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惠國際機場
耿南諾辦理好登機手續,回到候機廳。
「恩娜,到了新加坡障宜機場,喬姐就會來接你,她是虎哥的妹妹,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他拿出一張紙交給恩娜,「這是她的聯繫方式,你下飛機後就給她打電話。」
恩娜沒有接過那張紙,「南哥,我不想走,那幫人既然已經懷疑我知道真相,現在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也會想到我什麼都告訴你了,所以你也會有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下來。」
她是玫瑰俱樂部的媽媽桑,也是黑興幫前任幫主任虎的地下情人,早就看慣了黑幫的打打殺殺。當初被任虎看中,要她當他情婦,她沒有辦法拒絕,現在他已經死了,她也重新有了愛人的權利和自由。她喜歡耿南諾,也想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恩娜,拿著。你聽我說,你到了新加坡有喬姐照顧,安心生下孩子,這是虎哥唯一的血脈。而我,經過今天的事後,我不可能再讓你待在我家,這樣的安排對你對我都好。」因為她是虎哥的女人,所以他對她多了一分耐心,如果換作別人,他老早就留下機票走人了。
她握住耿南諾的手,「我不要喬姐照顧,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女人嘛!我當然應該要陪著你。」
「恩娜,別讓我生氣!你知道我之所以說你是我的女人,只是為了保護你才在閻煜面前演的戲。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是虎哥的女人,沒有其他意思。」耿南諾移開她的手,也開始有點不耐煩。他現在只想快點送走她,然後去找小可解釋清楚。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那只是演戲,她知道他喜歡的人是江可心,可是有必要說得這麼直白嗎?恩娜收起紙條,就算不能讓他喜歡自己,至少也不能讓他討厭吧!
「搭乘忛非航空318班機19點30分飛往新加坡的航班請至八號登機門登機,搭乘忛非航空318班機19點30分飛往新加坡的航班請至八號登機門登機……」
從廣播裡傳出登機的通知,恩娜給了耿南諾一個擁抱,然後很瀟灑地轉身,走進八號登機門。
送走恩娜,也就對虎哥有了交待。現在他要去找小可了,下午那一耳光一定讓她很難過,想著下午小可的表情和她說的話,他腳下加快了步伐。
◆◆◆
月光下,江可心在公園裡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她也死心了,都過了幾個小時,手機一直沒有響過,也就是說下午的事並不是誤會。她現在是哭也哭累了,傷心也傷心夠了。
抬頭望著天空上那泛著微微藍光的月色,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她一直覺得月光有一種讓人平靜的魔力。手撫摸著脖頸上的項煉,將那顆同樣有著淡藍色暈彩的月光石吊墜握在手心,似乎想從中吸取到無限的力量。
不知道為什麼,握著月光石吊墜,她居然想到MC,他的舞蹈也同樣有著給人力量,讓人平靜的魔力。
手機的鈴聲打破了這夜的寧靜,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江可心覺得真是不可思議,剛想到他,他居然就來電話了。
「喂,師父!」一般她都是叫他MC的,可現在她就是想叫他師父,這樣叫感覺好像要親密很多,也讓她似乎有了在他面前脆弱的理由。因為他是師父,是長輩呀!
電話那頭的人也很快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小可,怎麼了?誰惹我徒弟生氣了?」
「耿南諾。」
江可心拿著電話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然後又覺得自己行為很可笑,電話裡面的那個人又怎麼會看得見她現在的動作呢!
「對,就是他。我沒有告白,下午我照你說的去找他嘛!想告訴他,我們不是兩個世界的人,於是……他當著那個女人的面打了我一耳光,然後我就跑掉了。師父,我是不是很沒用呀?」她把下午發生的事很詳細地講給MC聽,她的心底其實也是想有個人能安慰她。
「你現在在哪裡?家裡嗎?」
「沒有,我沒有回家,我現在在明湖山莊的公園裡。」江可心看了看四周,繼續說到,「師父,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呀?我現在好冷又好餓,完全走不動了,這裡又沒有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小可,我現在有點事,不過我會找個人去接你,你待在那裡別動,十分鐘後他就會到。」
「好,我等著。」剛掛斷,手機就顯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了。
◆◆◆
相當準時,十分鐘不到,一輛黑色凱迪拉克駛進了明湖山莊,在公園那座假山旁邊停車,車燈依然亮著,來人從駕駛室走下來。
江可心站起來,打著赤腳,拎著靴子,朝著假山那邊走去。
「呃,經理?怎麼會是你呀?」師父怎麼叫她的老闆來接她,真是要瘋掉了。哪有老闆親自來接員工的嘛!不過她是MC的徒弟了,讓他的經紀人接一下,應該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吧!
楚天笙看著她臉上一會苦惱一會又釋然的表情,也大概猜出了她在想什麼,再仔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她現在這樣子還真詭異,要怎麼形容呢?魔鬼的身材加上魔鬼的臉龐?似乎還蠻貼切的,哭花了的妝容,如果再說像天使的話,天使該氣得暈過去了。
「MC讓我來接你,走吧!到車上去,會暖和一些。」也難怪她會說冷,已經立冬了,還穿這麼少,不冷也怪。
上車後,江可心披上楚天笙準備好的衣服,頓時溫暖了許多。
原來老闆還蠻細心地,怪不得若姐總是在她面前講老闆有多好,每次都是一臉甜蜜的樣子。
車裡的氣氛一度降到最底點,都快能聽到各自的呼吸聲了。江可心想打破這份寧靜,又不知道要說什麼,雖然他是她的老闆,平時大家也都說他很親切很溫和,但怎麼說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接觸,他對她來說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
「經理,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關係,你是MC的徒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若也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她很想有個像你這樣的妹妹,只是接一下,很方便。況且在回國那一天我們就見過面,也算是有緣吧!」楚天笙微笑著說到。
她剛剛沒有聽錯吧!經理說他回國那天他們有見過?她怎麼不記得了,「經理,請問一下,你是哪天回國的呀?我們又是在哪裡見過呢?」這個問題必須問清楚,不然以她的性格,今天晚上就等著失眠吧。
「就是你回國的那一天,我們坐的同一輛計程車。」楚天笙很合作地回答道,然後用餘光瞟到她的表情,「怎麼?想起來了嗎?」
「原來是你呀!」江可心展開笑顏,其實她對那個硬要搭乘叔叔計程車的人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只大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突然,一個奇怪地聲音從她這邊傳出來。
江可心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楚天笙則是微微一笑,「還沒吃晚餐嗎?正好,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很好吃的義大利料理,我們先過去吃了我再送你回家。」
「謝謝!」
黑色的凱迪拉克在平滑地柏油路上奔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