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 哥哥的忌日(一)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過了一年。一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比如阿烈的南烈幫的勢力在這一年激速擴張,已經成為了洛惠市的第一大幫;比如齊辰暉和沈芸希,雖然這一年沈芸希這個愛情軍師並沒有讓齊辰暉成功追到江可心,甚至連告白都還沒有,不過他們兩人卻從最初的不認識到現在已經成為了最要好的哥們;比如楚天笙和江可心也從一年前的普通朋友,成為了真正的知心朋友,兩人也從一年前完全不懂手語,到現在幾乎都用手語溝通;又比如……

  改變的事真的很多,但也有很多事沒有變。比如阿烈依然沒有放棄追查殺害耿南諾的真兇;比如沈芸希依然愛著齊辰暉,而齊辰暉依然對江可心情有獨鍾;比如江可心,她的心底依然深深的懷念著耿南諾;又比如……

  太多的事改變著,也太多的事依然保持著原樣,但不管怎樣大家的生活都是要過下去,大家的心仍會跳動,氧氣也依然環繞於四周,沒有人因為那些改變的事或不變的事而使生命變得枯萎。

  「小可,你今天早點回去,這些事留著餘思潔她們明天早上來收拾就行了,你明天還要考試,我先送你回去。」楚天笙對著小可比劃著名名,兩人在一起開始變得安靜,因為他們都用手語溝通。

  這一年裡他經常送小可去手語老師那裡上課,久而久之也跟著學了不少,與小可溝通已經不成問題。他認為學會了手語好像距離她會比較近,比較像是一個世界中的人。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徒弟吧,對於她的事,他總是格外的用心。

  「沒關係,我已經複習好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這些應該是我乾的。天笙,你再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一年的時間讓她恢復得很好,不再像以前一樣沉默憂鬱。但這種改變到底是表面還是她真的放下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小可的性格就是這樣,自己的事一定不會留給別人來做,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也不想大家因為她不會說話而同情她。對於已經很了解她的天笙,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待在旁邊等她。

  將最後一間VIP室打掃乾淨後,小可鎖上門回頭沖楚天笙微微一笑,兩人一起離開明基大樓。

  紅燈亮起。

  小可拽了拽楚天笙的衣角,讓他轉過頭看著自己,「天笙,你明天有時間嗎?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這一年裡,楚天笙為她付出了很多,對她很好。雖然這都是因為師父拜託他的,但她還是很感激他。她發現自己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因為他不會給她任何的壓力,很輕鬆很自在,而且和他在一起不需要用本子,他看得懂手語,只要他在身邊,他就是一個很專業的翻譯。

  「明天?應該沒什麼事,等你考完試給我發簡訊,我去學校接你。」楚天笙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開始寵她,對她的要求總是有求必應。

  小可回了他一個很甜的笑容,明天她要回鄉下去看望孤兒院的奶奶、爺爺還有那些小孩子,這是去年她和哥哥去的時候就答應他們的。不知道她寄出的信他們有沒有收到,知道哥哥已經去世的消息了嗎?如果知道了,奶奶和爺爺一定很傷心。

  ◆◆◆

  江可心坐在車上,等著楚天笙,他正拿著一個地址在問路。雖然她來過一次,不過上一次是哥哥騎機車載她,她一心只感受著當時的氣氛和幸福的感覺,根本沒有留意他們是從哪條路怎麼到的孤兒院。而且就算那時候記得,現在都過了一年多,她哪裡還知道呀!不過好在這條路好像修過,她記得之前這裡只有機車能夠通過。

  她趴在車窗上,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她記得前面那一片去年還是一大塊田,現在已經蓋起了小洋房,房裡的人在陽台上也打量著她,更確切的說是打量著這輛車。這裡的人應該還沒有見過這麼豪華的車,楚天笙年初換的新車——銀色勞斯萊斯,她不太懂車子,不過很喜歡這一輛,坐在裡邊很舒服,當時還是她陪他一起去試的車。

  楚天笙滿意的朝小可走過來,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問清楚了該如何去目的地。

  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內,「好了,總算問到一個人知道那個地方,就在前面,再轉一個彎就到了。」說完將車鑰匙轉動,發動車子向前方開去。他很好奇小可為什麼會讓他陪她去一個孤兒院,而且還是離市區這麼遠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問小可,他知道到了目的地就自然會知道答案。

  楚天笙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周幽王願意為了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戲諸侯,那樣甜蜜的笑,一笑傾城,再笑則傾國。他沒有發覺自己的嘴角也隨著小可的笑意漸漸在揚起。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楚天笙看得有些痴了。怔怔的瞧著江可心輪廓優美的側面,在MC的面前他看過很多次她的笑容,而作為楚天笙,他卻見得很少。他不免懷疑自己讓MC離開的決定是否真的對,不過轉瞬一想,那個時候她有笑容是因為她最愛的人還在她身邊,而現在已事過境遷。他是不是MC其實影響並不大。

  江可心被一群小孩子圍著嚷著要禮物,再次來到孤兒院一股濃濃的熟悉感充盈著她的四周。奶奶和爺爺還是笑得很慈詳,這些小孩子還是喜歡向他們討小禮物,只是上一次是哥哥發給他們,這一次換成了自己。

  從帶來的大包里拿出她親手做的禮物,十幾個豬豬圖案的風箏,分發給這些小孩子們。

  「明天和小可姐姐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天笙走到他們中間,彎下腰對孩子們說道,然後抬頭沖著小可莞爾一笑。

  「好啊!我們好久沒有放風箏了,以前南哥哥也有給我們送過風箏。」一個梳著馬尾的小女孩拽著小可的袖口,笑容很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