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在介紹吉雞的折扣,以及特色的時候,幾個應邀的客人,也陸續趕了過來,客套一番後,站在一旁,準備觀禮。
周棟見請的人,已經來的七七八八的了,吉時一到,便給司儀使了個眼色,司儀見狀,連忙停止了絮叨,笑道:「現在有請我們吉雞的老闆講話!」
圍觀群眾倒是頗給面子,紛紛鼓掌叫好,吳小玉掃視了下人群,卻是見到了幾個酒店的服務員,置身其中,極為煽動地吶喊叫好。
還安排了幾個託兒?周東還真有一套!他正為這發現發笑的時候,卻見周東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尼瑪!你這是要老子出醜嗎?老子可不會講些冠冕堂皇的話!
吳小玉連忙推讓一番,做了個要踢他的姿勢,周東方才又走到演講台,清了清嗓子,說道:
「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好!我是吉雞的老闆周東,今天我們這吉雞就算是開張了,往後還希望大家多多賞臉光臨……」
周東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又退身來,示意司儀舉行剪彩儀式,司儀再次掌控全局,說了幾句煽動氣氛的話,便開始進行剪彩儀式。
吳小玉對於這開業典禮的流程,絲毫不知,只好聽周東的安排,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只見幾名身穿紅色旗袍的服務員,端了彩帶出來,周東拉了吳小玉走到彩帶後面,一人執一把剪刀,在司儀的安排下,完成了剪彩儀式。
姍姍來遲的聚賢居老闆陳召豐,正好看見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驚奇與震驚。
他雖然見過,吳小玉與周東在自己店裡吃飯,卻是沒想到,這吉雞竟然也有吳小玉的股,他不就是個賣香菇的嘛?
陳召豐斂了好奇,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快走幾步,走至周東跟前說道:「真是抱歉,今天店裡有婚宴要應付,來晚了,還希望周老闆不要見怪!」
周東與吳小玉正招呼客人進去用餐,見陳召豐趕來祝賀,也不以為意,笑道:「多謝陳老闆賞光啊!」
陳召豐照例客套一番,又看著吳小玉,看似隨意地提道:「吳老闆!這吉雞還有你的股份啊,我以前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吳小玉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思,只得笑道:「多謝陳老闆賞光蒞臨啊!以後還要靠陳老闆幫襯一二呀!」
陳召豐在吳小玉的帶領下走進吉雞,關顧四周,見這店面的裝修甚是精緻,想必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而這新店開張,已經是坐滿了客人,看來折扣力度應該是不小的,只是不知道這菜做的怎麼樣?
畢竟菜品的好壞,才是飯店成敗的關鍵所在。
周東與吳小玉將陳召豐引到客人席,幾位應邀而來的客人,見陳召豐過來,紛紛起身與他打招呼。
坐在另一桌兒的白芸,見這些人的舉動,便知這陳召豐,當是龍河鎮餐飲行業的翹楚。
吳小玉這飯店能不能開安穩了,怕是還要看這陳召豐的態度。
「聽說周老闆是縣上的,怎麼想著來我們這龍河鎮開飯店啊?」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人,開口問道。
周東早知他們有此一問,便解釋道:「我確實是縣上的,家裡也是開飯店的,這不讀書不成,就被打發來做生意了!」
他這話看似自嘲,卻也是向眾人透漏出另一番含義,那就是老子家裡也是開飯店的,同行間的蠅營狗苟老子門兒清,你們可別想著給老子下絆子。
果然聽他說這話,便有人有些言語不善地說道:「呃!不知道您家裡的飯店叫什麼啊?怎麼不留在城裡幫忙,反倒把你打發到這兒了?」
沒等周東言語,山羊鬍子便接著說道:「是啊!在縣城開飯店,生意肯定特別好,怎麼開到這窮鄉僻壤來了?」
龍河鎮上的居民收入雖然不低,也大都捨得下館子,可是每多一個攤子,他們的生意,勢必要少幾分的。
況且這吉雞地段兒好,裝修也特別用心,只要飯菜不是特別難吃,生意想來肯定是差不了的。
只是……這店鋪租金太貴了,不然他們其中早有人出手了,也輪不到周東這麼個外地人。
周東自幼在飯店裡長大,俗話說聽話聽音、鑼鼓聽聲,他自然明白兩人說這話是何居心,卻也不與之針鋒相對,反而轉移話鋒,說道:「不說這些了,馬上就上菜了,還希望幾位老前輩給提提意見!」
眾人聞言,面上笑嘻嘻,心中卻很是不屑,你個半大小子,能找來什麼好廚師!
沒準兒這就是位拿著家裡的錢胡鬧的富二代,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破產滾蛋了……
眾人心中,各自打著小九九的時候,周圍的非議抱怨漸漸地多了起來。
「什麼鬼啊!這菜這麼貴!難怪要打六折呢!要是全價能有幾個人來吃飯……」
「這菜怎麼這麼貴啊?一道宮保雞丁竟然六十八,其他飯館兒里也就二十三塊錢……」
「菜品標價這麼高,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希望能物有所值吧……」
食客間對於價格的議論聲,越來越多,甚至有的人直接起身來開。
但還是留下來一大部分人,想要嘗嘗這菜,到底值不值那個價錢,反正打完折之後,跟外面的價格也就參不多了。
幾位受邀而來的飯店的老闆們,見這場面也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陳召豐卻是神色一凜,說道:「能把菜單給我看看嗎?」
周東朝身後的一個服務員點了下頭,,服務員便連忙跑到櫃檯,取了菜本兒過來。
當陳召豐見到菜本兒之後,眉宇間卻是生出了警惕與不滿,這吉雞的菜品價格,與自己的聚賢居相差無幾,豈不是說要與自己打擂台嗎?
他哪裡來的這份兒自信,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
陳召豐側身,盯著吳小玉打量一番,心想:「這人雖然是吉雞的合夥兒人,卻也是個忠厚良善之人,應該不會耍什麼花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