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林淵重新給葉婉晴包紮完傷口出來的時候,看見顧靳淵就坐在外面的走廊椅子上。

  他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支煙夾在手裡,正在吞雲吐霧。

  他這個人自律到近乎變態,沒什麼不良嗜好,也沒什麼特別的娛樂愛好,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林淵鮮少看到他抽菸,第一眼看見,心底滿是詫異,第二眼覺得,這男人的皮囊真特麼生得好看,抽菸的樣子特別性感特別帥!

  不過再帥,醫院都是不許抽菸的。

  林淮走過去,抽走顧靳淵還有大半沒吸的煙,丟到地上碾滅。

  「醫院有規定,不能抽菸,要是真的心情不好,出去抽。」

  林淵公事公辦的說,顧靳淵菸癮不大,慢吞吞吐出一口煙,啞著聲問:「她現在怎麼樣?」

  「打了一針鎮定劑,已經睡下了。」林淵溫聲說,想了想坐到顧靳淵身邊,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我看她好像很抗拒跟你的接觸,在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前,你先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吧。」

  林淵這個提議完全是站在一個有良心有職業道德的醫生立場說的,絕對沒有以公謀私,想替自家女神掃清障礙的自私想法。

  顧靳淵抿著唇沒有急著說話,像是面對著一個重大項目,要做出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林淵有點意外,忍不住問:「我聽說顧氏的股東好像撤了國內的資金,你公司現在應該忙得不可開交吧,她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估計也好不了,你不會是想為了她拋下公司不管,一直守在醫院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林淵不會覺得顧靳淵喜歡上葉婉晴了,他只覺得顧靳淵瘋了!

  為了一個女人不管顧氏,這是只有腦子進了水的人才會做的事。

  「我讓人調查了她之前的病例,負責治療她的心理醫生明天早上的飛機到歷城,到時候你和她商量一套最合理的治療方案出來,最遲下周一,我要看到最終版的治療方案。」

  「……」

  你丫當這是做公司報表呢,還規定最後期限!

  林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正要說點什麼,顧靳淵站起來:「我進去看看她。」

  「……」

  我去,真想給冰山臉一個鏡子,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深情不渝,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至愛的人得了不治之症呢。

  當然,林淵並沒有真的做出這樣作死的事,他聳了聳肩,沖顧靳淵做了個無所謂的姿勢。

  管這個冰山臉要怎麼折騰呢,反正最後誰心痛誰知道,他只負責賺錢就夠了。

  林淵插著褲兜吹著口哨去休息,顧靳淵推開病房的門,放輕步子走進去。

  葉婉晴躺在病床上睡得很熟,睡顏安靜恬淡,和之前他看見的瘋狂截然不同,只是唇色有點蒼白,之前潤唇的時候被他戳出來的口子還在,滲了點血出來,看著有點嚇人。

  顧靳淵沒有拖椅子坐下,就那麼站在床邊看著葉婉晴。

  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就有了自殺傾向。

  是他給的錢不夠多還是他給的自由不夠多,竟然讓她覺得沒有活下去的念頭。

  就算他不夠好,孩子呢?

  她尋死的時候,難道連孩子也不想要了嗎?

  想到這一點,顧靳淵的心情有點煩躁。

  在病房又站了一會兒,他才打車去了公司。

  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公司堆積了成山的事需要他去處理,如林淵所說,他沒有時間一直陪在這個女人身邊。

  他很忙的。

  反正……她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不能失去的人。

  ……

  林淵讓人給葉婉晴打的那一針鎮定劑的分量很足,葉婉晴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過來,因為一直輸著營養液,葉婉晴一點沒覺得餓,只是睡得太久,腦袋有點發脹,昏沉沉的難受。

  她有點記不起自己怎麼到醫院來的,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竭力回想,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最終只能放棄。

  又躺了一會兒,她清醒了點,感覺有點內急,翻身想坐起來,一雙溫暖的手扶住她的肩膀:「慢慢坐起來,我給你墊個枕頭,注意手上的吊針別掉了。」

  那聲音很溫柔,滿滿的全是關切,葉婉晴身體一僵,難以置信的扭頭,看見無比熟悉的身影,肩膀顫了一下:「媽,您怎麼來了?」

  「是靳淵派人接我過來的,他說你不小心受了傷,讓我來照顧你一段時間,他人挺好的,是我之前誤會他了。」陸秋荷溫笑著說,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戳了下葉婉晴的額頭嗔怪:「你也是,受了傷也不給我打電話,想瞞我瞞到什麼時候?」

  葉婉晴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聽見這話下意識的想隱瞞真相,順著陸秋荷的話往下說:「就是不小心弄了一點小傷,沒事的,是靳淵太小題大做了。」

  她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好過一點,不想讓母親擔心,『靳淵』這個稱呼,便也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然而說出口以後,胃裡又不可自抑的泛起一陣噁心。

  她明明抗拒他的觸碰抗拒得不得了,怎麼還能虛偽的這樣親昵的叫他的名字?

  她咬牙忍著噁心,好不容易迴轉了一點的臉色再度發白,陸秋荷連忙抓住她的手轉移話題:「我剛剛去樓上看過森森了,這幾天他的情況很穩定,人也精神了許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看看他?」

  好啊。

  葉婉晴下意識的想答應,驀的想起自己受了傷,又搖了搖頭:「還是不了,等我傷好以後再去看他吧,免得嚇著他。」

  陸秋荷沒看到她手上的傷口有多猙獰恐怖,聞言眼眶有點發紅,卻極力克制著點點頭:「也好,他太懂事了,知道你受傷,一定會擔心的。」

  想到懂事的孩子,葉婉晴臉上帶了笑,眼底也多了一絲神采,然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輕聲問:「媽,森森和靳淵的比對結果應該出來了,你去找森森的主治醫師問問好嗎?」

  失望過太多次,她想親眼看見骨髓配型報告才能真的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