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 極限

  聽完楚媽媽的留言,小可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水,止也止不住。看到最後一條語音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二十九分。一種愧疚感湧上心頭,她怎麼能任性的讓長輩們擔心,當然愧疚感之後也有著深深的感動。不能和天笙在一起除了捨不得天笙外,最捨不得就是的媽媽和奶奶,這兩個疼她如家人的長輩。

  可是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們說,想了一會,小可決定也以語音的方式給楚媽媽和奶奶留言。

  「奶奶,媽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請你們放心我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很好,會好好照顧自己。過幾天我就會去看你們,放心吧,有你們這麼疼我,我怎麼會讓自己出事呢。奶奶的年紀這麼大了實在不適合熬夜,還有媽媽,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怎麼能這麼晚都不睡呢。我真的沒事,你們快去睡吧,我也馬上就睡了。」

  猶豫了一秒,然後就按下了發送鍵。突然覺得很累,眼皮已經開始往下閉合,於是她從柜子里抱出一床以前耿南諾用過的棉被,躺下很快進入了夢鄉。

  ◆◆◆

  三天,小可失蹤三天,這已經是楚天笙的極限,他不能夠再這麼等下去。

  這三天小可只給媽媽發過一條語音,然後就沒了音訊。俱樂部和樂吧都沒有去,連學校那邊,聽蘇顏說好像也請了假,沒有和任何一個朋友聯繫,這很明顯就是在躲他。天笙在心疼之外也有些氣憤,難道在小可的心裡,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還是他們的感情就這麼對脆弱,經不起一點點的風浪。

  他現在真的是被這兩姐妹搞得頭痛,一個是躲著他不願見,另一個就是天天都要見到他才肯吃飯,才肯睡覺。不知道小可的媽媽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第一天去見筱若時,她就將他拉到一邊讓他要好好對筱若,不要刺激她。她的身體才剛剛恢復,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夠受刺激。看到筱若這次回來後對他的依賴,一時之間他無法把他已不再愛她的事實告訴她。他想過只要找到小可,他就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事實,不會讓小可受委曲。

  早上接到蘇顏的電話,說今天她們系上有一個重要的考試,小可應該會到學校。所以一大早他安排好月光漫舞和可馨樂吧的工作後,就到靈動舞蹈學院的校門口等著。

  終於在等了三個小時後,他看到了小可憔悴的身影。正拖著疲憊的腳步緩慢的朝校門處走來,她的頭垂得低低的,不看旁邊的行人,也不直視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很重要的事。就連走過他的身邊也沒有發現他,眼見著她就要與自己擦肩而過。她真的沒有感覺到他就在她身邊嗎,還是說她知道他就在身邊卻故意裝作沒看見?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她從身邊溜走。感覺她的及肩長發輕輕拂過他的肩臂,轉眼間就要成為過客,他悍然出手,拉住她即將遠去的身勢。

  小可愣住,錯愕的回頭看向拉著她手腕的人。三天沒見,他怎麼就變得這麼狼狽,眼睛腫腫的,有很重的黑眼圈,就和她一樣。他也和她一樣,這些天都在想著她嗎?她瞪著腫腫的大眼睛看他,長長的睫毛閃動了幾下,淚水就奪眶而出。

  楚天笙拉著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態度很強硬的將她帶離學校,走到不遠處的停車場,打開后座的車門讓她坐進去後,自己也跟著進去。

  「天笙,你幹什麼,讓我下車,我要下車。」

  他當然不可能聽她的,用力的摟著她,感受她的體溫。三天不見,他卻覺得比三年還要久,現在他總算體會到了三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含義。「不要亂動,你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麼過的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完全不聽我的解釋就這樣放棄了我們的愛情,你不是說過絕對絕對不離開我的嗎?誓言才說了多久,你就忘了嗎。」

  感覺到臉頰上的濕潤,小可忘記了掙扎,她又何嘗捨得天笙痛苦,可是……

  「我沒有忘,沒有一刻忘過。可是筱若姐回來了,她還那麼愛你,我沒有辦法當第三者,你懂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愛情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我沒有辦法呀,我也不想放手,可是她……」

  唇被另一張柔軟的唇堵住,他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要和他分開的話,手扣住她的頭,享受著她的甜蜜,這是一個霸道的熱吻,直吻得她天旋地轉、心慌意亂,天笙才慢慢的放開她。手抵在她唇上,「噓,不要說話,聽我說就行了。」

  「我現在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我不是韋小寶,可以將感情分成很多份,分給不同的女人。我不否認曾經我愛過筱若,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雖然她對我的感情我很感動,可是感動畢竟不是愛,那不是兩個人能生活一起的條件。我給你的留言你聽了嗎,我說過我會向筱若說清楚,只是必須要選一個好的時機。因為她是我的朋友,更重要的……」

  天笙看了一下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的小可,繼續說:「更重要的是她是你的親姐姐,我知道你以前就很喜歡筱若,她也對你很好,所以你才會想把我讓給她。可是愛是不能讓的,你不明白嗎?即使你離開我,我也不可能和小可再在一起,過去了永遠都過去了,愛已淡去就無法再回到最初。所以請你不要隨隨便便就把我讓給別人,那不是為我好,更不是為筱若好,如果你這樣做的話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三個人都痛苦。你現在還打算把我讓給筱若嗎?」

  小可頹然的向後靠在座椅背上,她這麼做真的錯了嗎?她現在頭腦中一片混亂,感覺每個細胞都快要罷工了,全身要爆炸似的難受。等了一會兒,她才緩緩的抬頭看向他。

  「天笙,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現在已經全都亂了,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