連被糾纏,她也煩了,感覺到上面微弱的靈氣,撇了撇小嘴。
伸手直接撕碎了。
「這樣的垃圾,雲寶從學畫符開始,就沒見過。」
她將撕碎的符咒扔進垃圾桶里,抬頭看著李衛。
大大的眼睛裡,映著李衛有些氣急敗壞的面容。
李衛伸手就想打雲寶,被店主一把攔住了。
店主剛剛謙遜的模樣也不見了,隱約有些氣憤和不耐。
「這位先生,塵街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隨意動手,以後就別想再踏入塵街一步。」
比這個男人更厲害的大師也常來塵街,可從來沒有他這麼不知輕重,甚至還這麼囂張跋扈的。
真是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店主本來秉承著開門做生意不給冷臉,結果這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底線。
就連一個孩子都要為難。
看到雲寶肉嘟嘟的小臉兒,店主更加心軟。
李衛冷笑了一聲,看了看雲寶,又看了看店主,最後轉身離去了。
店門都被他摔得格外響。
他確實有所忌憚,不敢在塵街動手,畢竟一旦上了塵街的黑名單,可不是什麼好事。
店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小姑娘,你聯繫一下你蔥花,讓你蔥花來接你吧,這個人看起來像個記仇的,塵街有規矩,不能動手,但是出了塵街就沒人管了。」
雲寶不太懂塵街的規矩,她畢竟也是第一次來。
雲寶知道店主是好意,甜甜的一笑,聲音非常的軟糯。
「謝謝叔叔,叔叔放心吧,他動不了雲寶的。」
店主誤以為雲寶這麼說,是因為外面有人在等著她,也就不再勸了。
雲寶背著小背包,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也不算很熱。
雲寶出去之後,看了一眼時間,也沒準備立馬回去,想到剛剛店主說隔壁街有賣冰激凌的。
她舔了舔嘴唇,有點嘴饞了。
在家裡,外公媽媽和舅舅都不讓她吃太多冰激凌,說肚子會不舒服。
好不容易出來了,雲寶大眼轉了轉。
反正舅舅和外公媽媽不在,那雲寶多吃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
雲寶晃了晃小腦袋,就一蹦一跳的準備出去。
她還沒出塵街,就敏感的感覺到了自己背後有人跟著。
微微眯了眯大眼睛,雲寶掐了掐手指。
雲寶是真的生氣了。
想到剛剛那個叔叔說,塵街不能動手,雲寶才忍耐住了原地將打趴下的衝動。
然後加快了腳步,出了塵街。
雲寶假裝沒有感覺到背後有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這兒有些人生地不熟的,雲寶大眼睛看來看去,想要找一個人少的地方。
畢竟,人多的地方她也不好動手。
走著走著,卻碰巧走到了店主說的另一條街。
這條街大概算半個小吃街,裡面人也不少。
雲寶果斷的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剛走兩步,就撞到了故意攔在她前面的李衛身上。
李衛這個人,雲寶看面相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睚眥必報,並且,為人也不正派。
否則也不會為難這麼一個小姑娘。
李衛為了先發制人,直接冷臉呵斥道。
「嘖,好好走路你撞我做什麼!」
「這位叔叔,眼瞎是病,要治,你故意擋在我面前,現在還要怪我。」
雲寶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了幾步。
這兒人有些太多了,她動手也不太方便。
而且,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兒的鬧劇,隱隱約約有圍上來的意思。
但是如果不動用靈力的話,單憑力氣,她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雲寶腦子飛速旋轉著,想著辦法。
而李衛三番兩次在雲寶這兒碰瓷,早就生了一肚子氣。
「你這小孩兒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爸沒有教你嗎?撞了人是要道歉的,他們不管你,我教你!」
李衛一巴掌就要衝著雲寶打過去。
雲寶也沒想到他突然動手,大眼睛一閃,手已經開始掐訣,準備反擊回去。
卻沒想到有一雙手更快的,捏住了李衛的手腕。
來的人一身黑色衣服,手腕兒上一串紅色血玉珠,襯得手腕皮膚白皙到可怕,像是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
長的卻分外好看,面容雪白清艷,漆黑的眸子透著幾分陰鬱,還有裡面刺骨的寒意。
年齡也不過二十左右的模樣。
李衛被他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嚇住了,又格外氣惱。
「你認識這個小雜種?她……」
李衛一句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男人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李衛直接飛了出去,口鼻都溢出了血,牙齒都被打落了兩個。
雲寶在一旁都驚呆了,愣愣的沒有說話。ωωw..net
黑衣人走到雲寶面前,蹲下身子,半跪在雲寶面前,伸手摸了摸雲寶的頭髮,聲音有些長久不開口導致的沙啞。
「囡囡,別怕,舅舅來了,舅舅會保護你的。」
雲寶看著他的臉,微微歪了歪頭,有些遲疑。
「四哥?」
黎嶼點了點頭,像是不太熟練的對著雲寶露出了一抹笑意。
隨後又站起來,轉身看著捂著嘴剛爬起來的李衛。
眼底帶著幾分漠然的殺意,一步一步走向李衛。
「你剛剛,想打囡囡?」
李衛捂著嘴,嘴裡還帶著血,他自覺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特別是眾人的目光更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雲寶還沉浸在剛見到四哥的震驚當中,沒有反應過來,等她看到已經有些晚了。
眼睜睜看著李衛得手。
雲寶整個人都炸毛了!
結果,卻突然愣住了。
李衛也僵住了。
他們看到,拍在黎嶼身上的那張符咒,像只是一張普通的紙張一樣,竟然沒有半點兒作用。
黎嶼一把抓住李衛的手,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李衛驟然飛出去,跌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可見黎嶼打的有多狠。
李衛粗喘著氣,渾身都疼痛難忍,臉上終於多了幾分懼色。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要是敢得罪我……啊!」
李衛面容扭曲,疼的發出一聲哀嚎。
他的一隻手,被黎嶼踩在了腳底下。
黎嶼如同惡魔低語一樣的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
「剛剛你就是想用這隻手,打囡囡?」
「咔嚓。」
一聲脆響。
黎嶼居然直接將李衛的胳膊給廢了,
李衛痛的慘叫連連,卻怎麼都掙脫不了。
黎嶼低頭看著他,像是沒有慘叫聲聽到一樣,想到剛剛他想對囡囡做的事情。
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更快准狠的踹了一腳李衛的胸膛。
李衛噴出一口血,這次連慘叫聲都沒發出,直接痛昏了過去。
黎嶼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依舊面無表情,繼續揍著他。
狠的像是下死手,沒有給李衛留半點兒活路。
眼神也是一片漠然,仿佛李衛的一條命,在他眼裡不算什麼。
雲寶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小跑過去,抓住了黎嶼的手,小臉兒帶著擔憂。
「舅舅!」
雲寶看了一眼地上的李衛,她雖然也討厭李衛,但是也不想舅舅因為他,沾上人命。
更何況,殺人是犯法的!
然後將自己的手從雲寶手中拿出來。
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有些無措。
啞著聲音道。
「髒。」
他將血細細的在身上擦乾淨,才重新握住了雲寶的小手。
這是雲寶第一次見到四哥。
她抬頭看著黎嶼,黎嶼抱起來她,動作格外的輕緩。
和剛剛打李衛的兇狠不同,臉上帶著小心翼翼,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
這兒的鬧劇,已經有人報警了。
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李衛進了醫院,雲寶和黎嶼自然被帶去了警局。
黎商霖以最快的時間了解了這件事,直接讓景空最好的律師去了警局。
又讓人去了醫院。
這件事本就是李衛故意挑釁,加上惡意跟蹤,黎嶼只能算是防衛過當。
而且,李衛被送進醫院沒多久就醒過來了,本來還嚷嚷著絕不會放過雲寶和黎嶼。
連個屁都不敢放。
本也是他挑事。
所以,就這樣,黎家賠了一筆醫藥費,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聽到消息的黎盛榮和黎晚蘇,親自過來接雲寶和黎嶼。
黎晚蘇看到黎嶼,臉上又驚又喜。
卻又有幾分小心翼翼。
「小嶼。」
黎嶼看了看她,點了點頭,沒有半分熱絡,仿佛只是看到一個熟人一樣。
沒有半分多餘的反應。
黎晚蘇看到他還是這個模樣,哽咽了一聲,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媽媽別哭。」
雲寶小小的手,在黎晚蘇臉上擦拭著,她不知道媽媽在哭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走過去,替黎晚蘇擦眼淚。
黎晚蘇看向黎嶼,黎嶼的目光仍舊在雲寶身上,一刻也不舍的移開一樣。
嘆了口氣,才開口道。
「好了,蘇蘇,小嶼也已經回來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再說吧。」
黎晚蘇點了點頭,仍舊有些哽咽。
雲寶一手拉著黎晚蘇,一手拉著黎嶼,往車上走去。
罕見的,看到這樣的場面,黎盛榮竟然沒有半分吃醋的模樣。
或者說,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連吃醋都沒想得到。
上了車,黎晚蘇來來回回的看著黎嶼,卻突然看到,他手上有個傷口。
應該是打李衛的時候留下的,口子不深,有些輕微的滲血。
她面色心疼的去拉黎嶼的手。
「小嶼,你的手受傷了,你……」
手還沒觸碰到黎嶼的手,就被黎嶼躲開了。
眼神警惕的盯著黎晚蘇,甚至隱隱約約還有幾分敵意和防備。
因為他這個動作,傷口又被扯動,再次流出了鮮血,卻無論如何也不讓黎晚蘇碰。
眼睛卻一直在雲寶身上沒有移開。
「媽媽不碰你,讓你雲寶替你處理傷口好不好?」
她聲音輕柔,甚至帶著幾分誘哄。
雲寶也看到了黎嶼流血的傷口,微微皺眉,大眼睛裡同樣帶著心疼。
黎嶼以為雲寶不高興了,將手往後藏了藏。
抿了抿唇,有些慌亂。
「不,不疼……」
雲寶將他的手抓回來,口中念念有詞。
「上告天皇,下告地王,清血莫出,濁血莫揚,良藥百裹,不如熟唾。」
念完之後,才拉著黎嶼的手晃了晃。
「舅舅,你呸一下。」
黎嶼對雲寶似乎有求必應,呸了一口。
他剛唾完,傷口立馬就止了血。
黎嶼看了看手上的傷口,似乎覺得有幾分好奇,卻沒有說話。
雲寶拿過來一個創可貼,給黎嶼貼上了。
黎盛榮摟過來黎晚蘇,拍了拍她的背,似乎帶著幾分安慰。
一直等回到家裡,黎嶼不肯去休息。
甚至不肯讓任何人帶走雲寶。
哪怕是黎晚蘇,想要抱雲寶去休息,他都會眼神兇惡的將雲寶護在身後。
雲寶也感覺到了四哥的異樣,握住了黎嶼的手,聲音甜甜糯糯的,帶著幾分安撫。
「舅舅,你該去休息了,已經晚上了,而且,你今天也應該累了。」
聽到雲寶的聲音,黎嶼才微微頓了頓,然後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樓。
片刻後,他卻又下來了,手中拿著一個畫卷,站在雲寶面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送給囡囡的。」
雲寶接過來,黎嶼才似乎開心了幾分,又重新上了樓。
雲寶握在手裡,有些好奇,打開看了看,才發現是一幅山水畫。
非常的漂亮。
但是讓她更加驚奇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幅畫上,居然有靈力。
對,就是靈力。
黎晚蘇也看到了那幅畫,微微笑了笑。
「這是你四哥自己畫的,他平常就最喜歡畫畫。」
雲寶點了點頭,將畫非常珍惜的收了起來。
微微打了個哈欠,和黎晚蘇說了一聲,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雲寶洗漱完,下樓就看到了袁闖。
已經有幾天沒看到袁闖了,雲寶看到他,還有些奇怪。
不過,在袁闖對面坐著的,是面無表情的黎嶼。
袁闖臉上還帶著幾分尷尬。
他一來看到黎嶼,雖然不認識,但是還是和黎嶼搭了話,結果黎嶼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根本不理他。
雲寶坐下來,黎嶼立馬遞給她一杯牛奶。
雲寶對四哥笑了笑,然後抿了一口牛奶,看向袁闖,臉上還有些疑惑。
「袁叔叔,你怎麼來了?」
袁闖抿了抿唇。面色嚴肅。
「這兩天,我們遇到了一個特殊的案子,其中一個嫌疑人是一個藝人,你看一下這個東西。」
他從懷裡拿出來一張符紙,遞給了雲寶。
雲寶接過來,臉色頓時一變,小臉兒多了幾分憤怒。
這張符咒里,混雜了黎帆影的氣運。
「他們用舅舅的氣運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