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報酬？
所以昨晚，她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解決需求的途徑麼？
心臟驀地疼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葉婉晴努力露出禮貌得體的微笑。
「謝謝顧總，但我們是合法的夫妻關係，顧總如果有需求，可以隨時找我，不必如此。」
即便她只是掛名的顧太太，即便這段婚姻只有她一個人當真，也好過直白的權錢交易。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真的很想大聲告訴他，她從來都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不堪。
沒料到葉婉晴是這樣的反應，顧靳淵的眉頭擰起：「你確定要在我面前，保留你那廉價又可笑的骨氣？」
他的語氣帶著嘲諷，似乎覺得葉婉晴就該匍匐在他腳下俯首稱臣。
葉婉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靨如花：「怎麼，我有作為顧太太的自覺，竟然讓顧總這樣不滿意？那不如顧少直接給我打幾十萬來得更實在。」
這句話葉婉晴是說著玩的，顧靳淵卻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去辦一張卡，存五十萬在裡面，晚上送別墅來。」
這命令秉持了這人一貫的雷厲風行，直到手機掛斷，葉婉晴都沒能回過神來收回自己的手。
她想，溫柔真的是能夠迷惑人的東西。
送顧榛木他們去了幼兒園，顧靳淵在《帝凰》的拍攝基地把葉婉晴放下，然後驅車離開。
收拾好情緒，葉婉晴才進去找阮希。
《帝凰》的拍攝已經進入後期，剛走進片場，不出意外的聽見阮希在罵人，整個片場被他鎮得鴉雀無聲。
葉婉晴在旁邊找了個小板凳坐著，等阮希發完了火，大家又開始工作，才拿了瓶礦泉水慢吞吞的走過去。
阮希很專注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拍攝畫面，葉婉晴把礦泉水擰開遞過去，阮希很快伸手來拿，喝了一口後，才後知後覺的回頭看了葉婉晴一眼，挑眉：「來了？」
「嗯。」
「聽說你昨晚在季家的訂婚宴上，風頭出得不小啊。」
阮希本性不改，探聽著八卦，葉婉晴看著這場戲，低笑了一聲：「大部分和你已經知道的差不多，出入不大。」
葉婉晴雖然笑著，語氣卻透著幾分頹敗，阮希剛想問怎麼了，古墨行色匆匆的從外面走來，表情有些焦急。
「急什麼，怎麼了？」
阮希先看到他，問了一句，葉婉晴回頭，手腕被他抓住：「跟我出來。」
古墨說完拉著葉婉晴往外走，他的步子很大，葉婉晴只能小跑著跟上。
「師哥，到底怎麼了？」
葉婉晴問，眉頭蹙得很緊，一直走出片場，古墨才停下，拿出幾分文件遞給葉婉晴。
「這是顧氏明年斥巨資投拍的幾部劇，現在還沒有對外公開。」
葉婉晴簡單看了看，劇本都很好。
「劇本是顧總今天讓人給我的，讓我做導演。」
「是嗎？」葉婉晴抬頭，笑了笑：「恭喜師哥。」
聽她這麼說，古墨臉上沒有絲毫喜色，眉頭反而蹙得更緊。
「但他有一個要求。」
古墨的話沒有說完，葉婉晴坦然的看著他，彼此都沒有再說話，連空氣都安靜下來。
那個要求，葉婉晴基本猜到了，顧靳淵應該是讓她選劇本，選中哪本，就讓古墨做那部劇的導演。
顧靳淵果然說到做到，不會虧待她。
葉婉晴想著，胸口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酸澀的情緒填滿。
「師哥覺得那部劇更適合我？」
葉婉晴問，頗有幾分漫不經心。
古墨的眉頭皺得更緊，沒回到葉婉晴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句：「你把公寓退了，現在住哪兒？」
「怎麼了？師哥找我有事嗎？」
葉婉晴笑著問，還不想讓古墨知道她和顧靳淵住在一起。
雖然她和顧靳淵已經領了證，但那種見不得光的感覺還在葉婉晴心頭縈繞不散。
見葉婉晴顧左右而言他，古墨索性開門見山：「顧少為什麼會把這些劇本讓你挑？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你……」
古墨話里的擔心都是真切的，他是真的在關心她，葉婉晴雖然不想解釋得太明白，但也不想騙他，只能開口：「師哥，不管顧少是不是我招惹得起的人，我都招惹上他了，現在除了等他對我失去興趣，也沒有別的辦法，況且顧少很有魅力，怎麼看我都吃不了虧。」
葉婉晴微笑，古墨抿著唇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古墨提議：「我送你和木木走！」
「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幹！」
阮希說著走過來，也不知道他在旁邊聽了多久。
他拍拍古墨的肩膀，頗有些意味深長：「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惹那個閻王，他一旦生起氣來，誰都攔不住！」
不想氣氛太僵，顧傾顏拿起劇本看了看，笑著岔開話題。
劇本有三個現代都市劇，一個古裝輕喜劇。
這個古裝和現在大熱的宮斗劇不同，它融合了懸疑推理的元素，女主先前是個街頭混混，後來被發現是遺落民間的公主，然後被賜給將軍男主成親，二人婚後產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
葉婉晴對這個劇本很感興趣，留下劇本準備回家再仔細看看，過兩天再給古墨答覆。
看出葉婉晴不想再說剛剛的話題，古墨終究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作為葉婉晴的經紀人，阮希只瞟了兩眼那幾個劇本，就知道顧靳淵給葉婉晴的是很好的資源，也沒多說什麼，讓她自己按照喜好來選。
下午的時候，葉婉晴收到葉振生的簡訊：晚上七點，鴻源大酒店301包間。
簡訊內容很簡單，只有時間地點，一如既往的強硬。
葉婉晴沒有回覆，只是給顧靳淵發了條簡訊：葉振生約我晚上吃飯。
顧靳淵很快回復，只有一個字：去！
簡潔明了，看來對於葉振生的反應，他早就料到了。
不知為何，葉婉晴有了些底氣，放下手機沒多久，陸洲來到片場。
「夫人，先生讓你好好打扮一下再去見葉先生。」
「好，我知道了。」
葉婉晴和阮希打了下招呼，就坐著陸洲的車去了奢侈品店，拿了時尚周刊上最新一季的衣服，又去做了個頭髮，打扮得光鮮亮麗才去了鴻源大酒店。
推開門，已經七點半，葉振生卻還沉住氣端坐在包間，一點都沒有要生氣的跡象。
「葉先生。」
葉婉晴不冷不熱的打招呼，順手關上門，葉振生往門口看了一眼，發現顧靳淵沒來，眸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