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和皇后那邊,皇后又對蘇漾說了許多掏心窩子的話,差點將蘇漾都惹得眼淚漣漣。
「母后,您說的這些兒臣都知道,也都能理解,其實兒臣也還有一事要與您說。」
見皇后說得差不多了,蘇漾也適時地開口道。
皇后依舊是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漾兒你只管說,你與本宮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蘇漾看了凌景陌一眼,凌景陌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蘇漾也笑了笑才對皇后道:「母后,兒臣要說的話還是關於這次南疆之行的,您還記得之前景陌跟你們說的解毒要用到南疆聖物嗎?」
皇后點了點頭:「當然記得啊,事情明明已經過去幾個月,可本宮依稀覺得好像就發生在昨日。」
蘇漾笑著對皇后道:「冰兮子乃南疆聖物,我們想要偷啊自然是偷不到的。」
蘇漾竟開始賣起了關子,皇后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難道陌兒的毒不是用冰兮子解的?」
蘇漾她們此行為了安全起見和事情的隱秘性,入南疆後就沒有傳消息回皇宮了,所以皇后自然也不知道蘇漾她們入南疆以後發生了什麼。
「母后別急,您坐穩了聽兒臣慢慢給您說。」
皇后不知道蘇漾為什麼要叫她坐穩了,還以為是她們在南疆時發生了什麼十分驚人的事。
事實上也的確驚人,若不是蘇漾剛好是赫連湘意的女兒,凌景陌早就死在矮個子巫師手裡了。
「此次去南疆雖然中途發生了些意外,不過總體都挺順利的,最後能拿到冰兮子,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此次王爺不僅解了寒毒和蠱毒,我還替我母親找到了她的家人。」
「你母親?」
蘇漾點點頭:「沒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順利地拿到冰兮子。」
皇后皺眉問道:「你母親是南疆人?」
皇后問完仔細觀察了一下蘇漾的長相,蘇漾長得很像她母親,皇后還當真從她臉上看出了南疆人長相上的一些特點。
冰兮子是南疆聖物,除了南疆皇室人員,應該沒人知道冰兮子的下落才是……
所以……皇后猛地看向蘇漾。
只有一個可能,蘇漾的母親是南疆皇室中的人。
「你母親是皇室中人?」
蘇漾點了點頭:「我母親其實不叫賀湘意,她應該叫赫連湘意才是,是因為當初南疆內部出了些事,我母親當時受傷失憶了,才會忘了自己叫什麼。」
皇后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難怪,當初你祖父還在世時就因為你母親的身份不明,反對過她和你父親的婚事,京中也常有人用她的身世做文章,沒想到她居然有這等出身。」
蘇漾嘆了口氣:「我母親受了太多苦,若她知道我替她找到了家人,她一定很開心吧。」
皇后出言安慰蘇漾:「是啊,你母親有你和你弟弟真是她的福氣,那你母親是……」
蘇漾知道皇后要問什麼。
她直接道:「我外祖父是南疆王。」
皇后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那……那你母親,是南疆聖女啊!」
蘇漾點了點頭。
皇后看著蘇漾滿是興奮,她現在只覺得自己是撿到寶了。
「這麼說來,漾兒你……」
蘇漾笑著道:「兒臣要說的其實就是這件事,母親已經走了,南疆聖女一脈是單傳,所以兒臣自然要接替母親完成她的使命。」
皇后高興得直拍蘇漾的手,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凌景陌則是一臉笑意地看著兩人,不發一言。
這邊凌景毅從舒妃宮裡出來後,臉色一直陰沉沉的。
肖嫣一直在外面等著凌景毅,見他出來了她就準備走過去質問凌景毅為什麼會在宮裡。
結果發現凌景毅臉色有些不對勁,她心裡沒底,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表哥……你,怎麼了?」
凌景毅並未回答肖嫣的話,而是冷冷地說了句:「回府。」
然後就大步離開了,肖嫣趕忙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凌景毅現在腦中非常的亂,腦中一直迴旋著舒妃的那句「凌景陌現在毒解了,陛下很快就會封太子了」。
原來剛才舒妃將凌景陌身中蠱毒的事和凌景毅說了。
「毅兒,如今事態有變,咱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母妃此話何意?」
舒妃轉頭看著凌景毅,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很快就會冊封太子了。」
凌景陌心裡一驚,忙走到舒妃身旁:「這是什麼意思?母妃您到底要說什麼?」
舒妃眼睛直視著凌景毅:「凌景陌的毒可能已經解了。」
「母妃為何這麼說。」
「她們去了南疆。」
凌景毅非常疑惑,對舒妃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他們去南疆和解毒有什麼關係?」
「毅兒,你要知道,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無論做什麼無非是為了能讓你坐上太子之位。」
凌景毅吐了口氣:「母妃,孩兒都明白。」
「本來母妃就有猜測,晉王和晉王妃出去根本不是遊玩,而是為了解毒,方才聽到晉王妃所言,現在母妃能斷定他們就是去解毒的。」
不等凌景毅說話,舒妃又接著道:「若晉王的毒解了,你覺得太子之位還可能輪得到別人嗎?」
凌景毅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是凌景陌解了毒和常人一般,他又居嫡又居長,太子之位定是非他莫屬。
可是想到神醫穀穀主都沒辦法解的毒,凌景毅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母妃,您為何會如此確定他已經解毒了?」
「因為他中了蠱毒!」
凌景毅眼神中滿是驚異:「母妃您說的可是真的?他中的不是寒毒嗎?」
舒妃肯定地點了點頭:「母妃也不知為何,他中了這兩種毒竟還能活到現在,按理說他是活不過二十歲的。」
「母妃這是什麼意思?」
「他中了寒毒沒多久就中蠱毒了,蠱毒還是我親自下的,我自然十分清楚。」
凌景毅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裡已經是亂糟糟的了。
「毅兒,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事發突然,母妃接下來的事咱們應該從長計議。」
舒妃點了點頭:「嗯,不錯。」
「蠱可是南疆獨有的東西,母妃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舒妃輕輕轉了轉護甲才對凌景毅道:「還記得你外祖父那次治理水患時帶回來那個女子嗎?」
凌景毅皺眉想了想才點頭道:「嗯,有些印象。」
「她便是南疆人,還自稱是南疆大巫的女兒。」
凌景毅瞬間就想通了一切。
「原來如此,那此人現在還在嗎?」
舒妃搖了搖頭:「在我們對晉王下蠱成功後,你外祖父就將人殺了,本以為凌景陌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竟這麼走運。」
舒妃說完又直視著凌景毅道:「毅兒,蘇漾可不簡單,外界以前傳她一無是處都是假的,她可能是在扮豬吃老虎。」
提到蘇漾,凌景毅的眉頭緊緊蹙起。
舒妃又接著道:「這一切的變數都是從晉王娶了蘇漾以後才發生的,往後你多多注意著她些。」
要讓凌景毅注意蘇漾,他可太願意了。
「或許賀湘意也根本就不是身份不明的人,他們能將神醫穀穀主請來京城,沒準……賀湘意是谷主的私生女。」
舒妃猜測道。
不得不說舒妃的腦洞是真的大,真是敢想卻又想不在點上。
「母妃為何會這樣說?」
「神醫穀穀主自問世以來就沒誰出過神醫谷的,怎的晉王他們上次一去遊玩就將谷主帶回來了?你不覺得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