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春江花月
錢彩兒聽言,仿佛遇到了人生知己。💙♞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她臉頰潮紅,神采飛揚,當即又念出了《春花》的姊妹篇。
「一樹春花待雀鳴,遠觀似雪靜如櫻。」
「妖妍玉態誰資色,惹盡少年問姓名?」
顯然,這是一首情詩。
而且看到錢彩兒的意思,似乎是鹿台郡第一才子葛青單獨送給她的情詩。
看她那餘味未盡,一臉朝吹了似的表情,足以可見,這首情詩對她的殺傷力有多大。
戲精徐子期再次上線,「果然是大才之作,這該是有怎樣的胸懷、怎樣的博才,才能寫出的細膩溫潤之作!又是怎樣的痴情,怎樣的迷戀,才能將心中澎湃的愛意釋放出來!」
「與葛公子相比,徐某實在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彩兒姑娘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與那葛公子實屬郎才女配、天生一對!徐某實在不願棒打鴛鴦,甘心退出!」他假裝出一臉痛惜的模樣,開始引導錢彩兒。
「徐公子,你真是個好人!」錢彩兒同情的看了看徐子期,隨即,她又哀怨道:「可惜父母之命在前,我等不得不從啊!」
雖然徐子期被無故發放好人卡,但他心裡一點也不生氣,而且他等的就是錢彩兒這句話。
「雖有父母之命,但若你誓死不嫁,我決心不娶,別人又奈若何?」徐子期再次引導,「孝道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錢彩兒被徐子期說得心潮澎湃,「你說的太對了!只要能跟葛青公子在一起,付出一切,我都在所不惜!」
「漂亮!」徐子期高興的差點沒忍住拍手鼓掌,好在他還算理智,繼續保持著一臉痛苦的神情,就像是失去一生摯愛一般。
錢彩兒見狀,她心中的內疚之情更深了,於是他忍不住再次出言寬慰,「徐公子,你真的是好人!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的!」
好人卡×2!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子期有些怒了。
特麼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我說我不想跟你結婚,不代表我可以接二連三的接受你的好人卡!
他這樣想著,決定適當的回擊一下。
微微沉思了一會兒,徐子期開口說道:「有時候人跟人沒法比啊,比如我徐某和那個公子,猶如凡間螢火之芒與天上日月之輝,徐某隻是個大老粗人,只會修煉習武,大字不識幾個,實在是羨慕葛青公子這樣的天眾之才!」
錢彩兒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葛青是她心中的情郎,又與她暗信通好。
在她看來,別人誇讚自己的情郎,簡直比夸自己還要高興。
徐子期將錢彩兒的神情盡收眼底,隨即他又說道:「若說葛青公子是鹿台郡第一才子,實在是有些委屈了,他應該算得上是我們整個青之國……」
錢彩兒簡直快要笑成了一朵花。
徐子期繼續強調道:「葛青公子應該算得上是我們青之國……第二才子!」
錢彩兒一怔,她的笑容有些凝固。
為什麼是第二才子?
她心中有些不滿。
在她看來,葛青公子的才華完全稱得上輕之國第一才子。
錢彩兒是一個藏不住心思的姑娘,她心裡有什麼話,便會忍不住動手,「自古文無第一,徐公子憑什麼說葛青公子是青之國第二才子呢?」她似乎很不服氣。
徐子期打了個哈哈,「哦,我曾經在天行宗修煉的時候,有幸遇到了咱們青之國第一才子,他的詩文可謂天下一絕,而且我覺得我那朋友所做的詩,比葛青公子要稍好一點點。」
錢彩兒極度不服氣,「我有些不信,還請徐公子將你朋友的那首詩念來我聽聽,日後傳頌出去,好叫世人都來評說!」
徐子期卻搖頭拒絕,「不好不好,那首詩雖然寫得好,但與此時而言,既不應情,也不應景。」
錢彩兒辯道:「若真是天下第一的好詩,哪怕此時不應情應景,也能將聽者引入詩詞幻景之中!」
徐子期點了點頭,他贊同道:「錢姑娘所說極是!」
「那你便念來聽聽吧!」錢彩兒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徐子期在後院慢慢踱起了步子,仿佛就像他自己在做詩一樣,醞釀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念道: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念到這裡,徐子期突然停下,不再繼續往下念了。
錢彩兒猛的抬起頭,她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剛剛徐子期隨便念出的那幾句,早已讓她由情入景。
此時此刻,錢彩兒只覺得自己仿佛真的站在月下江邊,看著一波隨著一波的春潮。
「別停啊!快繼續!」她急切的催促道。
那著急的模樣,就像是受盡飢餓的小豺狼,又像是受盡煎熬的小老虎。
徐子期滿足了她,隨即繼續念道: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徐子期再次停下,假裝冥神苦思。
錢彩兒卻完全沉浸在詩詞之中,「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她喃喃自語,如痴如狂。
幾個鼻息之後,她瞬間回過神來。
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形象,錢彩兒箭步衝到徐子期面前,「這首詩還沒完對吧?後面的內容是什麼?」她急切的抓住徐子期的胳膊問道。
徐子期嘆了口氣,「唉!這首詩我只記住了一小半,後面還有一大半,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錢彩兒聽言,眼中瞬間起霧,她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心中極其難受,「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好的詩,我只能聽得一半……」
徐子期沒有想到這錢彩兒對詩詞有如此執念,他見對方傷心欲絕的樣子,便出言寬慰道:「我是實在記不得了,如果下次還能見到那青之國第一才子朋友,便向她將整首詩抄來,然後戀雨姑娘聽,可好?」
《春江花月夜》婦孺皆知,徐子期其實並不是記不得,他只是故意不將詩念全。
「誰叫你老是給我發好人卡!我就是不念給你聽!」他心中恨恨道。
錢彩兒失了一會神,隨即,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死死地盯著徐子期,「這首詩……真的只是……你朋友做的?」她似乎懷疑到了什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