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她：「是你在搞鬼？」

  蘇清淺立馬開口做出了解釋。

  「我要是想搞鬼，人家還會見你們？」

  「我爸當年好歹是有幾個拜把子的兄弟在寶島的，我知道寶島的消息，很正常好吧？」

  我嘴角抽了抽。

  寶島那邊的地下網絡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清楚。

  我在天子腳下住了那麼久了，這個叫做燕京的城市，哪有什麼黑惡勢力，哪有什麼地下網絡？

  到底是安全很多的地方，也是個很守規矩的地方。

  而寶島，那個差不多橫跨了整個國家的地方，我是真的不了解那邊的風土人情。

  說難聽一點，隔壁兩個省份的風土人情我都不是很清楚。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

  「另外，我補充一點，李鳶現在還不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不要用這種措辭。」

  「哈哈哈！」

  蘇清淺忽地繼續大笑出聲。

  我不知道她又笑什麼。

  「我給你打電話，當然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聽到了李鳶在寶島碰壁的消息，我就給你打了這個電話，我只是想告訴你。」

  「周天養，不是我搞的鬼。」

  「你好好想想，為什麼人家不答應供貨給你們，還會說李鳶看不上他們寶島的人？」

  蘇清淺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

  「你好歹曾經也是我們蘇氏集團的總裁，你再怎麼樣，也應該能夠想出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的吧？」

  我聽著蘇清淺的這句話，皺了皺眉。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是價格還沒到位？」

  「嗯。」

  蘇清淺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他們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蘇清淺還是嗯了一聲。

  「最近寶島那邊的經濟形勢未必很好。」

  「所以，問題就出現在了，利益上。」

  蘇清淺笑呵呵的說道。

  隨後她又補充了一句。

  「你知道你的李鳶小姐，在那邊怎麼談的嗎？」

  「只要未來三個月的產能！」

  「三個月的產能，夠他們這些小公司吃多少天的飯？」

  蘇清淺一句話直接將我震清醒了過來。

  「我明白了。謝謝。」

  我抓住了我心頭的那一絲不安，連忙對著電話那頭的蘇清淺說了一聲謝謝。

  隨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立馬飛奔，找到了正在和工程師研究在哪裡擴建，如何打地基等等建築問題的林默。

  「你過來一下，林總！」

  林默抬頭看到了我，誒了一聲之後隨手直接將手中的文件還給了工程師。

  「怎麼了，周哥？」

  「你明天直接飛寶島，和人家談合作，重點不是在價格上面。」

  林默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周哥，重點不在價格，在哪？」

  「目光放長遠一點，一年期，最少一年期的許諾！」

  我眉頭蹙了蹙，實際上，在寶島上買這些電子元器件，比在內陸買要貴一些。

  但是規模擴大之後，成本倒是可以降低一點。

  「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林默撓了撓頭，還是不解。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林默。

  「沒辦法了，我們要是想要在未來三個月的時間內，保持足夠的市場份額，我們就需要原材料。」

  我深吸了一口氣，焦急地掏出了一支煙。

  我腦海之中的信息流旋轉了一下之後說道。

  「你最好今天就過去！」

  人家要吃飯。

  他們那些企業，說認真的，不大不小，三個月的產能拉滿了給我們當然沒問題。

  但是拉滿了產能代表他們要招人。

  招人，後面又要開除人？

  寶島那邊又不是沒有勞動法。

  我當然知道他們面臨的困難在哪了。

  他們也知道。

  只是李鳶不知道而已。

  李鳶想的是怎麼拿到未來三個月足量的原材料，價格還不能太高的那種。

  李鳶應該是急於求成了才會在這件事上出現那麼大的紕漏。

  我也有問題。

  我自己也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要是我能夠早一點發現這個問題的話，李鳶就不用回來了。

  而蘇清淺得知了我們的應對手段之後。

  我想，蘇清淺肯定會在寶島那邊動手腳的。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再讓蘇清淺在動手腳成功。

  我們兩家公司後面的事情就難辦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辛苦一下林默過去寶島一趟了。

  而且，時間不等人。

  「行，我明白。」

  林默撓了撓頭，一把將頭頂上的安全帽給摘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隨後，林默就拿出了手機，一邊買機票，一邊重複了我剛剛交代給他的東西。

  「合作期限至少一年，價格不是最主要的事。」

  林默一邊說，一邊在手機上記錄。

  「你去到那邊之後，先聯繫那個馬總，我待會會給你馬總的聯繫方式的。」

  林默點了點頭，「我買了最近的一班機票。」

  「嗯，我送你去機場。」

  我心急如焚。

  馬總那邊的產能很有可能會全部供給給林幼魚他們天辰集團。

  和我這邊很難扯上什麼關係。

  天辰集團和聖劍子公司要是都吃飽了，我們這邊怕是難得吃了。

  真要是到了那個程度。

  我就真的變成了林幼魚他們天辰集團的附庸人物了。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我也懶得解釋。

  將林默送到了機場，林默上了飛機。

  我到這時候，仍舊是沒有鬆一口氣。

  但是，光緊張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啊。

  我只能幹等著。

  要是林默去了以後沒什麼效果，我不就白玩了嗎。

  這甚至可以說是，我們公司本體業務能不能存續下去的關鍵一手了。

  我開車回去了公司。

  李鳶有些悶悶不樂地坐在我辦公室里玩手機。

  我一進門，她倒是抬頭看了我一眼。

  「你吃飯了嗎？」

  我不是那種會把負面情緒帶給別人的人。

  一進辦公室，我就換上了一副輕鬆的臉色問她。

  她搖了搖頭。

  「周天養，你真不嫌棄我嗎？」

  我怔了怔，怎麼話題如此跳脫？

  「嫌棄你什麼？」

  「嫌棄我笨，嫌棄我礙手礙腳？」

  李鳶直截了當地接過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