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柔柔弱弱的竇線娘,心中卻是愛憎分明,當斷則斷,不受其亂,異常果決。Google搜索
給她升級奪命丸這件事,恩情太大,比老父死前遺贈奪命丸的恩情都大。
可是父親只有一個,斷然不能改換成更加有恩的那個。
此路不通,只好走別的路。
這個恩情和羅成這個丈夫的恩情比,雖然也大,但是比不過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況非只一日,何止百日,起碼千日萬日,以至於遙遙無窮期。
嗨,那不是一個性質!
夫君的一個小白臉,堪稱無敵,就這一項,蓋過一切!
別說火鴉是一個黑臉漢子,即使是白臉,也是一個大白臉,哪有小白臉摸著舒適,看著舒暢。
此路也不通,丈夫這個位置,誰也甭想,專屬羅成。
當斷不斷,反遭其亂,說的就是以上兩種關係,必須和那個黑大個一刀兩斷。
否則以後日久天長,一招不慎,搞混了關係,就會貽害無窮,我竇線娘進退失據,就難堪了。
作人是聰明還是愚昧,端看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是不是分得清,拿捏得恰如其分,而且當機立斷。
竇線娘顯然覺得自己在方面高人一等,而且立即用行動證實出來。
她馬上就找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就是報恩的方法,而且不會混淆二人的關係。
這就是認那個黑大個為師父。
讓清楚認識到,除此父女和夫妻關係以外,能夠感恩的,只有徒弟對師父的關係了。
師父的恩情可以大於父親和丈夫,恩同再造,就是給師父用的。
不懂的話,可以看看我的奪命丸,那就是重新打造了一個新一代、更高一代,恩同再造。
所以她的感謝師父,是發於情、止乎理、心甘情願、甘心樂意、高興之至、興之所至的舉動。
那個一直很木的火鴉,聽了這個稱呼以後,高興地說:「呱呱!」
說完,又自己嘟囔:「不對,是……嘎嘎!」
竇線娘高興道:「謝謝師父!師父您答應了?您這就答應了?徒兒還有許多話繼續吸引您呢。
「都說您不好說話,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根本是瞎說。」
又來了一句:「謝謝師父,肯收線線為徒。」
這個竇線娘也是高興得找不到北,將師父對自己的暱稱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徒弟當妥了。
果然是女孩子心細,就這個小細節,她也周密思考過了。
師父是五常之一,天地君師親,五常的順位第四,比親人都高,也就是比老爸的位置都高,不能瞎叫。
叫竇線娘,太疏遠了。
叫竇竇,豈不是和老爹竇建德混在一起,估計竇家的祖宗要發怒。
叫娘娘?皇帝的女人獨有的稱呼才娘娘長娘娘短的,這個太荒唐走板。
所以用排除法,只有線線才合適。
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總是為別人想得周全。
「嘎?師父何時答應你為徒來著?線線你搞錯了什麼東西吧?」
火鴉非常罕見地說了起來,比平時話多了不少,顯然對此事相當重視。
可惜的是,他平常少練,說話技術又是一門邏輯很強有高度隨機應變運用功課,功夫不到家用不好。
以至於一句話就暴露出重大邏輯錯誤。
比如,你既然不收徒,自稱什麼師父?你想給誰當師父,給你自己當師父嗎?
還有,竇線娘的那個線線,明明白白就是只有師父才能用,你又不想當師父,幹嘛亂用?
亂吃壞肚子,亂說可是爛舌頭!
火鴉不接受竇線娘為徒的意思一表述出來,頓時給了這正在興頭上的竇線娘當頭一棒。
這讓她心裡大受挫折,想了很多。
她的思維也是很快的,畢竟年輕,什麼都快,表面沒事,心中將這個大個黑男人嘮叨了一個死去活來。
這要是讓火鴉聽到,估計得一跟斗栽地上,長嘴插進堅硬的地面,岩石都不能攔著。
竇線娘肚子裡的這些曲曲折折,並沒有說出來,心裡有是可以有的,說出來和自己淑女人設不符合。
自己對師父不滿,哪裡是一個好徒弟該有的心思?
師父即使暫時不認我這個徒弟,但是這也是表面文章,心中還是認我這個徒弟,否則為什麼給我升級?
升級以後殺傷力無比強大的奪命丸,就是對我認可的最好證明。
竇線娘也不糾纏,心中也停止糾結,落落大方地說:「既然師父你不認可,說明徒弟我不夠好。
「這也沒啥,畢竟徒弟從前沒有嚴師督責,讓徒兒天天向上。
「可是以後就不同了,我是有師父的人了,隨便表面上還不是,實際上是不可更改的。
「所以以後線線就要分發了,不用揚鞭自奮蹄,請師父仔細留意,以觀後效。
「嗯,就這麼定了,謝謝師父暫時不收線線為徒,再次感謝。」
火鴉搖頭晃腦,口中嘎嘎嘎嘎一陣,說:「非也!」
眾人一愣,什麼?
火鴉難道解釋了幾句:「我不是不想收你為徒,而是……」
水牛最是沉不住氣,從而也是最好的聽眾,聞聲便問:「而是什麼?快說!」
眾人寬宏大量的一笑。
這個水牛也算性情中人了,這是人家師徒之間的事情,你著急個勺子?過度熱心了吧?
火鴉本來就不連貫的思緒頓時一阻,費了不少勁頭才連接起來。
「……而是,我怕麻煩!」
火鴉振振有詞。
水牛更是不懂了,難道你是火鴉我是水牛所以水火不相容?
「你這火鴉也是愚拙到家了,難道你只長嘴了沒有長耳朵,沒有聽說過『師父有事弟子效其勞』?
「有什麼事情徒弟去干,你有什麼麻煩?比如喝酒徒弟去喝,吃飯徒弟去喝,結婚徒弟去結……」
火鴉喝道:「住嘴!夏蟲何以語冰!我老火的高雅你個水牛焉能知曉。」
水牛一牛蹄子扇在牛嘴頭子上:「糟糕!又犯了錯誤,這張破嘴。」
火鴉意猶未盡又說,也可能是為了以正視聽:「你個傻牛知道什麼呀!
「難道你以為收徒只是收一個人嗎?」
接著自問自答:「當然不是!難道徒弟不結婚嗎?一結婚不就是兩個人了嗎?
「這是最簡單的婚姻,可是也有複雜的,比如那個小白臉,一上來就是十幾個,都是麻煩。
「你以為結婚就完了?不以生孩子為目的的結婚就是淫亂!
「再生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就蠢牛不懂。
「一對夫妻一年可以生一個孩子,十年以後就是十個八個,這個還算保守的估計是不是?
「人怎麼可以只生育十年八年呢?百八十年不費勁!就算五十年吧。
「可是這不算完,兒子就不生孫子嗎?
「孫子難道不生重孫子嗎?
「重孫子不生玄孫嗎?
「玄孫不生……
「也就你這蠢牛一樣的一輩而絕才不想這些問題。
「可是我不同,萬把年沒有問題吧,再大你也想像不到,那就是多少後代,子子孫孫沒有窮盡!
「難道我火鴉如此負責的人,收了一個徒弟,豈不是就是無窮無盡的子孫也要我負責?
「我又不會死!起碼比你們的那個孔家店的店主孔夫子長個七八倍是吧?你知道他有多少子孫嗎?
「你現在再說,管那麼多徒子徒孫,是不是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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