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京城。
自從那日蘇漾她們走後,京城對唐冥的抓捕計劃就進行得如火如荼。
每一日都在警戒中,這段時間皇宮的守衛都比以往更添了兩倍。
蘇執和蘇衍每隔兩日都會進宮匯報抓捕進度。
這日,蘇執和蘇衍照舊去宮裡匯報情況。
匯報完後蘇衍單獨被老谷主留在皇宮,與他多說了會兒話,交代了些事情,所以他走得比蘇執晚了些。
就在蘇衍即將出皇宮時,他身後一名女子叫住了他。
轉身看清來人後蘇衍過去行了一禮:「見過四公主。」
女子道:「蘇世子免禮,不知蘇世子現在可有空?本公主想向你打聽些事。」
叫住蘇衍的正是盛元帝唯一的女兒,四公主凌蘊,和五皇子凌景言乃一母所生,兩人是罕見的龍鳳胎。
在幾位皇子中兄妹倆從小到大和凌景陌的感情都是最要好的。
凌蘊是個貪玩的性子,她因為她是盛元帝唯一的女兒,所以她得到的寵愛也不比凌景陌少,在宮裡也闖出不少的禍事。
她此次叫住蘇衍主要是想問問蘇漾她們的行蹤。
這幾日她在宮裡無聊,已經偷偷去了晉王府好幾次,可都沒見到蘇漾和凌景陌。
聽皇后說凌景陌娶的這位新王妃很厲害,凌蘊很想去和她認識認識打好關係。
可問了晉王府的侍衛,沒有任何人告訴她蘇漾她們去哪裡了,就連回宮裡找許多人問了他們都說不知道。
問皇后和皇帝他們也都含糊其辭不告訴她。
她便想著蘇漾和蘇衍是親姐弟,她一定會知道蘇漾她們的行蹤。
於是這才找機會叫住了她。
蘇衍看了看四周,除了來來往往巡邏的守衛就再無他人。
再看四公主現在也是一個人,身旁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帶。
他雖很疑惑四公主叫住自己的原因,但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他便找了個藉口想快點兒離開。
「真是不巧了,蘇某今日的確有些急事要處理,許是無法為公主解惑了,還望公主諒解。」
說完還拱手行了一禮。
凌蘊聽到蘇衍拒絕了自己也沒生氣:「本公主就問你幾句話,耽誤不了多久的。」
「這……」
「哎呀,你與其和本公主在這墨跡本公主早問完了。」
凌蘊說完,蘇衍朝四周看了看,心想反正自己離四公主這麼遠,又有這麼多人看著,應該不會壞了公主的名聲。
於是他只好點了點頭:「公主且問吧。」
凌蘊笑著往前走了兩步:「蘇世子可知我大皇兄和大皇嫂他們去哪兒了?」
見凌蘊靠近,蘇衍忙往後面退了兩步,面色如常地回道:「回公主,蘇某並不知晉王爺與晉王妃的下落,只是聽說他二人遊玩去了,至於去了哪裡,蘇某也不得而知。」
凌蘊瞧著蘇衍退了兩步,她也不再往前走,站在原地開口道:「我大皇嫂是你姐姐,她竟也沒告訴你她們的行蹤。」
蘇衍又拱了拱手:「公主,雖說晉王妃是蘇某的姐姐,可她更是晉王的妻子,皇室的王妃,此次出遊是王爺和王妃一起,他們自然不會將下落告知蘇某。」
凌蘊將頭往旁邊偏了偏,大皇兄帶著大皇嫂出遊竟也不叫上自己,自己在這皇宮都快無聊死了。
蘇衍疑惑四公主為何會找他打聽蘇衍他們的下落。
若讓人知道她們去了南疆找藥,只怕又是不斷的麻煩,所以無論四公主是出於什麼原因找他打聽,他也是不能將消息透露出去的。
語畢他又道:「不知公主找王爺和王妃何事,等他們回來,我也好第一時間來告知公主。」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凌蘊有些失望,但還是禮貌地回道:「大皇兄自成親以來從未將大皇嫂帶來與我們這些兄弟姐妹見見,就連成婚那日也是,禮成就立馬送進洞房,本公主都沒能見上幾面呢,聽說大皇嫂是個豁達的,本公主就想見見皇嫂,也好將我珍藏的禮物送與她。」
蘇衍道:「公主有心了,有您這麼一個好妹妹,王妃定是會很高興的,公主莫急,想必此次出遊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上次出遊不也是一個月上下他們就回來了嗎。」
凌蘊忙抬起頭:「啊?上次出遊?什麼時候的事啊,本公主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前陣子本公主闖了禍被母妃罰禁閉了,外界的消息那是一點不知啊。」
其實在凌蘊一出禁閉,她旁邊伺候的丫鬟就告訴了她。
只是她當時心猿意馬,沒聽進去而已。
蘇衍想反正上一次出遊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開口道:「是啊公主,上個月王爺和王妃也離京了呢,現在宮裡的神醫穀穀主就是王爺和王妃請來給皇后娘娘治病的呢。」
凌蘊恍然大悟:「我說呢,難怪前陣子有個白鬍子老頭給母后治病,他們就說那是神醫穀穀主,原來是大皇兄他們帶回來的啊。」
其實這件事丫鬟也說了,不過還是她沒聽進去。
蘇衍見差不多了就開始告辭道:「公主還有什麼話要問蘇某的,若無事蘇某就先告辭了。」
凌蘊撇了撇嘴:「剛才不還不願意給本公主解惑,現在又問本公主還有沒有事要問你,罷了罷了,你走吧,本公主想問的都問完了。」
蘇衍依舊面色如常,仿佛沒聽到凌蘊的抱怨:「既如此,那蘇某就先行告退。」
說罷拱手行了一禮,轉身就離開。
「等等。」
就在蘇衍即將跨出宮門時,凌蘊又叫住了他。
蘇衍停住腳步轉身,禮貌地開口:「公主還有何事?」
凌蘊幾大步跑上前來,但想到蘇衍剛才那個後退的舉動,他在離蘇衍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了。
她有些微微氣喘地道:「你先等等,本公主還有幾句話要問你。」
蘇衍並未說話,看著凌蘊等著她開口問話。
凌蘊調整好後才道:「那你可知我大皇兄他們是不是還帶了其它人一起出遊。」
蘇衍想了想才道:「回公主,聽說晉王妃還帶了將軍府大小姐同行,另外還有個男子應當是與晉王爺熟識的人,也一併和她們出的京。」
凌蘊點了點頭,小聲嘟囔道:「大皇兄和大皇嫂怎麼帶幾個外人也不帶上我。」
可蘇衍並未回答她。
兩人就這樣站了兩分鐘凌蘊才開口道:「好了,這下本公主問完了,你走吧。」
蘇漾又是禮貌地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宮門,徑直上了蘇府的馬車。
凌蘊站在原地又抱怨了蘇漾和凌景陌幾句,在離開宮門口時又自言自語了幾句。
「蘇世子怎麼和個木頭似的,本公主找他問話朝他笑得這麼有禮,也沒見他給個回應。他和大皇嫂是親姐弟,大皇嫂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不行我得回去找母后問清楚些,大皇嫂要是也這麼木訥,那豈不是很無趣。」
說完便加快了腳步,匆匆往皇后宮裡趕去。
而凌蘊不知道的是,蘇衍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和她不熟。
按照蘇衍的性子,與人初識能站著和她說那幾句話都完全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否則蘇衍可能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