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才開口道:「臣妾謝皇上體恤。」
在宮女的幫助下皇后坐起來靠在床上,她開口問道:「皇上,臣妾這是怎麼了,漾兒和陌兒怎麼也回來了?」
凌景陌上前開口道:「母后,您中毒暈倒了,我和漾兒剛回京就得知您暈倒的消息,立馬帶著谷主到宮裡來了,幸好谷主及時給您解了毒,才讓您沒有性命之憂。」
皇帝也點頭道:「嗯,老大說得不錯,你剛解毒,谷主說你身子還很虛弱,應當多休息,不宜說太多話,你先休息,剩下的事朕慢慢和你說。」
皇后聽完凌景陌的話滿臉疑惑,但因為皇帝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多問,只能點頭應是。
因為蘇漾心裡還擔憂著祖母的身體,看皇后已經醒了她就有些不想逗留了,但她又不好意思現在就走,也只能等著找機會開口。
突然皇帝朝皇后身邊的宮女開口道:「你們一直在皇后跟前伺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因何會中毒?」
被問話的宮女雲秀忙跪下開口道:「回陛下,娘娘今日說想去御花園賞花,回來後就說想吃些甜的,奴婢便讓小廚房做了糕點,誰知娘娘吃完就說犯困,讓奴婢扶著說要去休息,可還沒走到門口娘娘就暈倒了。」
皇帝皺了皺眉,竟有人敢在皇宮裡明目張胆謀害皇后,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剛才是因為太過於憂心皇后才沒盤問,現在皇后醒了他也有精力來查這些事了,於是他朝外吩咐道:「給朕查,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謀害皇后,查到之後朕定要將他斬首示眾。」
外頭的人領命而去。
隨後皇帝又看向蘇漾和凌景陌道:「你們今日剛回京就匆匆進宮,想必現在也累了,今日就在宮裡歇息吧。」
蘇漾忙拒絕道:「父皇,母后剛解毒需要的是靜養,依兒臣之見,由我師父留在宮中就行,否則人多了還擾了母后休息。」
皇后雖然也很想讓凌景陌和蘇漾留下,可考慮到兩人剛回京就跑來皇宮,現在定也是累得緊,便也開口道:
「皇上,漾兒說的是,他們剛回京就來了宮中,又為臣妾擔憂了那麼久,宮裡有那麼多人伺候臣妾,就讓他們回去休息吧。」
蘇漾聽了皇后的話在心裡默默給她點了一百個贊。
皇帝略微思索,也覺得皇后說得有道理,便沒再留凌景陌他們在宮中。
這邊蘇漾倒是如願能出宮,老谷主心裡可就不好受了。
在蘇漾提議讓他留在宮裡時他就很想抗議,可蘇漾的理由太硬,他找不到漏洞。
他心裡罵了蘇漾無數遍不孝之徒,面上卻沒表露分毫。
就這樣蘇漾和凌景陌沒待多久,皇后就讓他們先出宮去了。
出了皇后的寢宮蘇漾就和凌景陌說自己要去躺恭房,讓凌景陌在宮門口等她。
蘇漾從恭房出來後就往宮門口的方向走,走著走著身後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喲,多日不見晉王妃怎的還是獨來獨往。」
蘇漾抬頭看去,是一個身穿綠裙長相不錯的女子。
她很確定這人自己並沒見過,便皺眉不悅地問道:「你是誰?」
那人眼神不屑地看著蘇漾道:「蘇漾,你這是攀了高枝了就裝作不認識我了,你在晉王府都不受寵,還跟我擺王妃的譜呢。」
蘇漾察覺到女子語言中的敵意,但因為心中有事,便不想過多糾纏,她冷冷地開口道:「有事說事,沒事滾開。」
綠衣女子見蘇漾對自己用這種語氣說話,當即就不樂意了:「你算什麼東西,以前一無是處只會跟在蘇雅雅身後當丫鬟,還國公府大小姐呢,我看你也就是投了個好胎,才會嫁給晉王。」
蘇漾可不是個會吃虧的,她都不認識這人,這人就莫名其妙的語言嘲諷她,她當即就懟了回去:
「你出門是不是沒帶腦子啊,本王妃都不想理你,還在這叭叭,你說話顯得你有嘴是吧,一上來就陰陽怪氣,本王妃認識你嗎,臉比屁股還大呢。」
綠衣女子聽了蘇漾這粗俗的言辭,氣得臉都綠了:「你……你……你……」
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漾走過去用力拂開女衣女子指著她的手道:「本王妃若非有要事在身,今日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來人間走一遭,屎殼郎跑進雞窩,滾蛋吧你。」
說完蘇漾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邊走還邊想,正好今日自己心情不佳,居然有人來送人頭,果然罵完心情都好多了。
御街上等候的凌景陌見蘇漾一直沒回來,正準備去找人,還沒動身就見蘇漾甩著手走了過來。
蘇漾一出來就吐槽道:「遇到個傻子,耽誤了些時候,走吧。」
凌景陌看著蘇漾表情沒有來時那般緊繃,心情莫名的不錯,他開口問道:「發生了何事?」
蘇漾語氣輕快地道:「就是一個傻子啊,我都不認識她,一上來就挑事,要不是我著急回去看我祖母,高低讓她感受一把什麼叫睜著眼睛的日子最絕望。」
凌景陌笑了笑,開口附和道:「那此次咱們先記著,等有空了再收拾她。」
蘇漾贊同地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又坐上了去定國公府的馬車。
此時已是戌時,馬車很快駛到定國公府門前,凌景陌當先撩開帘子從馬車裡下來,隨後又轉身去扶蘇漾下馬車。
蘇漾看著凌景陌的動作,心想,冷麵王爺還懂這些,若不是自己知道他的脾性,怕是真要以為這是個暖男了。
蘇漾也不墨跡,將自己的手放在凌景陌手中。
凌景陌感受到蘇漾手上那柔若無骨的觸感,緊張得握緊了手。
蘇漾皺了皺眉,心想原形畢露了吧,果然是冷麵王爺,牽女子的手都這般用力,一點都不溫柔,還是暖男好啊。
下了馬車兩人並肩走進府里,一進去就看到沈括拿著個摺扇在院裡轉悠。
他看到蘇漾和凌景陌回來,立馬就迎了上去:「你們可回來了,怎麼去這麼久,無聊透了在這裡,盛元京城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啊?」
凌景陌下意識將蘇漾拉開,退到離沈括五步遠的地方。
蘇漾被凌景陌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後噗嗤一笑道:「王爺,你是不是怕沈公子過了病氣給你,怎的像躲瘟神一樣的呢。」
沈括聽到蘇漾的話不贊同地道:「你這話說得就有些奇怪,小爺哪來的病啊,小爺康健著呢,應該是他被小爺的氣質給震撼到了才是。」
蘇漾目光涼涼地看著沈括:「你又不會好好說話了嗎?」
沈括眼神飄忽地看了眼凌景陌那蠢蠢欲動的手,用扇子輕輕拍了拍嘴開口道:「別這麼較真嘛,再說了,我是客人,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蘇漾懶得理他,拉著凌景陌掠過沈括就走了進去。
沈括撇了撇嘴剛想追上去,凌景陌背著的手突然打來一道掌風,沈括趕忙翻身避讓。
掌風一下打在沈括身後的大樹上,沈括轉身就看到大樹竟被打出一個很深的手掌印。
他心驚,晉王這是要他的命啊。
於是他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罵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