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若偷偷的瞟了正在認真開車的天笙一眼,好嚴肅的表情。她能不能選擇回酒店不要和他去吃飯,筱若心裡暗暗的想著。她知道今天晚上天笙一定會告訴她些什麼,而他要說的也一定不會是她想聽的。
察覺到天笙的視線與她交匯,她連忙別開頭看向車窗外。
「筱若,好久沒有上班了,這幾天在月光漫舞還習慣嗎?你的身體才剛好,要多休息,不要累壞了身體。你可以多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月光漫舞上班。」楚天笙知道筱若一定已經察覺到什麼,她以前就很了解他,他的心思是絕對瞞不過她的眼睛。他不想讓氣氛弄得太僵,所以主動找話題閒聊。
聽到天笙的話後,她也沒有辦法裝作沒聽見,於是才慢慢的轉回頭說:「其實我的病已經都好了,你們不要都還把我當病人看。我都已經躺在醫院兩年了,好不容易病好了可以做些什麼喜歡做的事,我覺得待在月光漫舞比待在家裡開心很多。」
「你開心最重要,本來月光漫舞也是屬於你的,只要你不讓自己累倒就行。」
一邊閒聊著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家法式料理店。
「一份江式比目魚佐茵陳萵醬汁,一份法式尼斯沙拉,還有一份玉米洋芋巧達湯。」點完餐後,楚天笙將菜單交還給服務員。
「這裡的玉米洋芋巧達湯很有名,你吃了之後一定還想吃,很多人都是沖著這個湯才來的這家店。」
溫筱若四周環視一圈,果然有很多人的餐桌前都放有玉米洋芋巧達湯。「這一家法式料理應該是新開的吧。」
「對呀,這家店是半年前才開的。」
「我記得以前這裡好像是一家服裝店。我還和小可到這裡買過衣服,想一想真懷念以前。這一次回來我覺得好多地方的變化都好大,我還記得之前因為小可和耿南諾吵架,所以我讓她陪我去逛街,我們買了好多好多的衣服、首飾……真的覺得好神奇,那個時候本來我是要去你家吃飯,可是我卻留下來照顧小可,還在那天晚上結拜成組妹,真的沒想到我和她還真的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本來這次回來我還想如果我們可以和小可一起舉行婚禮那該多好,可是我沒想到耿南諾卻已經離開了,哎……現在好多事好多人都只能存在我們的回憶中,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種感覺了。」
「筱若你說得很錯,很多事過去了就只能是回憶,不可能再回到當初的位置。」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餐點都上齊後就離開,楚天笙看著餐桌上的食物道:「快嘗一下,看你喜歡這種味道嗎?雖然很多人都喜歡這家法式料理的食物,不過小可吃過一次就說再也不吃了,你嘗嘗看你喜歡嗎。」
想到小可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寵溺的笑,記得上次帶小可來這家店吃飯,結果她就只吃了一口就受不了它的味道。小可本來是從來不挑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吃法式料理,不管是正餐還是點心,她都不喜歡。最後他也只好急忙結帳,帶她回曼翔酒店加餐。他還很清楚的記得小可那個時候的痛苦表情,讓她吃飯好像是在受罪似的。突然腦海中飄進小可和郎巍在一起的畫面,他的眉頭緊皺。
「筱若,我有話想對你說。」
溫筱若看到他面前的食物還一點也沒有動,於是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小勺放到一邊道:「說吧。其實在你打電話約我吃飯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我……」早就想好了要對筱若說明一切,可是真正要開口時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要怎樣才能不傷害筱若呢。思考了幾秒鐘,再次開口道:「你離開後,開始那段時間我很痛苦,只能讓自己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忙碌才能不想你,才不會覺得難過。最難過的那段日子是小可一直陪在我身邊,雖然她以為她陪的是MC。然後耿南諾被殺,小可徹底崩潰,而我也一直陪著她走過最難熬的兩年,這期間小可經歷過自殺、車禍,每一次都嚇得我心跳快跟著停止。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我發現自己對她的關心不再只是像朋友、像師徒,當我終於認清了自己的感情時,小可卻已經是辰暉的女朋友。因為無法看到小可和辰暉在一起幸福的樣子,我逃到了芬蘭,在那裡待了一、兩個月才回到洛惠。」
用餘光瞄了一眼溫筱若,發現她正認真聽著他的故事。
「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個月,小可被卷進一起殺人案中,因為被殺的那個女人正好是殺害耿南諾的真兇,而且小可也正好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也有目擊證人說死者在被殺之前曾與小可大打出手,所以警方將她列為最大嫌疑犯。本來已經想好要隱藏好自己的愛,不能破壞小可和辰暉。可是……小可後來被真正的兇手挾持,那一刻我完全忘了要隱藏什麼,我只知道我要救小可,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對了,還有一點忘了說,小可從耿南諾下葬那天開始就不能說話,醫生檢查後說她的發聲器官都沒有問題,不能說話應該是心理上的問題。」
溫筱若能夠想像得出耿南諾的死對小可的打擊一定很大,所以她才封閉自己不願意說話,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即使她搶走了她最愛的天笙,她也只有心疼無法有恨。在天笙講的過程中,她好像也跟著在經歷,「那小可是什麼時候又能說話的?她不能說話時怎麼和大家交流呢?」現在還是能聽到小可好聽的聲音,實在無法想像這一年多時間裡小可是怎麼過的。
「我帶小可去學過手語,辰暉當初為了追求小可也去學過。不過他沒學會,倒是他現在的女朋友,就是沈芸希學得很快。所以一般有我和沈芸希在的時候,我們就會當她的翻譯,如果我們沒在的時候她就會用隨身攜帶的便利貼寫下她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