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你能接受一個人有多少壞呢?

  周曼純的喉嚨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上下翻湧,她沉默了一會兒,仍舊說不出口,鬱伊娜畢竟是個很單純的小丫頭,很多人情世故,她還不懂,況且她現在懷著身孕,周曼純更加覺得沒必要把她給卷進來。Google搜索

  「我前幾天看了一本書,是東野圭吾寫的《惡意》,真是一本很不錯的小說,結局出乎人的意料,只是不知道娜娜你能接受一個人有多少壞呢?」周曼純轉移了話題,試探性的問道。

  鬱伊娜蹙了蹙眉頭,嘴角流轉過譏諷的一抹笑意,「這本小說我也看過,有時候一個人對一個人產生惡意,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原因,他們的骨子裡就是壞人,這是改變不了的……恩,我也不知道我能接受一個人有多少懷,具體情況還得具體分析呢。」

  周曼純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說太多不好,容易穿幫,只是鬱伊娜那麼善良,現在還知道了陸婉瑜得了癌症,她的心裡肯定很難受,但若是鬱伊娜知道了陸婉瑜年輕的時候曾害死過一個無辜的女人,她的心裡又會怎麼想呢?

  按照常理來說,虞翰墨和劉安雅相愛在前,陸婉瑜明明知道,但還是裝作不在乎,非要嫁給虞翰墨,她才是那個遭眾人唾棄的小三,但是她順理成章的嫁給了虞翰墨以後,眾人對她的看法也會一點點的改變,最主要的是,沒多少人知道虞翰墨和劉安雅相愛過,劉安雅清高,固執,在這段無疾而終的愛情里堅守底線,她默默地退出,不去打擾虞翰墨的生活,可陸婉瑜還是無法容忍她。

  人有時候就是很衝動的生物,一時間腦袋發熱,就容易做錯事情,但是周曼純知道,陸婉瑜是真的很討厭劉安雅。

  虞琛曾經說過,陸婉瑜看他的那種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樣,虞琛明明什麼都不要,但是在虞家卻沒有容身之地,還在虞翰墨還算是一位通情達理的父親,他知道自己愧對劉安雅,對虞琛還是很寵愛的。

  「娜娜,你婆婆的事情,你也別太傷心了,晚上你回家先問問她,如果她不願說,你也別逼迫她,一步一步來,要先和阿深商量,知道麼?」周曼純語調緩慢,一字一句的說道。

  鬱伊娜的臉色有些蒼白,兩片唇瓣緊抿著。

  「我知道的,姐姐,人生是不是都是這樣世事無常呢?你永遠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究竟是哪個先來臨。」鬱伊娜深吸一口氣,心中忽然感慨萬千。

  從前,她因為父母的關係,性格上有些內向,但還不至於像今天這麼憂鬱,鬱伊娜此刻只覺得造化弄人。

  「所以啊……傻瓜,我們更應該享受當下,你想那麼多也沒用,其實……得了癌症的人,內心是很恐懼的,他們害怕自己活不過明天,也在一天天的倒計時自己的生命,我們只能放寬心,不要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任何緊張的情緒,他們想做什麼,我們就陪他們去做,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明白嗎?」周曼純皺著眉頭,她讀大學的時候學過心理學,知道得了癌症的人的心理變化過程,這個過程是很痛苦的,很多人因為過不去內心的這道坎,所以走的特別快。

  「我只是覺得挺可惜的,畢竟我婆婆還那麼年輕。」鬱伊娜嘆了口氣說道。

  「你知道虞琛的母親嗎?」周曼純臉色一沉,驀地問道。

  「恩,我知道,她不是姐姐你以前的鋼琴老師麼?」鬱伊娜點點頭,她對劉安雅也有些印象,劉安雅是個特別文靜的女人,她身姿曼妙,喜歡穿旗袍,鬱伊娜覺得劉安雅是個特別有味道的女人,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女人。

  「是啊,劉老師對我有很大的幫助,真是讓我永生難忘呢,要說命運不公,命運附加在她身上的東西,那可真是太多了呢,我只能說,她是一個很偉大的女人。」周曼純唇角微揚,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說道。

  「聽說她當年是跳樓的。」鬱伊娜輕聲的說了一句,心情卻有些複雜。

  周曼純點點頭,她抿了抿唇,靜靜的看著鬱伊娜說道:「對,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她會跳樓,她的性格是那麼的與世無爭,你知道麼?是劉老師和你的公公相愛在前,但是你婆婆傾心你公公很久了,因為兩個家族的緣故,就嫁給了你的公公,你也知道,年輕男女在談戀愛的時候情深意動的,難免出些意外,劉老師未婚先孕,被家裡人趕了出來,這些年,她一直默默地撫養著虞琛,她什麼都不要,也很識大體,她不想讓你公公背負著萬千的罪名,寧願自己做那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只是沒想到……」

  說道這裡,周曼純就頓住了。

  鬱伊娜聽得正入迷,就像是聽了一段故事。

  其實,關於她的公公婆婆,以及劉安雅他們上一輩人的恩怨,鬱伊娜是不知道的,虞深也從未和她說過這個,但是虞深卻知道全部的真相,他的心中也同樣留存著一抹罪惡,一抹對劉安雅和虞琛的深深地愧疚,所以虞深很喜歡虞琛這個哥哥,也不和他爭。

  「沒想到什麼?」鬱伊娜的性子有些急,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問道。

  「沒想到她一步步的退讓,還會落得這個下場。」周曼純臉色稍變,其實對於陸婉瑜,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她討厭感情中的第三者,而且周曼純早就看出來了,陸婉瑜是個勢利眼。

  周曼純甚至覺得陸婉瑜會得癌症,都是報應。

  因果輪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不過,姐姐你知道劉老師為什麼要自殺嗎?」鬱伊娜挑了挑眉,一臉疑惑的望著周曼純,眼神清澈而透明。

  周曼純沉默了片刻,喉嚨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裡,她本想說的,可是還是忍住了,畢竟她也沒有證據,不能胡亂的指控陸婉瑜。

  搖搖頭,周曼純的唇角攢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我也不知道呢,只是覺得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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