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玉換上新買的衣服,又在自動櫃員機上取了兩千塊錢,便離開運河大廈,直奔縣一高而去。
他在縣一高讀了兩年書,妹妹吳小文在縣一高也有將近兩年了,應該說他對於這個母校,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當他再次來到這裡,心中不免有幾分的傷感,只是不知是因為沒能畢業,還是因為在這裡渡過的操蛋的日子。
「幹什麼的?」他剛走到門口,便被保安給攔住了。
吳小玉看了眼保安,覺得他似乎有些眼熟,卻終究沒能認出是誰,回道:「我找人!」
保安看他也有幾分熟悉,又聽他的話音,方才將他認出來,略有幾分遲疑地問道:「你是……吳小玉?」
「你是?」吳小玉還是沒能認出他來,這傢伙倒也不計較,一把將吳小玉抱住,說道:「我是山新啊!毛山新!」
聽到毛山新這個名字,他才將這人與記憶中的軟懦怕事,時常耷拉著腦袋的人對上號,「山新,毛山新!你怎麼做起狗子來了!」
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有點刺耳,連忙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道歉道:「大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毛山新制止他,說道:「沒什麼!我們上學那會兒不是一直,這麼稱呼保衛處的人的嘛!」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穿上這身衣服。就這還是我爸求了好多人,託了關係才把我招進來的!」
在高中里做保安,雖說是個辛苦的活兒,工資也不高,但是卻有不少額外的收入,學生違反校規罰沒的存款,都會作為補助發給他們。
非外出時間內,學生要是想出去買個什麼東西,辦個什麼事兒,也少不了要孝敬他們一番。
雖然承受著學生們,暗地裡的咒罵,卻也仍是個,令人眼紅的差事兒。
兩人閒聊了幾句,毛山新忽然拍下腦袋,說道:「哎呦!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周東還在這高中里讀書呢!我喊他過來!」
周東?吳小玉高中里的死黨,也是和他一個班級的,吳小玉退學之後,兩人便斷了聯繫,他怎麼還在念高中?
說話間,吳小玉便被毛山新帶到了值班室,毛山新讓人替了自己的班兒,便連忙給周東打了個電話,喊他過來,又向吳小玉問道:「對了,剛才忘了問你,你來是找誰的?」
「找我妹妹吳小文,她在高二文科一班!」吳小玉答道。
毛山新原先就知道吳小玉有個妹妹,只是沒想到她也在縣一高讀書,而且還是在文科特優班裡,便笑著說道:「看來你們家是註定要出一個大學生的啊!」
他看下牆上的表,說道:「她們馬上就要放學了,我給她們班主任打個電話,讓她放學之後過來!」
毛山新打電話的時候,周東已經跑過來了,見到吳小玉甚是興奮,直接就朝他臉上來了口,說道:
「我的天啊!真是不容易,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兄弟,特地來看我,真是讓我太感動了!」
吳小玉見到往昔的好兄弟,也是高興的很,打了他一拳,笑道:「誰他媽的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我妹的!」
此時打完電話的毛山新,也笑著說道:「怎麼樣?被打臉了吧!疼不疼?」
周東踢他一腳,拿出煙給吳小玉點上,說道:「你妹妹在咱們學校,你也不給我說一聲,畢竟哥們兒現在是這一高的扛把子,也能幫著照看照看不是!」
眼見著周東拿出煙來抽,毛山新作勢恐嚇道:「校內抽菸,罰款三百,快點交罰款!」
「交你大爺的!上次查寢,老子的煙就是你偷的吧!」周東罵道。
看著兩人打罵的樣子,吳小玉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歲月,日子雖然同樣清苦,卻是能天天笑個沒完。
那時候周東是他們班最富有的,吳小玉是最窮困的,可他們倆卻是最好的朋友,因為一起打過架,一起偷過食堂的燒雞,還一起溜進過女生寢室……
「嘿!你小子怎麼還在念書?我記得你可是看到課本就頭疼的人啊?」吳小玉問道。
周東無奈地苦笑下,「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我老子非逼著我來復讀,打死我都不想來這破學校了!」
說起復讀,吳小玉方才想起此時已經是五月底了,離高考也是沒幾天了,便又問道:「馬上就又要高考了,你複習的怎麼樣啊?」
周東竟頗為自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復讀他娘個球!這一年裡淨打架了,書本都沒看過幾眼!我來這兒就是應付下我爸!」
又上下打量吳小玉一番,說道:「我看你是發了什麼財了吧!要不過倆月之後,哥們兒跟著你一塊兒干?」
現在他兜里一共有十多萬,就算是還了外債,也能剩下個七八萬,這筆錢在縣城做個小買賣也是足夠的。
可他現在還沒什麼頭緒,況且在他心中,農村人要想發家致富,搞種植和養殖是再合適不過的,風險要比在城裡開店小多了,便說道:
「你如果願意跟我回家養豬,我肯定是很歡迎的啊!」
養豬?算了吧!他寧願再在這高中里待一年,他家裡是搞餐飲行業的,在縣城以及周邊的幾個鄉鎮都有飯店。
聽吳小玉說養豬,便問道:「小玉,你真的在搞養殖嗎?」
「別忘了,我家開飯店的,你要是真的在養豬什麼的,不用擔心銷路,只要你的豬沒病,哥們都給你包了!」
吳小玉說養豬,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話,但是聽他這麼說,卻是真的有些動心了。
自己那座仙界養殖場裡的泉水,能夠促進牲畜肉質細嫩鮮美,即便是用來餵食尋常家畜,也能改善肉質,絕對會比一般的養殖場,養出來的家畜更美味。
而周東家又是開飯店的,不愁沒有銷路,沒準兒還真有搞頭,便說道:「我現在手裡還真有筆錢,如果真的養個雞啊、豬啊的,你能做的了你家裡的主?」
周東笑笑說道:「這個主估計我還真的能做得了,我爸說了今年要是再開不上大學,就讓我去幫忙照看生意。」
「我們家的『好美味』現在不是要搞連鎖嗎,肯定要找很多牲畜供應商的,你要搞養殖,哥們兒還真能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