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沒有想過芸希喜歡的人會是他,不然他絕對絕對不會說以下這些話。
「芸希,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這個世界上單戀或暗戀著別人的人有好多,就像你說的,我不就是一個嗎。我對小可的感情,你是最明白的,連你都看得出來即使她答應和我交往,甚至也答應了我的求婚,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心房。以前那裡住著耿南諾,我不在乎,因為我一直都覺得只要我一直付出,總有一天小可會真正的接受我。露營回來後,小可的確變了很多,更像一個女朋友了,偶爾還會向我撒嬌。我以為我已經感動了她,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只是因為她善良,她不想傷害我而已。她真正喜歡的人根本不是我,從來就不是我。可是最痛苦的是我卻捨不得放棄,即使我明知道她不愛我,我也不想放棄。」齊辰暉一邊說著心事,一邊喝著啤酒。
還好這個時候是放的抒緩的音樂,不然也沒有這個情調來講心事。
一縷紅光照到沈芸希,讓她原來就因喝酒而微紅的臉更顯得艷麗,喝完不知道是第幾瓶的最後一口,將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齊辰暉,你這個王八蛋!」
呃,從來沒有見沈芸希喝過酒,更別說是喝醉酒了。原來她喝醉了還會罵人,等她醒來後一定要拿這個笑笑她。齊辰暉正想著要不要拿出手機把她這個時候的樣子拍下來,或者把她說的話錄下來也好,免得她醒了就不認帳。沈芸希又開始行動,這次可不光是罵人,她撲到他身上,拽著他的領子,帶著哭腔說到:「齊辰暉,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我是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呢。為什麼你要喜歡小可,她明明就不愛你嘛,我到底哪一點沒有她好……你是最殘忍的人,明明我就這麼愛你,可是你還總和我談另一個女孩,你愛她,我知道。可是為什麼你連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呢,你為什麼就是不回頭看看站在你身後的我呢。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聽到你說你有多愛她,你說你們怎麼怎麼樣,我有多痛苦,痛得都快死掉了。可是我卻不能對你說,還要若無其事的幫你追她。你說你是不是很殘忍呀,我都被你傷得遍體鱗傷了,你還在說你愛她,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好想不愛你,我也好想去愛別人,可是我做不到,即使痛得快死了我還是只愛你呀!」
聽到沈芸希那痛苦的聲音,他突然變得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齊辰暉,你好好聽著。」沈芸希拉起齊辰暉的衣袖將她臉上的淚擦乾,然後拿著話筒跑到舞台中間去,舞池中跳舞的人全都停了下來。「齊辰暉,你說你不知道,好,我現在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告訴你。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說完直接向後倒去,還好有一對情侶將她接住,不然一定會受傷。
齊辰暉怔怔的看著舞台中央,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他,已經有人在罵他時,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去接過沈芸希。
「芸希,你醒醒,你怎麼樣了?」
「辰暉?齊-辰-暉……呵呵……」又再次閉上眼睛,呃,睡著了。
◆◆◆
離開醫院後,楚天笙和江可心一起來到墓地見耿南諾。
剛剛醫生檢查後說小可的嗓子完全沒問題,這一次恢復說話能力,只要不再受刺激應該就不會再變啞,所以小可很開心的帶著楚天笙來告訴哥哥這個好消息。
走到耿南諾的墓前,小可先將在來的路上買的玫瑰花送到墓碑前,然後回頭望了天笙一眼才開始說道:「哥哥,我又來了。上次……就是我上一次來的那一天,殺害你的主謀孟絲芸被她的另一個兇手殺死了。開始的時候我是最大的嫌疑犯,好多人都以為是我殺了孟絲芸,其實我真的有想過要親手為哥哥報仇,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希望我為了報仇而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哪裡不一樣了,我又能說話了耶。以後我來看你的時候就可以和你聊天,不用每次都是沉默的,你一定覺得很靜吧。不過哥哥好像是蠻喜歡安靜的……呃,對了,哥哥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小可將天笙拉到墓碑前,說:「哥哥,他是楚天笙,你認識的。就是我以前上班的那個老闆,也是MC的好朋友。上一次我自殺時,就是他捐血才救了我一命,那個時候我夢到你對我說我在這一世會有一個命中注定的戀人,我想我已經找到了這個人,他就是天笙。在你離開後的那段時間,如果不是他一直陪著我、安慰我、開導我,我想我早就放棄生命,即使活著也像行屍走肉般。」
「耿南諾,我們見過的。」楚天笙給了小可一抹鼓勵的笑容,因為這是第一次來墓地拜祭耿南諾,所以他還朝著墓碑深深的鞠了三躬,然後才接著說,「而且不只一次,如果我現在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愛她。你會不會想跳起來揍我?好了,剛剛是和你開個玩笑,希望你別介意。
你和小可的感情,我相信沒有人會比我更懂,我也知道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不可能忘記你,這一輩子不管她再愛上誰,在她心中都會有一個位置是誰都搶占不了的,那裡屬於你。
不過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麼自私的人,我愛她就會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對你的愛。我也是個有過去的人,曾經我也有一個很愛很愛,已經談婚論嫁的女朋友,這些小可都知道。
我也不敢保證我就能忘得那麼徹底,我一直都相信愛過就會留下痕跡,人是有感情的生物,不可能說忘記就忘記。不過這一刻我向你發誓,我會連你的份一起愛她,也會像你一樣用生命去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