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百里良騮非常擔心,如果聽不到那個老頭兒說的是什麼,萬一中間發生點兒問題,他就來不及反應,會讓基甸陷入險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那可是他費了不少勁,才最後拯救成功,而且給他安排了重要任務,成為三士一人團的重要成員。
他的責任,比亞伯和保羅三世甚至更重,他是對所有特遣隊成員還有將來他們所到之處的民眾傳揚真道的幹將。
從百里良騮那個角度看,相比他們的任務和目標來說,基甸這個人的職能是不可少的,而且還必須是他去完成。
否則,他百里良騮就不算完成造物主的旨意,等於沒有完成造物主給他的任務。
可是二人一聊起來,百里良騮就沒有了那個擔心。
原來,老頭兒的悄悄話兒,比接通了擴音器的音量還高二倍。
而基甸呢,本來他的聲音既不高也不低,就是一個優秀傳道人的聲音,跟你近在咫尺說話你也不覺得吵,距離你兩公里,你也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基甸是軍牧,給幾萬人講道,是家常便飯。
那個時候,還沒有擴音器,講道的音量,全憑自然發音。
作為一個好的傳道人,聲震原野,餘音繞樑三日,是基本的要求。
所以,基甸的聲音雖然聽起來貌似沒有老頭兒那樣如霹靂,卻更有穿透力。
所以,二人的私密敘舊,就被包括那些在無前二號上的二千多人在內,所有人順便聽了去。
眾人聽了基甸的問話以及凱威三十三世的回答,都在內心深處升出一股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感覺。
百里良騮就是心中一樂,基甸啊,你可夠直接的!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吧?你就那麼確信他還記得你跟他說的是什麼?
如果都忘了,更沒有那個要遵行的心志,你該多尷尬?
保羅三世則在心中暗暗點頭。
嗯!就是這樣,不愧為是我按立的保羅四世!
「務要傳道」,不就是應該這個樣子嗎?
你不是政治家,也不是經濟學家,你只有一件事,就是要傳講天國來的真道。
而真正負責任的傳道人,不但要傳講純正的真道,還要注重你傳道的效果。
那就是你在有機會的時候,就要檢查你的傳道的後果如何,看看你講的東西,在聽道人心裡是否扎了根。
而最直接最有效的檢查方法,就是看他們結沒結出新生命的果實。
基甸的傳道聽眾與眾不同,都是海盜。
在世人眼裡,他們罪大惡極,很不好惹。
但是他們在真道面前,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都是罪人。
既然是罪人,責任就一樣,就是接受真道,悔改認罪,認造物主為救主和生命的主人。
如果不信造物主,他的罪已經定了,就是在末世受審判,被造物主懲罰。
至於那些海盜本來就窮凶極惡,可能更加兇殘地逼迫傳道人,殺死他們,那已經是不言自明。
好在每一個傳道人都做好了殉道的準備,那個為真道捨命,反而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最好奇的就是亞伯。
他這個義人,有一顆淳樸的心,就是把最好的東西獻給造物主,但是他除了把那隻最好的羔羊獻祭以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遭到了大哥該隱的謀殺。
他本來已經死了,幸虧百里良騮將他救了,這位人類歷史上第一位義人才能繼續活著。
不過他以後的生活環境有些特殊,基本上沒有離開過無前一號,所以他也就不知道世人的狀況。
他看到剛才還參與兩家船隊打死打活的戰鬥,動不動就死人的情景,他們三個人當中最年輕的基甸一傢伙就跳了過去!
那個地方,絕對比他面對大哥該隱那個田野還危險十倍!
原來後世的人傳講造物主的真道,會冒著如此巨大的威脅,時刻都會丟掉生命。
他在讚佩這些後起之秀的時候,也問了一下自己,如果需要,自己是不是可以為了傳真道而不要命,就如同那個基甸弟兄一樣。
他還真的糾結了一番。
大哥該隱殺了自己,那是自己只是幹了該幹的事情,並沒有主動冒犯他。
可是現在基甸傳福音,是深入到敵人內部,等於是冒犯了敵人的尊嚴,是主動上門,對他們挑戰。
這個要比自己面對大哥,要困難好幾倍!
這個事情,還需要更多思考。
目前一心不可二用,先看看先聽聽基甸和那個老頭兒都說些什麼,頭痛的事情放在以後再說。
基甸對那個老頭兒說:「難道你爸爸就是要殺我的海盜總頭領後來又找你麻煩了?難道他還限制了你對真道追求和嚮往?」
老頭兒的雷聲更加轟鳴,顯然很是情緒波動:「何止找麻煩,何止限制!他簡直就是對真道刻骨仇恨!他如果就是反對不贊成你給我們傳的真道也還正常,畢竟即使到了現在,真正接受真道的人也很少;但是,他老人家就遠遠不止如此了,他竟然打破了海盜的傳承,企圖不讓我繼承這支海盜的領導權,從他那裡直接把他手中的凱威大帝稱號直接傳給我的兒子!咄,就是他!他根本就不隨我!我多次給他傳道,對,就是你傳給我的,可是他一竅不通,氣死我了!」
他指了指另一個老頭兒。
那個老頭兒,就是比說話的老頭兒小一號的老頭兒。
說是小一號,是身材,而不是相貌。
從相貌上看,那個小一號的老頭兒的頭髮是灰白色,但是沒有純白頭髮老頭的頭髮有那樣良言的色澤。
腰也沒有那麼挺拔,整個看起來,頗為老態龍鍾。
看到老爸指責他,他就不得不發話了。
如果沒有提到他,估計他就一直一言不發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精力不濟,還是對這樣東西沒有興趣。
「老爸!我爺爺去世以後,我不是和你交代了嗎?我也是不得不為!爺爺親自對我說過,如果給了你,你一定會把這祖傳的海盜給解散!可是,我們祖輩為海盜,害了多少人?一旦解散,各路仇家都會蒼蠅一樣蹤過來,把我們給啃個屍骨無存!所以為了保留祖上的家業和後代的生命,與其交給你讓你給敗光,他寧願殺了你,也不讓你壞事!別說讓你當凱威大帝三十三世,就是啥也不給你,他都想殺了你放心!他說你看著老實,實際上心中懷恨,想著奪權呢!你沒有看到他那個時候滿臉都是戾氣,憋著主意想殺了你呢!」
「我說那個時候他對我動輒發怒,看我幹什麼都有錯呢!原來他心裡早就打定主意要我的命了!真是可恨!」
老老頭兒看來很多事情也是第一次聽到,時過境遷了一二百年,他話在那裡氣得肚子鼓鼓的;如果是當時現場,估計他得拼命。
看來沒有跟他挑開明說,策略還是上乘。
那個小老頭說:「雖然我告訴你這些,爺爺還是沒有對你狠心下手,否則你覺得你能逃脫?他那個時候絕對是權力集中,說一不二!他不過是覺得你不成器,恨鐵不成鋼而已;而且那個時候,這位就是那個傳道人吧,爺爺經常提到你的名字,看來你都成了他的噩夢了!不過他也很佩服你,說你是一個不怕死的好漢,很對他的脾氣,有海盜的俠風盜骨!如果不是太尿不到一壺,他可以和你結拜成為兄弟!後來你雖然不在了,可是你的影響還很大,所以爺爺不得不對老爸狠狠地壓制,否則就是內部分裂的你死我活!那個時候爺爺很糾結,很多時候,都是一生氣,就想把那些受你影響接受你的傳道的海盜殺了省事!」
老老頭兒攔住他:「少扯那些沒用的蛋!我問你一個事情,為什麼後來又讓我當了凱威大帝三十三世了?」
「這也是爺爺的決定!你沒有注意到爺爺移交給你的時候,他還年富力強再干三四十年都沒問題?」
「是有點兒突然,不過他本來就糊塗,早就應該交權;可是他即使是交給了我,還在那裡指手畫腳,真是不知所謂!」
「這你就不明白了,這是他的計謀!因為他不願意交給你,本來想直接交給我的,在我的建議下,還是不要打破家族的傳統,還是讓你擔任一段時間三十三世,然後再交給我。」
「那他就應該徹底交給我,幹嘛還礙手礙腳的不讓我幹個痛快?」
「唉我說老爸!你怎麼還不明白?」
「我明白什麼?」
「有三條選擇:第一,殺了你,一了百了;第二,直接邁過你,把海盜領導權直接交給我,對於你,為了防止你搗亂不讓亂說亂動,把你斷了手腳,塞到海底那個黑洞監獄裡,永遠不得出來;第三,讓你當三十三世凱威大帝,但是爺爺當太上皇,對你的行為進行監督,這三條,老爸你覺得那一條對你最好?」
「這還用說,當然是第三條!這也是你給我選的吧?」
「那是當然,畢竟你是我的老爸!你怎麼也能比爺爺活的時間長,那個時候海盜在我的領導下,還會虧待老爸你。」
「這樣說了,你這兒子當的還是當之無愧了?」
「那是當然!我對老爸你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問心無愧,而且極為操心費力,否則,我比老爸你年輕,怎麼會比你還蒼老?就是因為我有個老爸要操心?你有嗎?」
「哈哈!你小子今天怎麼也油腔滑調起來了?算你說的有理,我就不找你麻煩了,說起我老爸,我倒願意給他操心呢,可是他總想辦壞事,少干點壞事就都有了,這個他才不會聽勸呢。」
「人死為大,我們就不要說他了,你也是,他畢竟沒有採取激烈手段對你,你才平安無事活到現在,能夠見到基甸叔叔的面。」
「混球!什麼基甸叔叔,叫基甸爺爺,我叫叔叔憑什麼你也叫叔叔?真是豈有此理。」
小老頭兒從善如流,笑著叫:「基甸爺爺。」
基甸聽了二人交鋒,得到不少信息,笑著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咱們不講究論資排輩那一套,我管你們都叫兄弟,哈哈兄弟。」
這時候老老頭兒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問小老頭兒:「這麼說,我幹了一年,你們生說我犯了大錯誤,強行把我的三十三世凱威大帝給撤了,然後讓你小子接手,也是你們蓄謀已久的安排了?」
「那是什麼理由來著,我現在記憶力不行了,老爸你提個醒兒?」
「哼!幹了壞事的人都很快就忘了!我給你提個醒兒,看你還有什麼理由推搪,不回答我的問題!記得那個時候,我才幹了七八個月的時間,本來我就反對那種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海盜勾當,我自然不會如同以往那些海盜一樣四處燒殺搶掠,更是一次也沒有把船弄到這個海底金字塔裡面,我的理由就是那些可供打劫的船隻不符合我們的條件!然後,就有海盜提出挑戰,說我的決策是錯誤的,會讓大家都餓死!其實就那麼一兩個人說說,結果老爸起頭,你在那裡搖旗吶喊,就說我不稱職,要把我弄下去!就這樣一個混蛋主張,竟然就被你們強行通過了,撤了我的職,而且不讓我外出了,所以你說的你們安排讓我干那個三十三世凱威大帝,還不到一年!」
小老頭兒聽吧,無奈一笑:「我想起來了!這個本來就是原來的計劃,但是不得不說,老爸你的表現,呵呵,還是大大低於爺爺的期望,他跟我說過,你的一年任期內,至少要弄來兩艘船,如果超過兩艘,達到三艘,就給你延長一年;結果你連一條船都沒有搞來,他簡直都氣瘋了,哪裡還肯讓你繼續當那個頭領啊!他也不敢了,老爸你雖然沒有劫船,別的事情可沒少干!你把那些和你一樣聽了傳道的海盜給提拔起來,讓他們擔任艦長;這個不算,你還公開做起了傳道工作,說是要效法北歐那些前輩海盜,整個海盜一起皈信造物主,你猜怎麼著,整體皈信的事情沒有發生,有爺爺在那裡坐鎮呢!可是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有十幾個人皈信了造物主,成了他的門徒!你沒看到爺爺提起這事的時候那個臉色呢……」
「什麼顏色?」
「都成了綠色,墨綠墨綠的!」
老老頭哈哈一下,一拱手對著船里的一個方向說道:「對不住了老爸,沒有想到你對真道那麼大仇恨,搞的你滿肚子都是怒火,熊熊燃燒還不疼死?」
估計那裡有他家歷代海盜頭領的遺照什麼的,可供後人瞻仰。
「老爸你是要謝謝他!他都提議過,不但要撤你的職,還要處死你!後來才決定採用和緩的手段,就是用我替代了你了事。」
「我明白了,你也不容易。」
小老頭說:「我倒也沒有什麼,我聽過老爸你的講道,雖然有些零零散散的沒有什麼系統,很初級,可是我也不是無動於衷;另外我還要告訴老爸,你不要以為爺爺不管我,讓我隨意行動,其實不然,他也對我管制得很嚴,你想想啊,他本來打算當太上皇一直當下去的,主要是給你當,你只幹了一年,他還沒有當夠年頭,當然要繼續當,你是他兒子,還多少有所顧忌;我是他孫子,他就肆無忌憚了,管我就跟管孫子似的,當然實際我也是孫子,你說我能好受嗎?我能給你爭取到最大的自由,也是頂著來自爺爺的巨大壓力的;所以呢,爺爺一過世,我也就心力交瘁,把這個凱威大帝交給我的兒子你的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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