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蘇漾她們今日本來準備處理好城主就趕路了,可林月一家為了表示感謝之意,硬是想再留蘇漾她們住一天。
說是要好好報答蘇漾她們的救命之恩。
再加上皇帝派來暫代城主之位的人得晚些才能到,蘇漾也就決定再住一天。
昨日回林府後,林父林母對著蘇漾幾人千恩萬謝。
林月知道蘇漾她們的身份後,和她們說話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自然。
蘇漾告訴林月,自己的身份雖然是晉王妃,可她依舊和林月是朋友,讓林月不必這樣拘謹。
林月雖然點頭應是,但依舊保持那種疏離的態度。
後來還是蘇漾強調了幾遍她和蘇漾說話才沒有那麼生硬。
此時三人坐在林月閨房裡的桌子旁閒談。
「從未想過,有天我竟會認識王爺王妃還有大將軍之女,甚至還和你們成了朋友。」
林月道。
蘇漾笑了笑:「這有什麼,身份再高還不是那樣,照樣五穀雜糧,穿衣吃飯嘛。」
張婉寧也道:「是啊,我和阿漾都不是那般計較的人。」
「我現在好像做夢一般,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竟會救了我的性命,還和我坐在這裡閒談家常。」
張婉寧道:「低調低調啦,阿漾就是這般的平易近人,還有那個沈括你知道吧,他也很有來頭呢。」
林月疑惑道:「啊,他身份身份還能怎麼高啊,咱們盛元除了陛下也沒有太子啊?」
張婉寧道:「哎呀,咱們盛元沒有,其他國家就不能有了嗎?」
林月驚得站了起來:「他是別國太子啊,哪國啊?東霄?北擎?」
蘇漾笑了笑:「別驚訝嘛,他雖不是太子,可身份卻也和太子一般高了。」
林月很疑惑,又坐了回來,疑惑的小眼神直直地看著蘇漾:「我怎麼聽不明白?」
張婉寧道:「你知道千越的無憂宗嗎?」
林月點了點頭。
張婉寧又接著道:「他是無憂宗少主。」
林月瞪大了眼睛:「什麼,那豈不是……」
張婉寧點了點頭:「是的,無憂宗唯一繼承人。」
蘇漾看著林月的樣子笑了笑:「哎呀,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林月看著蘇漾眨了眨眼:「我竟一下認識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啊。」
「都說了低調啦,以後你還會認識更多呢。」
林月手杵著下巴幻想了起來,突然她眼神看向蘇漾。
蘇漾揚了揚眉:「怎麼了?」
林月一本正經地道:「晉王爺對你可真好。」
蘇漾表情有些無語,還以為林月要說什麼呢。
她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還好吧,也就那樣。」
林月表情認真地否認道:「不一樣的,是真的好,王雪兒父女罵你羞辱你的時候他可是立馬就站出來了呢,見不得你受一點委屈。」
蘇漾很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此時若是凌景陌在的話她一定會給凌景陌一個眼神,看吧,讓你裝到了。
她笑了笑不知該說啥。
張婉寧也笑嘻嘻地道:「是啊阿漾,這一路王爺看你看得可緊了呢,像護什麼似的護著你。」
蘇漾不確定地道:「真的嗎?」
張婉寧小雞仔似的直點頭:「是啊,昨日王雪兒罵你的時候,王爺立馬出手打爛了她的嘴。」
蘇漾擺了擺手:「那是因為我是他的王妃嘛,他的王妃都讓人罵了,他不出手那不是挺丟面子嗎。」
張婉寧一臉的不贊成:「你說的不對,你都不知道,王爺昨日那個眼神那個表情,恨不得當場就將王雪兒凌遲了。」
張婉寧這一說蘇漾更尷尬了,甚至有些懷疑起來了,凌景陌真的這樣嗎?
自己怎麼沒發現,看來以後要多注意著點了,否則怎麼自己都沒發現的事她們都發現了。
三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蘇漾才想起來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於是就帶著張婉寧去找凌景陌了。
一進去就看到凌景陌坐在上首,沈括則坐在下首右方最靠近凌景陌的位置,而林父則坐在沈括的對面。
凌景陌和沈括都沒有說話,安靜地坐著喝茶。
只有林父一人找些尷尬的話題在自說自話。
看到蘇漾她們進來後,林父忙站起來行禮。
「草民見過晉王妃。」
蘇漾擺了擺手:「免禮,坐吧。」
然後對凌景陌道:「王爺,該去趟城主府了。」
凌景陌點了點頭放下茶盞:「漾兒說得對,走吧。」
沈括也忙站了起來:「我也去我也去。」
蘇漾有些好奇沈括昨天對王雪兒做了什麼,想著正好等下問問,便同意了沈括的同行之請。
於是幾人和林父林母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城主府。
路上蘇漾也問了沈括昨天對王雪兒的處理結果。
沈括說完她差點沒吐出來。
凌景陌看著蘇漾這一臉不適的表情,眼神一凜,看著沈括語氣不善地道:「這麼污髒的事你也敢說出來,污了漾兒的耳朵,本王饒不了你。」
沈洛一臉無辜:「這怎麼能怪我,是她問我的啊,我實話實說嘛。」
蘇漾忙勸解道:「好了別吵別吵。」
凌景陌滿眼都是蘇漾,蘇漾都發話了他自然不會再開口。
下一秒蘇漾朝沈洛豎起大拇指:「果然,你的想法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嘔!」
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蘇漾滿臉笑意地看著張婉寧:「婉寧你不行啊。」
張婉寧又嘔了好幾聲才停下來。
朝蘇漾擺了擺手?「真的……太噁心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然後扶著腰朝沈括道:「你可真是個瘋子。」
沈括露出了個不在意的表情:「瘋就瘋吧,解氣就行。」
蘇漾咂了咂嘴:「解氣是解氣,就是有些噁心。」
幾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關押城主王習的地方。
此時的王習就是一隻喪家之犬,全然沒有了昨日的囂張氣焰。
他被關在城主府大牢內,頭髮和衣衫看起來凌亂不已。
看到蘇漾他們來了,他忙厚著臉皮貼上來求情道:「王爺,王妃,下官真的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請王爺王妃放了下官一回吧。」
張婉寧嘲諷地看著王習:「昨日還罵阿漾呢,今日又厚著臉皮求情,你也真是不要臉。」
王習現在也不敢頂嘴,就算說話的人是張婉寧他也不敢輕易開口,畢竟現在自己的生死還掌握在人家手裡呢。
蘇漾沒有搭理王習,而是看著凌景陌:「王爺,你來決定吧,怎麼處置。」
王習見蘇漾沒搭理自己,又開口問道:「王爺王妃開恩吧,下官的女兒呢,她怎麼樣了。」
還是沒人搭理王習,但蘇漾和張婉寧的表情明顯噎了一下,是想起沈括說的人肉餃子給噁心的。
王習見沒人搭理自己,但看蘇漾和張婉寧的表情,他明顯是猜到了什麼。
他語氣有些激動地道:「你們是不是把雪兒殺了?」
凌景陌不悅地掃了王習一眼。
沈括也掏了掏耳朵:「吵死了。」
見幾人的表現王習更激動了:「你們真殺了雪兒,你們這群惡人,你們怎麼能殺了她。」
蘇漾無語地看著王習:「什麼叫我們是惡人,怎麼她能殺了別人我們就不能殺了她,你什麼歪理?」
王習蠻不講理地道:「你們真的殺了她,你們該死,她還是個孩子啊,你們這群惡人。」
蘇漾更無語了:「還是個孩子?一百六十多個月的孩子?怎麼我發現你是不長腦子麼,還是腦子丟外邊了沒帶進牢里來,這種話也說得出來,還我該死,我死不死跟你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