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和顧靳淵那晚拼湊的時候不大一樣,葉婉晴給房子塗了眼色,房頂是橙色,其他顏色都是原木色,眼色搭配看上去很溫馨。
房子裡面多了幾個泥人,還有各種細小又精緻的裝飾品。
桌子,毯子,牆上的掛畫,桌子上的花瓶,每一樣都做得活靈活現,葉婉晴甚至還在屋裡裝了小小的彩燈,只要按一下開關,等就會亮起,整個房子都會籠罩在溫暖的黃色光暈中,相當漂亮。
那幾個泥人的神態也各異,有三個Q版的小孩兒明顯是按照三個孩子捏的,雖然捏得不算很像,但很有神韻,三個孩子在各玩各的,一派天真爛漫,二樓站了一個穿家居服的泥人,正靠在欄杆處看著三個孩子打鬧,明顯是顧靳淵的原型。
放下模型,顧靳淵在模型里找了一圈,甚至找到了管家,卻沒找到任何一絲疑似葉婉晴的身影。
「你在哪兒?」
顧靳淵問,葉婉晴把書包放下來,打開書包從裡面拿出兩間黑色外套,外套是牛仔面料,她自己設計剪裁做出來的,款式很漂亮。
「我出去買菜了呀。」
葉婉晴隨口回答,把兩件衣服疊好放到床頭,保證明天兩個孩子醒來一睜開眼就能看見這個驚喜。
「你給他們做的衣服?」
顧靳淵看著衣服問,葉婉晴點點頭,隨後有些侷促的看著顧靳淵:「衣服是我自己做的,我知道不值幾個錢,要是他們喜歡的話,就讓他們穿幾天吧,反正……以後我也不會做了。」
自從葉晨林回來以後,衣食住行都是比照顧榛木給的,基本都是奢侈品,葉婉晴自己做的衣服可能吃力不討好,還會被嫌棄上不得台面,但這樣的機會不多了,葉婉晴還是希望兩個孩子都能穿一穿。
顧靳淵皺眉,因為葉婉晴說的這番話,葉婉晴以為他生氣,正要解釋,突然聽見他問了一句:「沒有我的?」
「什麼?」
「你只給他們做了衣服,沒有我的?」
顧靳淵對這件事很看重,葉婉晴愣住,沒想到顧靳淵會問這個,怕吵醒兩個孩子,連忙拉著顧靳淵回到自己的臥室。
「那個衣服面料是牛仔的,你的衣服都是西裝,我以為你不會穿那種風格的衣服。」
葉婉晴解釋,顧靳淵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看。
一般情況下他的確是不會穿那種風格的衣服,但如果是這個女人親手做的,他勉強穿一穿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兩個孩子都有,他一個人沒有,這就讓人很不爽好嗎!
「做不做是你的事,穿不穿是我的事!」
顧靳淵說得理直氣壯,葉婉晴語塞,只能退步:「這次的布料用完了,下次我再做的話,一定做一套給你可以嗎?」
「你剛剛說你以後不會做了。」
顧靳淵揪著不放,葉婉晴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耐心哄著:「等拍完《曙光2》空閒下來,我專門給你做一套,款式你挑,行嗎?」
她又不是什麼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有必要這麼追著她要衣服嗎?
「你說的?」
顧靳淵語氣變得鬆快,葉婉晴點頭:「嗯,我說的。」
顧靳淵終於放她去洗澡,洗到一半,顧靳淵推門進來。
考慮到她第二天要早早的坐飛機進組,顧靳淵只做了一次,結束的時候還話裡有話的威脅,讓葉婉晴等著,拍完戲回來就知道了。
葉婉晴困得不行,自己迷迷糊糊答應了什麼也不知道。
第二天葉婉晴是在去劇組的車上醒來的,旁邊的位置是空的,隔著一個過道,聶錚坐在旁邊,正在翻閱雜誌。
「醒了?」
見她醒來,聶錚溫和的打招呼,葉婉晴點點頭,微微坐起身來,看見身上蓋著的毯子還有點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家裡到車上來的。
聶錚沒有看她,卻像是會讀心術一樣主動開口:「是顧靳淵把你抱上來的,整個劇組的人都看見了,還被他警告不許打擾你休息,狂妄得特別欠揍。」
「……」
葉婉晴眼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在劇組這些前輩眼裡,耍大牌的形象應該是揮之不去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懊惱也沒有用。
葉婉晴掀開毯子坐直,從背包里拿了一瓶水喝了兩口,腦子慢慢變得清醒起來,不知道木木和林林起床沒有,知道自己不告而別偷偷進組拍戲,他們應該會生氣的吧。
不過小孩子玩性大,過幾天他們應該就會忘記了。
正想著事,聶錚突然把手裡的雜誌拿起來亮給葉婉晴看:「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那是一本奢侈品裝飾雜誌,聶錚翻開的那一頁是一對漂亮的婚戒,手模相握的手很漂亮,戒指的款式簡潔大方,低調又不失奢華,只看款式很漂亮,葉婉晴目光微移,看見價格一個更覺得那戒指漂亮。
「很漂亮!」
葉婉晴由衷誇讚,聶錚得意的挑了下眉,覺得自己的眼光相當獨到。
不過他沒有立刻定下來,而是繼續翻看雜誌,目光專注且透著溫暖的亮光。
葉婉晴覺得,這應該是愛情最美好的一面,遇到最喜歡又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然後滿心滿眼都是對方,無論為對方做什麼,都會有無比的期待感。
一切都很美好,會讓人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就在葉婉晴沉浸在別人的歲月靜好中時,葉振生正在醫院病房大發雷霆。
他隨手把床頭的果籃掃到地上,整個人氣得胸腔劇烈的起伏,臉色沉得可怕。
「什麼東西,收了老子的錢乾的什麼破事!連這種小事都干不好,還有什麼臉在道上混!」
葉振生怒吼,因為太過激動,手上的針頭掉落,血倒湧出來,路過的護士聽見動靜進來想要看看情況,直接被他轟出去!
葉振生現在滿腦子都迴響著剛剛接到的那通電話,事情敗露了,警方已經介入調查,現在風聲很緊,很有可能會查到他頭上。
賤人!
葉振生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頭,眼底捲起黑冷的戾氣,如果那天晚上沒有心軟,直接把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弄死就好了,哪裡還會有現在這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