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低級欲|望（月票加更）

  房門內外，氣氛一時凝固住。

  溫南越過呂曉紅的肩頭，看向沙發旁邊地上的兩人，又重新看向身側的女人，發現呂曉紅的肩膀，正在細微的顫抖。

  仰面躺在地上的女生，這時把自己身上的另一個女生推開，撐坐起來，看向門口，「姐一一」

  一砰！

  呂曉紅用力把門砸上了，力氣之大，帶動地面都震了震。

  咔噠一聲，將門直接從外面上了鎖。

  呂曉紅轉回身，看向溫南，面容蒼白到看不出一絲血色。

  她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盡最大努力，朝著溫南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說：「對不起，我跟我妹妹———-有點家務事，需要處理，小九，你先去樓下倉庫，稍等一會，可以嗎？」

  溫南點頭，走下樓。

  頂樓上，不斷傳來怒罵聲、嘶吼聲、桌椅摩擦地面的尖細響聲、重物砸在地上的悶響、玻璃和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

  溫南在這吵聲中，走去堆滿衣服和紙箱的倉庫，在最里側靠窗的位置，找到一張小板凳。

  穿過倉庫，彎腰搬起那張小板凳，正要去門口坐下，視線從窗口警出去，一眼看到樓下的樹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一瞬間，之前T大理學部二食堂里，那場兇殺案的畫面，在溫南的腦海中浮現。

  楊明忠？

  」—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溫南放下板凳，轉身走去門邊，正要往樓下去。

  這時，頂樓上傳來一聲吼「滾！」

  伴隨著一聲摔門聲，有人從樓上快步跑下來。

  溫南抬頭，看到是剛才在房間裡，壓在呂曉紅妹妹身上的另外一個女生。

  那女生頭髮剪得很短，耳廓上戴了一整排的耳釘，此刻穿著運動長褲套裝，雙手插在兜里，埋頭往樓下走。

  走到倉庫門口時，不偏不倚，被溫南堵住了繼續下樓的路。

  那女生抬起頭，看向溫南，冷聲說：「讓開。」」

  溫南沒有讓路的意思。

  那女生也不和他多說一個字，抬腳向前，肩膀用力撞在溫南肩頭，逼得他朝後退了半步。

  就在女生準備側身往樓下走的時候，溫南抬手，扯了扯對方手腕。

  那女生立即觸電般將手收回去，滿臉警惕地瞪向溫南。

  溫南的腦海中，系統提示聲響起9527：【成功接觸目標，正在為您解鎖目標信息一一】

  【姓名：張亞南】

  【身份：H職業技術學院應屆畢業生】

  【介紹：略。】

  【陣營：NPC。】

  竟然又是個沒有身份信息的NPC.

  溫南愣神的時候，張亞南已經轉身，快步往樓下走了。

  在對方眼看著就要超出可選擇距離時，溫南點下了自己的技能。

  9527：【您的技能讀心術，已生效，共計生效時間10分鐘。】

  隨著讀心術的生效，腦海中，一個熟悉的尖細聲音響起-

  ——

  『嘰、嘰嘰、嘰嘰嘰·———·

  又是類似織布機的聲音，和之前在食堂里，那名被殺害的女生一模一樣的情況。

  正想著，樓上傳來一陣吵：

  「想清楚之前，你不准再踏出這間房門半步！」

  砰！

  門被再次用力摔上。

  過了片刻，呂曉紅從樓上走下來，一眼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溫南，她腳步頓了頓，接著走上前，

  疲憊地嘆息一聲，開口：

  「小九，對不起，讓你接連看笑話了。

  「我們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妹妹，呂青青，她就是這麼個情況，實在是太不聽話，現在甚至干出這種出格的事——」

  「我父母早亡，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沒有管好她，才讓她走上歧途—」

  「今天的試講，肯定是講不了了，呂青青的問題，你也看到了，你如果還願意接受這份家教工作，我們現在就去樓下籤合同，我額外多付你五百塊，一次性給你三千塊。

  「你如果不願意，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她這個情況，怕是沒多少老師願意接受的，你這次過來的路費，我給你報銷，咱們就算交個朋友，以後有問題，你隨時找我，姐能幫到的地方，一定替你出份力。

  「你看怎麼樣？」

  對面的一番話，講得很中肯。

  溫南如果是在現實世界，或者在其他副本，可能會選擇放棄這份工作，不要把自己牽扯進這段複雜的家務事裡去。

  可是，現在這個副本里，他沒辦法放棄。

  一則，他需要這份預支的薪水，二則，呂青青很有可能是帶身份的角色，甚至，不排除是女王或者公主的可能性，身為忠臣，溫南沒辦法放棄接近對方的機會。

  所以，溫南笑著回：「如果曉紅姐放心的話，還是把這份工作交給我吧。」

  呂曉紅聞言，愣了片刻，接著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

  她承認，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叫夜九的男生時，多少有些見色起意，才會當場給了對方邀約，

  可是，沒想到，對方在看到那樣的一幕之後，卻沒有退縮，仍然願意接下這塊燙手山芋。

  這讓呂曉紅的心底，對面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又多出幾分欣賞來，只恨自己沒有在二十歲的年紀遇上對方，來一場青澀甜蜜的初戀，但同時慶幸自己是在三十歲的年紀遇上對方，以她的資金實力，只要對方願意，她可以一直養著對方。

  當然，這些腦補的想法，呂曉紅自然是不會告訴對方的，怕嚇到這個還在讀書的年輕弟弟。

  像是生怕對面後悔或是臨陣脫逃，呂曉紅急急忙忙地拉著人，去到自己的工作室里，拿出來一份提前列印好的合同，交到對方手上。

  『這裡面的條款，我都是參考其他家教老師拿到的合同寫的，你看看，有哪裡覺得不合適的，

  都可以改。」

  說著，呂曉紅從旁邊把自己的手提皮包拿過來，打開了，掏出三捆嶄新的百元鈔票，推到溫南面前去。

  呂曉紅雖然是個商人，但或許是因為足夠幸運，做生意還算順遂，沒有沾染上大多數商賈的習性，她為人實誠，從不做仗勢欺人的事，擬訂的合同條款，也都挺公正。

  溫南沒什麼挑剔的，直接當場簽了。

  三捆紙鈔拿到手的那一刻，腦海中，立即響起系統提示聲9527：【恭喜選手！主線任務1，當前完成度：100%。】

  9527：【您可選擇立即進入您的專屬刷新點進行確認，也可於本次任務倒計時結束前的任意時間點，進入刷新點，以確保完成任務結算。】

  第一個主線任務，就這樣完成了。

  溫南收起手中合同，一抬頭，看到門口站著個女生，正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他。

  是呂青青。

  對方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下面是長到拖地的破洞牛仔褲，上面同樣是一件松垮的淺米色破洞襯衫，襯衫的一邊領口滑落下去，露出大半個細瘦的肩膀，和肩膀上的內衣肩帶。

  「誰讓你出來的？還嫌不夠丟人！」呂曉紅看到呂青青，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騰的一下又竄上來。

  呂青青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捏著自己下唇處戴的唇釘，歪著頭，靠在門框上，沒看她姐姐，視線緊緊盯住溫南，笑著說：「姐，給我找了新老師，不介紹我認識認識？」

  呂曉紅仍舊壓著怒火，可剛簽的家庭教師還在現場，而且呂青青人都站在門口了，再當著溫南的面把人趕上去也不合適，畢竟兩人現在算是師生了，早晚都要見面。

  深吸一口氣，呂曉紅重新看向溫南，臉上再次擠出笑容，向他介紹自己的妹妹，也是溫南未來的學生。

  溫南走上前，朝呂青青伸出右手。

  呂青青並未握住對方的手，只是抬手，輕輕將對方的手拍開了。

  雖然兩人的手指只是非常短暫地觸碰到，但是溫南的腦海中，還是很快響起系統提示聲一9527：【成功接觸目標，正在為您解鎖目標信息一一】

  【姓名：呂青青】

  【身份：H.市二十一中高三學生】

  【介紹：呂青青出生的時候，家中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姐姐，可是，她卻從未感受過太多家的溫暖。

  父母頂著政策壓力，生下她這個二胎，卻並未如願得子，因而從未給過呂青青太多的父愛與母愛。

  父母去外地打工，只帶上姐姐呂曉紅，卻將呂青青獨自留在鄉鎮的老家裡，由爺爺奶奶帶大。

  奶奶也將呂青青視為家中累贅，常常埋怨她「一個黑戶黑娃，不中用的女娃子，只會吃白飯」，僅有的對呂青青給予過疼愛的爺爺，在呂青青小學尚未畢業時便因癌症離開人世。之後，表弟出生，奶奶為了帶表弟，去姑姑家住，呂青青便被送去了寄宿學校讀初中。

  父母和爺爺的相繼離世，奶奶和姐姐的不聞不問，導致呂青青的整個青少年時期，都成長得十分潦草。

  直到高一那年，在外打工拼搏的姐姐將她從鎮上接來大城市時，呂青青已經養成了叛逆、任性、肆意妄為的性格。

  呂曉紅拿這個妹妹毫無辦法，管教只會讓她越發叛逆，學校多次對呂青青勸退，呂曉紅被自己公司里的工作擠占了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還要為了呂青青去學校里周旋，根本無暇也沒有能力再去插手妹妹平時的生活，只能聽之任之。

  其實，呂曉紅並不知道，呂青青這些行為背後，隱藏著一個脆弱又膽怯的靈魂。

  呂青青抽菸喝酒，曠課逃學，聚眾鬥毆，喜歡紋身，喜歡打洞，喜歡做各種出格的事，無非只是源自於極度缺愛的生長環境。

  她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引起父母、爺爺奶奶、姐姐的注意既然得不到家人的愛，那就讓家人為她頭痛，以此證明自己的存在，總好過像個透明人一樣，

  過完被所有人忽視的一生。

  帶著這樣的想法，呂青青一步一步偏離正軌。

  不久之前，她和自己唯一的家人呂曉紅大吵一架，幾乎離家出走，就在那個時候，她認識了張亞南。

  張亞南為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讓她看到了一個不一般的奇妙世界。

  她並不確定自己的性取向，是男是女對她而言，無關緊要，她單純只是想要尋求刺激，而張亞南滿足了她，並且讓她頭一次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兩人正興致高漲時，張亞南告訴她，她已經成年總是用這樣幼稚的手段去挑畔姐姐呂曉紅，沒有意義。張亞南勸說她，和自己一起離開，脫離這個家庭，去過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

  呂青青一生缺愛，她希望可以從張亞南那裡獲得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東西，所以，她同意了張亞南的提議，準備和她遠走高飛。

  然而，她們的計劃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意外闖入的呂曉紅撞破。

  暴怒之下，呂曉紅限制了呂青青的人生自由，勒令其不得離開公司大樓。

  同一時間，呂青青得知，自己的姐姐為自己找了個家教老師。

  來到倉庫門口，一眼看到你，她心下倒是吃了一驚，先前在頂層房門口，因為事出緊急，她未曾看清楚你的長相。

  此刻仔細看過去，才發現，你是會讓她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能濕的類型。

  張亞南的出現，和對方行為和言語上的蠱惑，讓呂青青堅信自己更偏好同性。可是本能的欲望不會騙人，你的出現，用事實告訴呂青青，她其實更嚮往一副完美的男性肉體。

  不過走到如今這一步，她認為自己不能繼續被低級的欲望支配，她的內心更渴望的，是愛和被愛，她要和張亞南離開，不惜一切代價。

  看著你的那張不語世事的臉，呂青青相信，你就是她脫離姐姐的牢籠的那個突破口。

  她決定利用好你這個突破口··.

  【陣營：待解鎖。】

  溫南正瀏覽著面前的介紹文字，一時陷入沉默。

  呂曉紅見狀，重新冷下臉來，朝呂青青呵斥：「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跟老師打招呼的！」

  溫南這時回過神來，笑著搖頭，「沒事，挺有個性的。」

  「哼，」呂青青對自己獲得的評價之以鼻，視線落在溫南手中的三沓鈔票上，「夜老師，錢收下，這就急著要走？不上去了解了解學生的情況？」

  對面都主動提了，溫南畢竟簽了家教合同，自然不好拒絕，欣然點頭，在呂曉紅的陪同下，他們重新回到頂層樓上。

  呂青青裝模作樣在客廳里找了一圈，看向呂曉紅，「姐，剛開學的時候，我帶回來的那幾套真題呢？」

  呂曉紅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的教材教輔，從來也不上心，帶回來就像垃圾一樣丟在臥室地板上，還好意思問！」

  嘴上指責，可呂曉紅還是主動抬腳往臥室走去，「我去給你找出來，」臨走前，又抬手指了指呂青青鼻尖，「你給我在客廳里好好跟老師聊聊，別再給我惹事！」

  呂曉紅離開後，客廳里只剩下溫南和呂青青兩個人。

  溫南坐在沙發一側，從面前的桌上把呂青青剛才不知從哪個桌角下掏出來的高一物理課本拿出來，翻了翻，認真說：「你的基礎太差，直接講真題，恐怕不好理解，我想，我們最好一一」

  「——。」

  溫南的話講到一半，就聽到身邊傳來一聲充滿嘲諷的輕聲笑。

  轉過頭，就看到呂青青貼在溫南身邊坐下，整個上半身朝溫南壓過來，一隻手按在溫南大腿上，另外一隻手攏住溫南臉頰，在溫南回過神之前，將自己的雙唇送上去，用力親吻溫南的雙唇。

  對面的吻技實在算不上有多好，動作急切，唇舌慌不擇路地往溫南唇齒之間入侵，

  呂青青真的很喜歡給自己的身體打洞，不止是耳垂、耳廓、鼻翼、下唇，甚至舌尖也戴著兩枚金屬鉚釘。

  堅硬又冰涼的金屬表面，觸碰到溫南的唇舌，帶來十分怪異的觸感。

  溫南募地回過神，抬手捏住對方肩膀，將呂青青用力從自己身前推開，然後肅聲說：「我是你的老師，你放尊重些。」

  呂青青又是一聲笑，「簽了一份狗屁合同，就想做我的老師了？別做夢了，小哥哥，你太單純太天真了，根本不懂得真正的社會有多險惡吧？」

  說著，呂青青朝後退開一些，「你喊我一聲青姐，我可以教你怎麼混社會。」

  溫南輕笑搖頭，沒說話，看向呂青青的目光，卻像在看一個幼稚又愚蠢的小孩。

  這樣的眼神，讓呂青青有些惱怒，她收斂了調戲對方的心思，轉而講出自己的正事：

  「我告訴你，你這份家教，做不久的，你從我姐那裡拿到的錢，早晚要原封不動給她還回去，

  一分錢你也撈不到。

  「識相的話，你聽我的安排，告訴我姐，今天下午，你要在一樓角落的那間休息室，給我上一節課，課上你看到什麼，都當沒看到，事成之後，我姐給你的工資，我雙倍開給你，懂？」

  溫南聞言，笑容不減，依舊用一副看不懂事的小朋友的目光，看著呂青青。

  呂青青被對方看得渾身不自在，眉心擰起來，又故作兇狠地問一遍：「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的？」

  溫南這才開口：「你想利用我，跟你那新認識的情人私會？」

  雖然從身份介紹里，知道她們的全部計劃，但溫南最終沒有用「私奔」這個詞，擔心逼得太過，會讓對面出現過激行為。

  但是聽到溫南的問題，呂青青還是臉色一白，「你、你怎麼知———」

  問到一半，懷疑對方在套她的話，呂青青又重新擺出兇悍模樣，「不該問的，你最好閉嘴，一個字也別問，否則，對你沒好處！」

  溫南平靜地看著呂青青那張稚嫩的臉，

  心想，這孩子真是又傻又天真，難怪那麼輕易就被張亞南騙得團團轉，什麼都做了。

  「我可以幫你在樓下爭取一節家教課，」溫南說，「不過，既然是我的課堂，自然是我說了算，你聽我的安排。」

  呂青青笑起來，「小哥哥，誰給你的勇氣，講這種大話？」

  呂青青講這話時，微微仰著臉，拿戴著鼻釘的鼻孔對著溫南，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溫南回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的楊明忠的身影，又想到張亞南的那類似織布機的心聲，再重新看向呂青青時，眼中竟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惋惜和憐憫。

  將溫南的目光看在眼裡，呂青青怒了，指著他鼻子質問：「你那是什麼眼神？」

  溫南沒回她，只是淡淡說：「下午的家教課上，你喊我一聲夜老師，乖乖聽我的，或許，我會願意幫你重回正軌。」

  呂青青發現自己真是看不懂面前這個男人了，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副從未被社會毒打過的天真大學生模樣，怎麼能一本正經講這種聳人聽聞的大話的？

  她之以鼻，正想要開口反駁些什麼，這時，呂曉紅從臥室里走出來，抱著一大捧試卷和輔導書，「開學的時候領的資料，都在這了，你點一下。」

  溫南按照呂青青的要求，向呂曉紅提出，下午過來給呂青青上第一節課。

  這種事情，呂曉紅自然是滿口答應，又問溫南這樣會不會太趕，要不要歇息兩天再開始。

  溫南笑說不用，起身離開之前，又看向呂青青，囑咐：「按我說的，認真準備。」

  目送溫南離開，呂青青在心中怒準備你個大頭鬼！等下午上課，亞南來接我走，到那時候，是你喊我一聲青姐，還是我喊你一聲夜老師，咱們走著瞧！

  然而，此刻的呂青青有多囂張，下午的呂青青就有多狼狽她沒能等到自己的出逃計劃付諸實現，等到的，卻是一個噩耗。

  就在半小時後，流行前線服飾有限公司大樓門前的一條小巷子裡，發生了一起命案，受害人當場死亡。

  經警方證實，受害人名叫張亞南。

  聽到這則消息的那一刻，呂青青呆地坐在休息室里，腦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炸開，

  她的整個世界，仿佛都隨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