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包間門關上,那人大步走到兩人面前。
包間光線昏暗,那人往面前一站就擋了大半的光,葉婉晴咽了口口水,心虛的往旁邊挪了挪。
聶錚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葉婉晴頭皮發緊,連忙解釋:「我就是想找她聊聊天,沒想干別的,你要是不來,我也會阻止她的。」
明明是周曉曉帶她來的,葉婉晴卻有種自己帶壞良家婦人被抓現行的感覺,心虛得手心都冒出汗來。
周曉曉卻是醉得不行,一點沒覺得害怕,伸手拽著聶錚的手八爪魚一樣攀到人家身上:「帥哥,你這身材怎麼練的?還有腹肌,我來你們這裡這麼多次,怎麼都沒見過你呢?」
你當然沒在這裡見過了,在家裡見得難道還少了?
「哦?你來過這裡很多次?」
聶錚幽幽的問,包間裡的音樂聲沒停,葉婉晴卻清晰的從這人話里聽出了算帳的冷意,有心想幫周曉曉遮掩一下,周曉曉卻已經把自己之前幹的事都抖落出來。
「對啊,來了好多次呢,每次那個混蛋幹了壞事氣我,我就來這裡發泄,給他戴帽子!怎麼樣,今晚要跟我一起嗎?」
「……」
葉婉晴默默捂臉,不用看都知道聶錚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今晚估計周曉曉會被折騰得很慘。
「好啊。」
聶錚答應,單手把周曉曉托到自己背上,卻不急著走,轉身看向葉婉晴:「我來之前,你們聊什麼了?」
「她說你們吵了一架,她懷疑你不喜歡她了。」葉婉晴說得含糊,想了想還是幫周曉曉申辯了一下,「她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是真的很累,有點小脾氣也很正常,這段時間她很容易多想,如果有什麼誤會,你給她解釋清楚就好,不要讓她一直胡亂猜測,那樣太傷人了。」
葉婉晴自己經歷過,知道這段時間有多難熬,所以才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
在她看來,男人的沉默不語,對女人來說其實是最大的傷害。
聶錚沉默不語,背著周曉曉離開。
包間門開了又關,音樂依然沒停,葉婉晴卻覺得更加挫敗。
她這是乾的什麼事?
自己的問題沒解決,反而還引發人家的夫妻矛盾了?
葉婉晴感覺自己的情緒更低落了。
周曉曉包了一夜,酒也在這兒擺好了,葉婉晴猶豫了一會兒,自己慢吞吞的坐著喝起來,錢都給了,還是不要浪費的好,況且她也想醉一下。
晚上有好好吃飯暖胃,葉婉晴沒有很容易醉,沒一會兒面前便多了三個空酒瓶。
「大混蛋!」
葉婉晴彈翻其中一個酒瓶,先是一愣,隨後勾唇笑起,難怪周曉曉那麼喜歡罵聶錚,這樣罵了之後還真挺爽快地。
「混蛋!」
葉婉晴又罵了一句,喝完手裡那瓶酒,抬手丟出去。
酒瓶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最後停在一雙黑亮的皮鞋前,那人剛好推開包間門進來,葉婉晴的視線一直追著那個酒瓶,先看到皮鞋,頓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見那人修長的腿,窄的胯,挺闊的肩背和冷沉的臉。
是顧先生啊。
葉婉晴感嘆,後知後覺的在心底打了個突,這人不是應該在家裡睡覺嗎?怎麼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了?
葉婉晴想坐直身體,手腳卻有點發軟,莫名有種逃課被教導主任逮到的錯覺。
顧靳淵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眸光冷沉,比剛剛的聶錚還要嚴肅可怕,葉婉晴無比希望自己現在像周曉曉一樣喝得爛醉如泥,不用面對這個男人的審訊。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怎麼沒接?」
顧靳淵問,人已經走到了沙發旁邊,葉婉晴連忙指著茶几上還濕噠噠的手機:「曉曉不小心把酒打翻了,手機壞了開不了機,所以才沒有接到。」
「哦,手機壞了。」
顧靳淵點頭,在她旁邊坐下。
包間的沙發很軟,他一坐下去,旁邊就凹陷下去很多,葉婉晴的心也跟著沉下去,想往旁邊躲,腰肢被死死箍住。
大半夜的出門,顧靳淵換了一身很正式的西裝,西裝板正,稜角分明有點硌人,葉婉晴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露肚臍的吊帶和超短褲。
這下可真是被害慘了!
葉婉晴暗暗叫苦,心虛的開口:「顧靳淵,你聽我解釋!」
話落,顧靳淵手上用力,箍著她的腰把她翻了個面,讓她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腿上:「嗯,時間還長,你慢慢解釋。」
「……」
箍在腰上那隻手好像帶了火,所經之處,將她的皮膚都灼燒起來,心跳加快,葉婉晴竟覺得有點渴,下意識的舔唇咽了咽口水。
顧靳淵傾身湊近,拇指指腹壓到她唇上,碾了兩下,聲音發啞:「你喝酒了?」
唇也火辣辣的燒起來,葉婉晴越發心虛,垂下眸不敢看他,小聲解釋:「只喝了一點,其他都是曉曉喝的。」
反正周曉曉也不在,她撒點小謊應該也沒問題。
顧靳淵沒再追問這個話題,抬手輕輕撫上她的吊帶細帶:「這身衣服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沒見過?」
「……不是我的,是曉曉帶給我的,她說來這種地方,穿太正經了會很奇怪。」
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了頭,葉婉晴羞得腳趾都恨不得蜷縮起來,渾身都在發燙,顧靳淵是她爸爸嗎?怎麼管得這麼寬?
而且她都成年多久了,還不能有點自己的自由了?
心裡想著要反抗,葉婉晴卻沒那個膽子實施,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理虧,不該在大半夜一聲不吭的從家裡偷溜到酒吧來。
顧靳淵的手從吊帶滑到腰間那截露出來的軟嫩腰肢上,那裡有一團痒痒肉,他食指一勾,肉就控制不住的退縮,像只蝸牛,逗起來很有趣。
「顧靳淵,我錯了!」
葉婉晴連忙認錯,聲音都癢得發顫,眼眶也跟著發紅。
「你錯了嗎?」
顧靳淵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兩隻手撐在她腦袋旁邊,目光黑沉灼熱,如見不到底的漩渦。
「你剛剛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這個地方,穿得太正經會很奇怪,你穿成這樣被我看見,如果不做點什麼,也會很奇怪。」
「我沒有想做什麼,就是想來跟曉曉說幾句話。」
「是嗎?只是說說話,還需要找人陪酒?」
「……」
那是曉曉說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