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討錢

  翌日清早,翠竹將紫娟送來的早餐放到小廚房溫著,打了水便來到沈千伊的房間,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握著表小姐的手,伏著床邊皺眉睡著。記住本站域名

  翠竹拿了被子想給沈千伊蓋上,而沈千伊卻睜開了一雙凌厲的眼,看到翠竹,微蹙了雙眉,沙啞著嗓子道,「什麼時辰了?」

  隨後揉揉發麻的胳膊,站了起來。

  「還早,小姐,不若您到床上再睡一會吧,奴婢來看著表小姐……」

  「不用了,我起來活動活動……」沈千伊伸手摸了摸白茹的額頭,發現她體溫已恢復正常,臉色也不再是死灰的蒼白,那顆吊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走出屋子,聞著清晨那清新的空氣,沈千伊深深的吸了一口——舒服啊!!!

  看來以後還是少賴床吧!

  「姐……」

  一道不大確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看著站在院中的沈千伊,眼裡一片驚疑。

  「玉珩,你怎麼過來了?」

  沈千伊上前,將他從門外扯了進來,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呃……沒有,我只是,只是路過,我要去上課了,老師……」

  沈玉珩臉色不大自然,帶上了些許的紅潤,目光也不敢看著沈千伊,他能說因為擔心她,也因為想她,所以天天早上來她的門口報導嗎?

  哪怕就是看不到她,知道她在睡覺,他的心裡也是暖的。

  對於沈玉珩這小小的動作,沈千伊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去理會,只是不想,他竟是每天都會如此。

  揉揉他的頭,「在姐的面前不用說謊。」

  沈玉珩的臉瞬間紅成了蝦子。

  「這兩天,你娘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拉著他,兩人坐到了杏樹下。

  「沒有,娘她就告訴我,不許忤逆姐姐,要聽姐姐的話……」其實,他沒有說,娘還說,若是她不在了,也不許他為她報仇,可是,他不明白,好好的,娘為什麼要說她不在了?

  「玉珩,府里最近有些亂,你安生的上課,下了課也不要亂跑,老實呆在你娘的身邊,告訴你娘不許亂來,亂來,誰也救不了她。」

  「姐,我知道了。」沈玉珩抿緊了唇,為什麼他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沈千伊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老師沒來,你卻可以先溫習一下功課,不用每天都往姐這跑,姐又不會丟了。」

  沈玉珩羞赧的低垂著頭,輕輕的點了點,便起身要走,不想又被沈千伊拉住了。

  「姐?」

  「這個,你放好了,如果感覺身體不對勁的時候吃上一顆!」想了想,沈千伊將一瓶解毒丹塞到了他的手裡。「記住,這是咱倆的秘密!」

  沈玉珩立馬便將那小瓶子塞到了懷裡,鄭重點頭,「嗯。」

  拍拍他的肩,「走吧!」

  沈玉珩才撒腿跑了出去。

  「小姐對二少爺倒是真心喜歡。」翠竹站在門口,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沈千伊挑眉,「你要是縮回去十年,我也一樣疼你!」

  翠竹撇嘴,「你還好意思說,十年前,我被你害慘了,若不是你拿著肉來誘拐我,我怎麼就上了你的賊船?」

  「唔,你怎麼就肯定,我不是在誘拐玉珩?」沈千伊挑起眉角,似笑非笑,這丫頭,這麼大個人了還跟一個孩子爭寵!

  翠竹:「……」好吧,你就是一披著人皮的怪獸,想拐誰就拐誰!

  「嗯……」一聲短暫的嚶嚀傳了出來,主僕倆以極快的速度回了房間,見白茹已坐了起來,正低垂著頭,看著一雙纏著繃帶的手腕。

  「表姐……」

  ******

  三天後

  楚惠蕊看著坐在身前的楚松,眼裡閃著凌厲,「你來做什麼?」

  她的語氣沒有一絲溫情,更多了一絲厭惡。

  楚松長的還算是一表人才,可惜就是被慣的生了一顆無賴的心。

  自從進了這相府,他的一雙眼睛就不夠用了,看哪都好,看哪都稀罕,更不要說府里的丫頭也個個貌美如花,可比西城那些小媳婦好看多了!

  心底就有個聲音告訴他,若是能在這生活,那豈不是更加美哉?

  「姑姑,侄兒是來感謝您的!」楚松將手裡拎著的禮物放到了桌上,唔,是幾包點心,倒是說的一臉誠肯。

  「嗯,有你這片孝心就行了,拿回去吧,如果沒事,你就多看些書,別整天的惹事生非,還要你爺爺給你擦屁股!」

  「是,姑姑教訓的是,侄兒以前不懂事,以為家裡有幾個小錢,就以為自己是老大,整日裡醉生夢死,可,出了這次的事後,侄兒覺得應該長大了,應該要孝敬家裡的老人了,所以,所以,侄兒今日前來,是想跟姑姑借點銀錢將鋪子給贖回來,重新將楚家的生意做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徐嬤嬤,給他拿五百兩銀子……」楚惠蕊聽他這幾句倒還像個人話,但,以後的路卻跟她一點關係沒有,所以,不如拿點錢早早的打發了他。

  「姑姑,五百兩不夠,先前那鋪子被我抵了出去,換了兩千兩銀子,如今想要贖回來,人家卻要五千兩,所以所以……」

  「你還真敢開口,五千兩,你當相府是什麼地方,你一張口就是五千兩,那即是你輸出去的,你就自己想辦法拿回來,這五百兩你願意拿就拿,不願意就馬上離開,沒事,少往相府里鑽,徐嬤嬤,送客!」

  楚惠蕊本來就不待見楚家的人,這會他還嫌少,一絲情面未留,直接趕人。

  楚家就這麼一個獨苗,一直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哪裡受到如此的對待?

  楚松捏著那五百兩銀票,臉現陰鬱,「你是我姑姑嗎,你發達了,連自己的娘家都不管,別忘了我要是死了,楚家就絕後了!」

  楚惠蕊看著他的無賴樣,冷笑一聲,「楚家絕不絕後與我有什麼關係?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難道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再說,如果不是我,你以為楚家在西城也能小富一方?你這個只知吃喝玩樂的,享的誰的福?這時你倒有臉來說我,也不想一想,是誰把楚家弄到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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