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柳默染不敢想像的畫面，這是什麼世界名畫？
如果單純把輪迴模擬當成一種推演類的遊戲來看待的話。
這一世的顧江明應該和柳默染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正常發展的情況下，也大概率會走向情投意合的走勢。
而且顧江明發現了一個問題，當柳默染主動發起了結為道侶的請求，他滿足親密度的情況下，是難以拒絕的。
也就是說，在滿足親密度的條件下，只要有一方打直球，直接選擇結為道侶，本質上是沒有拒絕的可能性。
這讓顧江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當年他向九玖發起結為道侶的請求時，也不是一開始就發起的。
而是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共同生活，在滿足了足夠高的親密度以後，他再主動申請，最後對方沒有拒絕。
反過來，這一次是自己的小師妹和他在積累了足夠高的親密度以後，小師妹打了直球，顧江明發現他可能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一看信息，果真如此。
【你和對方親密度過高。】
【你拒絕結為道侶的話，將會大幅度下降雙方的愉悅值，影響心境。】
【你最終是同意和柳默染成親，而她因此顯得很高興。】
那麼問題來了。
根據前面幾次輪迴給出來的信息。
其實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柳默染始終都是自己的小師妹。
換而言之，這段劇情的走勢是發生了變化，本來應該都是雙方互相暗戀的情況下，現在是直接被小師妹柳默染挑明了關係。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麼事件，導致了這種劇情上的變動。
顧江明能確定的是柳默染以身入太一石，化為太一石的器靈，沒有轉世重生之途，甚至搞不好已經魂飛魄散，在這種情況下，【覓長生】聯機的說法基本上是不構成的。
也就是說，不存在柳默染控制自己的角色跟顧江明來一次『網戀』的可能。
壞了。
這下顧江明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一，顧江明是不知道原來劇情的走勢，不清楚這一次轉世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是死在柳默染的面前。
第二，能肯定的劇情是小師妹柳默染沒有和他成為道侶，而這一次，在柳默染的主動出擊、滿足條件的局面下，顧江明實際上是沒辦法拒絕柳默染的直球。
換而言之，劇情是迎來了改變，而顧江明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引發了這種細節上的問題。
但僅僅只是和柳默染成為道侶的話，於劇情而言，應該不算太大的改變。
管他呢。
這次對顧江明而言，就是儘量不改變原定的故事線，到點就送掉自己的人頭。
上一次的輪迴模擬，已經打得顧江明說是焦頭爛額都不為過，一口氣所改變的劇情實在是太多了。
就按照那一次輪迴的真實情況，顧江明估計在妖魔入境的時候就該死了，是龍汐強行出手，給他救了下來，從那裡開始，劇情直接發生了巨大的動盪。
這一次要送人頭的主要原因，也是一環扣著一環的緣故，顧江明引起的動盪和變故太多，而柳默染偏偏也在這裡擔任了最重要的劇情之一。
沒有她以身化為太一石內的器靈與顧江明的【四千局後】融為一個整體，就沒辦法維持住後世天地的秩序。
但現在顧江明最怕的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有時候你想好了自己要做什麼，可中途發生一些小意外，就不得不直接推翻全部的計劃。
只是自己後續浪出來的事情，也得靠自己兜底，兜不住那就是犯大罪。
說起來，自己這次輪迴模擬中所修行的功法，也是一個輔助性的角色。
《陽極反陰訣》純純的就是一個工具人，賢內助的功法，它能為顧江明的道侶提高資質，改變命數，還能增進修為。
所以應該不至於再把天地的重責擔在肩上了。
最令人目瞪口呆的還是這個功法修煉至大成境界，會多出來一個【多子多福】的金色詞條。
這個是真讓顧江明難繃。
【傲骨天成】、【赤子之心】。
搭上一個【多子多福】，真是要多搞有多搞。
但顧江明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單單從『遊戲』的角度去對待輪迴模擬的話，這兩次輪迴模擬，顧江明都是竭盡所能燃燒了自己。
【蜀山檔】與世家橫行的主流時代為敵，解除了修行之法對凡人的禁錮，為了對得起自己當年【輪迴模擬】的選擇。
顧江明把這輩子的高光，這輩子最熱的血都流在那次輪迴之中了。
也正是這個『遊戲』不太一般，這個『輪迴模擬』會改變現實，顧江明感覺自己所承受的強度有點高。
這次得慎重選擇了。
能開擺儘量開擺。
【這是你23歲的時候，你和柳默染在隱居之地本就互生情愫，在她的主動坦言下，你們潦草行婚。】
【在人族勢微的年代，也很難有什麼大的場面。】
【但是她卻感到了由衷的喜悅。】
【而由於早年的經歷，你對善惡的概念早已模糊，即便是赤子之心的伱，都受到了深深的影響。】
【你絕非良善之輩，也不是聖賢之人，你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單純地想活下去，也想讓身邊的人活下去。】
【上意門的真相，你親眼目睹，但你對那些弟子之死態度冰冷。】
【對於你來說，柳默染是你朝夕相處的小師妹，你們共同相處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她固然以傲示人，但那只是保護自己的手段。】
【在你們相識了一段時間以後，你對她多有照顧，而她也記在心裡，因此每次你外出之時，她都會默默為你打掃房間。】
【你對柳默染所做的這些事情也看在眼裡。】
【清楚她的為人。】
【那些嘴碎的弟子，空口憑說下就能污衊柳默染的名譽，你本就心有不悅，曾讓門主岳晉出面處置此事，但岳晉並不擅長解決這類事務，多次為柳默染說話，反而是加劇了宗門弟子對柳默染的不滿，認為岳晉在故意袒護，以至於生出此等禍端。】
【對這些人的死，你心裡沒有憐惜，只是感嘆岳晉為他們這些人而亡，實在是惋惜。】
【柳默染想為門主岳晉報仇，一方面岳晉是她的長輩，是他父親託孤的親友，一方面岳晉待她同意不錯，但你也清楚這樣的真相，對於她而言實在是過於殘酷，這才隱瞞了真正的事情經過，只能告訴她上意門是被人尋仇而滅。】
【你見聞深遠，在你看來，柳默染極有可能因為麒麟的妖血，在體內孕育了一道性格與她迥異的心魔人格。】
【上意門之滅，應當與這道心魔有關，而這一切的罪孽，也該算在這道心魔的頭上。】
【你出門了，為此地不遠的一道迷谷之中，為那株先天靈藥護法，等待她的化形。】
【一天時間過去，你再度回到家中，照料剛剛結為道侶的柳默染。】
【由於麒麟妖血的爆發，她體內經脈被這種超然的妖力徹底摧毀，常人凡胎是極難與這種級別的妖怪血脈相融。】
【在如今可稱妖界的人間之中，麒麟、鳳凰、龍是妖族最為強盛的妖族豪門。】
【神龍統領鱗甲之獸，執掌天地內的海洋；鳳凰統領飛禽，執掌天穹；麒麟統領走獸，執掌大地。】
【如果不能早日找到抑制麒麟妖血的辦法，柳默染極有可能熬不過這幾年。】
【你只能被迫四處尋求解救之法，壓制這樣不斷惡化的傷勢。】
而太一石內淡藍色靈體化的柳默染看著微皺眉頭的顧江明，心裡就知道自己的師兄，又要為她身上的傷勢四處奔波了。
柳默染雙手握拳。
之所以柳默染極其仇視那些修行有為之人，仇恨那些自恃道統的宗門，還有一些千年傳承的家族。
原因就在此。
不願意為她治傷，柳默染完全是能理解的。
沒有那麼多人願意花費那麼多的資源幫外人。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既沒有情份，也沒有任何的理由。
問題是顧江明上門尋求解救之法，這些人非但不幫，還要踩人一腳，自己過得不好，就也要讓別人過得同樣糟糕，甚至去落井下石。
故此柳默染每次看到顧江明帶著一臉苦笑和無奈回到這裡，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模樣，柳默染都是極其心疼。
以及那無法壓抑的憤怒。
溝槽的畜生，這些不當人的東西，哪怕到了這種人族危亡勢微的時候，也改不了欺負位卑之人的本性。
這一世，柳默染放下了自己的矜持，有了一個圓滿的開局，師兄真的變成她相公了，她絕不能讓師兄就這樣草率地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渴望得到改變一切的超然力量嗎？】
【一道聲音在心裡響起。】
想。
我做夢都想啊。
如果現在就能得到千年以後的修為，現在的慘狀就都能得到改變，哪怕是墮入黑暗之中，柳默染都心甘情願。
畢竟都到這種低谷了，向上的每一步，那都是好的。
而在柳默染的畫面上，出現了一個跟她長相幾乎完全一致的女子，唯一的區別是她癲狂的笑意和那半抹赤紅色的飄然長發。
嘴角向上揚起的弧度，讓柳默染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但熟悉的也僅僅是這張臉。
「這這是我的心魔。」柳默染不禁脫口而出，「我竟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心魔了嗎？」
「按理說，是在師兄死後，我才誕生了心魔才對。」
【「懦弱不堪的你，竟然支配著這具身體的自由，真是何其的可笑。」她對著你冷冷地笑著。】
【「被這些無能之輩所欺凌，卻看在門主的面上，強忍心中的不悅和委屈，就那樣輕易地放過了他們，真不知道你是愚蠢還是軟弱。」】
柳默染目光忽然陰寒了起來。
【「上意門之滅，是你做的？」】
她突然之間把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一瞬之間破解了。
【「當然。」她笑著說道：「我可不像你那麼軟弱，你一時的忍讓，只會讓這些人不斷地踩在你的頭上，今天是污衊你拿了玉佩，明日就能說你偷師，學了他們的功法。」】
【「不過，你也是夠弱小無能，只是寥寥幾句就能被他們破掉心境，讓我得以趁虛而入。」】
【「但是，我是殺了一個爽快。」】
【「看著他們倒在我的腳下哀嚎，痛哭，慘叫，悔悟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在求饒之中.再被我一劍戮命，那種復仇的快感，像你這樣的羸弱之人是永遠不能體驗到的。」】
【「岳叔也是你殺的？」你咬牙問道。】
【「他？呵。」心魔給了一個放肆的笑容道：「我給過他機會了，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這些孽障欺凌你的事情，若是他做得好些，能發生嗎？」】
【「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助紂為虐之人。」】
【「我給他一次機會，已是我的心善之舉，他要是早點滾開，就能和那些離開上意門的弟子一樣，撿回一條狗命，可偏偏要攔在我的復仇之路上，我自然要送他一個痛快。」】
柳默染同樣是和畫面上的自己一樣輕咬銀牙，如今看來，自己才是最蠢，最傷人的那個。
當年，她還叫囂著要師兄為上意門復仇，為岳叔復仇。
可覆滅上意門的人正是自己，知道一切真相的顧江明怎麼去為上意門復仇？
他只能苦笑著接受這一切，忍受她的無理取鬧。
真相是把快刀，而現在知道真正情況的柳默染，很難代入顧江明那時的心境。
自己到底是多麼讓人失望。
但現在，還有挽回一切的機會。
【「怎麼治好我的傷勢，你要什麼樣的條件才願意幫我？」你無比冷靜地說道。】
【因為你已經不想再看到師兄被人欺負的模樣，也不想再讓自己的師兄吃到任何一點苦。】
【「治好你的傷勢很簡單，只要我壓制住體內的妖血，你的經脈之損就會慢慢恢復，只是我開出來的條件，你未必能接受。」心魔淡淡地說道，她玩味地勾起嘴角道：「不過，今天的你有點不一樣，倒比前些日子要硬氣不少。」】
【「你儘管說。」你再次開口道。】
【「每天深夜，你的身體歸我。」心魔直接開口道。】
【「白天屬於你，夜裡屬於我。」心魔繼續開著自己的條件，「你意下如何？」】
【「不可能。」你冷漠拒絕道：「時間太久，我根本不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那你就拖著你這身病軀苟延殘喘，等著你那師兄散發著他對你的憐憫，低聲下氣地幫你尋求解救之法。」心魔將你心中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指出。】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不拖累師兄了。」你不再壓抑自己亦有些癲狂的本性，「你與我同去又如何？」】
【你拔劍放在自己的脖頸，劃出一絲血痕，「我這一生，錯過了太多人，做錯了太多事。」】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你是我的心魔，本就禍害一世，我也是為天地除了一害。」】
【「你——」心魔面對變化如此之大的你，不僅是有些意外，還有些懼意。】
【因為你們本為一體，若是你死，心魔亦是隨之消失，可是尋常之人，哪裡會拿自己的性命威脅，尤其是它看出來你是真敢出劍，有一心尋死的想法。】
【「我幫你，我每天只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出來透透氣就好。」】
【「還是太久。」】
【「每天深夜一炷香的時間。」】
【你放下了手上的劍。】
【「但我還有一個條件，那便是你每天出來的時候，不許傷害我的師兄，其他之事，任你所為，只要別做得太過分，我是不會管你的。」】
【心魔沉吟片刻道：「成交。」】
【你體內不斷涌動的妖血被壓制了下去，你的傷勢不再加重，但你需要儘快成長，從而養好自己的傷勢。】
但看著畫面的柳默染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和自己的師兄洞房的時候，這心魔要是出來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主要是一開始同意這件事後，柳默染也沒有發覺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現在深想起來，心魔要是借著她的身體跟師兄。
她不得不深吸一口氣。
自己必須得儘快提升修為，早日將這道心魔除掉。
不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被心魔所騎臉，那才是真正可恨的事情。
柳默染已經不敢想像那種畫面了。
這是什麼噩夢般的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