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父親的說法,晚上十二點鐘,才是回魂的時刻,他不明白為什麼怎麼早就要躺在床上。
過來良久,劉元元似乎是發現了他沒有拓衣服,便低聲提醒道:「你得把衣服拓了!」
吳小玉頓時大囧,這要是擦槍走火了怎麼辦呀?
劉元元見他還是遲遲沒有動靜,再次提醒道:「你只需要把上衣拓了就行!」
吳小玉這才如釋重負,緩緩地起身拓掉上衣,然後又儘量往邊上躺,生怕不小心撞到劉元元。
時間一分地流逝,月亮反倒是更亮了,將整間屋子照的有些昏黃,吳小玉躺在被窩裡一動不敢動,身子僵的難受。
剛想要以關窗簾為藉口,下去走動走動,忽然聽到院子裡刮來一陣奇異的風,這風在庭院裡打了一個轉兒,便又向著堂屋刮去了。
然後吳小玉便依稀地聽到了,類似於老鼠磨牙一樣的聲音,不會是那傢伙在堂屋裡吃飯吧?老子到現在還都沒吃晚飯呢?你這孽畜倒是吃的香!
吳小玉正頃耳細聽時,旁邊的劉元元卻是已經睡著了,於是吳小玉便偷偷地溜下床,走到窗戶邊上,往堂屋裡張望。
眼見著一個黑影從堂屋裡飄了過來,吳小玉連忙將床頭的殺豬刀拿在手中,然後立在門口。
一陣陰風猛烈地拍打這窗戶,然後便聽見房門吱吱作響,吳小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地盯著房門。
忽然間只見一股黑氣,透過房門飄了進來,然後化作人形,吳小玉定睛一看,這孽障正和堂屋掛的照片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看來這傢伙便是趙栓柱的兒子了,這傢伙飄進來後,見到劉元元躺在床上,便想要上前,卻被眼前的一把刀給攔住了。
這時他在注意到,吳小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你能看見我?」
「廢話,不然我站在這裡幹什麼?」吳小玉罵道。
「你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還有這把破刀是什麼鬼東西?」那孽障詰問道。
「啊呸!明明你才是一個鬼東西好不好?還有,這是我的媳婦劉元元,這裡是我的新房,可不是你的房間!」吳小玉持刀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說道。
那孽障畏懼於他手中的刀,連連後退幾步,罵道:「哪裡來的混帳,也敢給你趙大爺戴綠帽子?看我不生吞活剝了你!」
說話間便有一道黑氣,朝著吳小玉的眉心襲來,他修煉了這麼長時間,雖然還未到達鍊氣境界,做不到內氣外放,但是這點小手段卻是傷不到他的。
在這黑氣未撲到他面門之前,吳小玉便揮刀過去,將這黑氣給斬斷了。
這孽障成鬼之日尚淺,所憑藉的也只有一口不甘之氣,所會的也只是些作弄人、恐嚇人的小手段,一擊不成,便已經害怕了幾分。
吳小玉見他停止了攻擊,便拿起床頭柜上的喜帖,放到他眼前說道:
「你看,這是我們倆的喜帖!你們既已天人永隔,就當知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的道理,不要再來纏著他了,不然我就不客氣!」
這鬼物聽他這麼說,卻是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跟元元結婚才兩年,還沒有生孩子呢!我怎麼就能走了呢?萬一以後有人欺負她可怎麼辦呀!」
「如果有人欺負她,自當有我來管,哪裡用的上你插手?你待在她身邊一日,她的運勢便要弱上一分,你若是不走,才是再欺負她呢!」吳小玉壓低嗓子,訓斥道。
他已經見過比這更凶的鬼了,對這麼個東西,全然沒有了恐懼,唯一擔憂的也只是怕驚醒劉元元而已。
「我不會走的,我答應過她要陪她一生一世的,現在我已經死了,就只好殺掉她了!」這孽障突然站起來,笑著說道。
瑪德!這反差也太大了吧?這貨生前就是個神經病吧!吳小玉只得威脅道:「你要是不滾去投胎的話,我就只好讓你魂飛魄散了!」
說完,便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滲出殷紅的血液,這血液似乎是感覺到了對面的鬼物一般,瞬間發出一道別樣的光芒。
剛站起來的鬼魂,被這光照的痛不欲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口中悽厲地喊道:「你……你……你……」
吳小玉甩了甩頭髮,一臉沉醉地說道:「沒錯,我就是殺豬的,而且我家祖上十多代都是屠夫哦!」
鬼物一聽他這話,瞬間慫了,跪在地上,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吳小玉唯恐他有詐,將指尖的血圖在殺豬刀的刀刃上,對著他,說道:「那還不快滾!」
「好……好……好,我馬上走……」鬼物顫顫巍巍地說道,緊接著便見到屋頂,憑空多出一道旋轉著的氣渦,然後從中間落下來一個梯子,這鬼物爬著梯子,一步三回頭地往上走了!
眼見他消失之後,吳小玉方才完全放鬆下來,心中卻是吐槽道:「這些鬼怎麼都這麼弱啊!我還沒用力,就都嚇跑了!難道是自己這個屠夫的身份太bug了嗎?」
將這傢伙嚇跑之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下午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晚上還沒有吃飯,吳小玉也不免有些累了。
要是到床上去睡的話,睡著只好難保不碰到劉元元的身子,只好將上衣穿上,躺在地上睡了,幸好是夏天,即便是睡在地上也不會涼的。
睡了幾個小時的吳小玉被生物鐘叫醒,剛起身要去活動下筋骨,便看到床上的大片春光。
這劉元元本就是個睡覺不老實的人,現在又是夏天,晚上難免要踢被子的。
她上身又只穿了見紅色肚兜,就這麼暴露在空氣里,山巒伴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讓吳小玉有些挪不開眼。
吳小玉深呼吸了下,穩穩心神,將頭轉了過來,心中不斷提示自己,我只是來幫忙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正要悄悄開門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正在向這房間走來,雖說劉元元要脫掉上衣睡覺,是趙家人早就知道。
但是被人看到這幅場景,仍然是不免要尷尬的,吳小玉連忙又躺到地上,假裝還未睡醒。
趙栓柱的媳婦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好像在床頭櫃裡拿走個什麼東西,然後又悄悄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