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詭異的笑容
看到突然從聊天框底部冒出來的那一條消息,溫南愣住了。
過了幾秒鐘,對面似乎是見溫南沒有回覆,又乾巴巴地發來一條【馭奴-君:主人】
溫南笑了。
腦海中浮現出對方每次喊「主人」時的表情,溫南抬手,很快打字回去【主人-九:你怎麼知道我在刪改?】
【主人-九:視jian我?】
【馭奴-君:...】
再次腦補出對方臉黑的樣子,溫南覺得有趣,忍不住又發兩句【主人-九: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主人-九:嗯——】
【主人-九:我猜猜.————·】
【主人-九:你不會是,一邊下副本,一邊把我的聊天框調出來,在默默地守著,等我給你發消息吧?】
【主人-九: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主人-九:你這是病,得治】
【主人-九:我告訴你,對付你這種精神疾病,我是專業的】
【主人-九:你這樣很危險,初步判斷,很可能是得了一種絕症,叫·——·】
【主人-九:[語音]】
打完這麼一大通,溫南發過去一段語音,然後滿意地勾起唇角。
他當然不認為余書君真會像他說的那樣,在高級地圖裡做任務的時候,還要一直守著他的聊天框。
余書君一個男娘,也不可能對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溫南現在的行為,單純就是閒得無聊,找個樂子一一故意講點讓小男僕隔應的話,想到對方被他噁心到,卻又毫無辦法的樣子,溫南莫名感到很愉悅。
他忽然想,自己可能也是有點心理變態在身上的。
果然,對面似乎是被他整破防了,很長時間都沒再回消息過來。
溫南將手臂枕在頭後,愉悅地哼了首小曲兒。
另一側,潮濕、悶熱、昏暗、逼仄的洞穴里,余書君倚靠在光滑又堅硬的石壁邊,盯著面前懸浮的聊天框,像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這次這張高級地圖,是【無名】公會耗費了不少資源和精力,才終於拿到的資格。
這張副本的任務設置很簡單整張地圖,是由類似蟻穴般虱結於地下的一條條甬道組成。
所有參與本次副本的選手,以1-4人為一個團隊,隨機掉落至地圖中的某處,
然後同時朝地圖正中央的終點進發。
甬道中的不同地點,埋伏著不同星級的boss,這裡的boss,都有一個共同技能一一可以將玩家同化成鬼。
同化成鬼的玩家,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條路一一殺死所有正常狀態的玩家。
而所有正常狀態的玩家,想要通關,也只有一條路各一一到達終點,拿到終極寶箱。
這張地圖之所以在高級地圖裡,也被評為最頂尖最變態的地獄難度那一檔,
是因為它的通關率一一終極寶箱只有一個,只能由一支隊伍獲得。
也就是說,這張圖一旦開啟,要麼,一支玩家隊伍獲勝,其他所有玩家死亡,要麼,沒有玩家拿到終極寶箱,所有玩家要麼死亡,要麼被同化成鬼,以boss的形態,迎接下一輪進入地圖的玩家。
這一類的「大逃殺」地圖,沒什麼技術含量,勝率還極低,只要是六大公會的會員,但凡有資格自主選擇地圖範圍的,都會儘可能避免被分配進來。
可是,余書君這次進入的這張地圖,參與的玩家,卻非常多,幾乎接近滿員,而且八成以上,都是六大公會成員。
顯然,他們進入這裡的原因,和余書君一樣[風水渙]公會,不久之前,在高層之間,公布了一則預言,說御守十三會在這張地圖裡出現。
御守十三的出現,意味著第十二塊神杖碎片的掉落。
第十二塊神杖碎片,是這整個遊戲世界裡,仍舊沒有認主的,最後一塊神杖碎片了。
這條信息,對六大公會,對於九位傳說級大佬,還有餘書君這樣未曾對外公布身份的黃金段位玩家,無疑都是有極強的吸引力的。
大批高級玩家的湧入,使得這張地圖變得危機四伏不過,六大公會的六個老狐狸,是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御守十三而親自下場的余書君和【無名】公會,想要在這裡拿到終極寶箱,幾乎是勢在必得的事。
當然,前提是,玩家君無命,在任務中全力以赴。
而此刻,傳說中的冷麵殺星君無命,正在盯著一張聊天框發呆。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彈出來。
最後那一條三秒鐘的語音,自動彈出來,許久沒有聽到的,那個男人的熟悉的聲音,在靜謐的洞穴中,清晰地落入余書君耳中「相、思、病。」
余書君呼吸一滯。
就不該主動發消息過去,給對面犯蹭的機會。
太久沒有見到,余書君都快忘了,那人是如何得寸進尺,總愛講些莫名其妙的話的了。
手指輕點,余書君回消息【馭奴-君:自作多情】
「會長!前面一整支被boss同化的隊伍,四名玩家,已經全部清繳乾淨,會一身黑色夜行衣,戴黑色面具的會員,快步趕回來,向余書君匯報戰況。
只是,話講到一半,看清會長的臉,她愣住了,停頓片刻,她難以置信地問:
「會長———-你、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傻笑什麼?」
那一瞬間,她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暗器,因為懷疑會長有被boss同化的風險,而變得十分警惕。
但是會長臉上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只出現了很短暫的一瞬間,很快被壓下去了。
會長重新變回了往常的那一張「面癱臉」,甚至神情比以前看起來更冷了幾分,講話聲音也很沉:
「沒有,你看錯了。」
惜字如金地說了一句,會長直起身,提劍前行,「繼續推進。」
那一身黑衣的會員,滿臉困惑地站在原地。
她對自己的夜視能力非常自信,絕不會看錯的。
可是-———--她以前,根本從來沒有在會長臉上看到過那樣的笑容。
為什麼會獨自站在原地,對著虛空中的某處,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啊?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