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自廢武功

  話落,她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推到了沈千伊的面前,「我雖不知王妃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但,為表誠意,我會將你與固王想知道的事,告知於你。Google搜索」

  沈千伊拿著那小杯子,忽的笑了,「王妃此時送上解藥,想來,在她死前還是送出了消息……」

  攝政王妃點頭,「不管王妃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您,我家王爺未參與此事!如今奸黨橫行,一意攛掇著景軒掌權後好爭霸天下,可,這天下是那般好爭的嗎?」

  攝政王妃起身,來到窗前,「這本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該說該管的,可是,王爺若與固王接觸,那意義就不一樣了,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攝政王妃回頭,卻見沈千伊雙臂環胸看著她,卻一句不說。

  抿了唇,看著她搖頭道,「你,當真是不同!」

  忽地自嘲一笑,「固王祖母,是在她出嫁的那一天,就被掉包了的。她本名叫澤櫻,是東方帝親手調教出來的女細……」

  簡單的一句話,便是確認了老侯妃的身份。

  東方帝是司徒敬的父親,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何慕凌天說,近十年來,老侯妃甚少與東秦往來。

  又聽攝政王妃繼續道,「先帝本與東方帝一樣有著龐大的報腹願望,各國細作與之關係也甚為密切,可,大越之大,哪裡是那般容易便吃下的?而我家王爺,他沉迷與武學,早年更是遊走四國,他所要了解的,自是比坐於宮中聽人家說的皇帝知道的更多!所以,十年前,我家王爺回到東秦後,便再未離開,因為他發現了越皇的野心……」

  「曾經,東秦,南周,南晉,西楚四國聯手,想一舉攻下大越,再進行分割,而越皇卻按兵不動,我家王爺就在想,他當真是不動嗎?結合總總跡象,我家王爺猛然發覺,越皇等的便是四國聯手,他才有藉口將四國併吞。」

  沈千伊搖頭,「可十年前的大戰,大越損失慘重……這說不通!」

  「那是因為,我家王爺撕毀了與其它三國的合約,明著告訴他,東秦不會出兵……他的大計不得行,便藉此機會肅清朝中異黨……」

  沈千伊手中的酒杯「吭」的一聲,被她捏碎了。

  肅清異黨?

  慕家軍損失一大半,白家軍為托住西楚的進攻,可以說是全軍覆滅,可外祖父與舅舅們卻又被他全數砍殺……朝中動盪……

  「這一次,我家王爺之所以選擇與固王合作,為的,也不過是阻止越皇即將要發動的戰爭,而我們東秦想要的,也不過是它的安穩,百姓的安居!」攝政王妃說完了,又坐了回來。

  可是,司徒敬如何就讓司徒恭退兵毀約了呢?

  看到沈千伊眼中的不解,攝政王妃嘆息,「先皇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說得通?十年前,先皇的身體已經是每況愈下,我家王爺的武功又無人能及,太子年少又軟弱無能,王爺便成了所有人巴結的對象……夫人,那種巴結,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所謂何事,可我家王爺卻從未對那位置有一絲肖想,為求先皇退兵,保全東秦百姓的安居,我家王爺,自廢武功……」

  「你說什麼?」沈千伊忽的一愣,自廢武功?

  攝政王妃雙眼通紅,「夫人沒有聽錯,王爺廢了一身的武功,求的便是東秦一時的安寧!五年前,先皇離世,封我家王爺為攝政王,為的,是保東秦永世安寧,可,我家王爺自廢武功的傳聞不知為何傳了出去,朝中奸黨近年來,日漸橫行,再加上景軒長大了,更是不滿王爺手握皇權,可是,若是不握著,這東秦……早亂了……」

  「夫人,我家王爺說,這天下,與他有一樣想法的,便是固王慕凌天,哪怕十年前他年輕氣盛,可他的心卻在百姓的身上。十年了,想來越皇也不會再坐下去,如今,卻在南晉西楚共侵的時候,為太后祝壽,這事,不簡單。」

  沈千伊聽著攝政王妃的話,心卻不住的顫著,自廢武功,換得東秦十年安穩,若非是覺得以他一人之力,已難保東秦,想來,他也不會出此下策,尋一合作對象。

  她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此時的慕凌天,已經再次踏入朝堂,一個不對,越皇便可以將他砍頭……

  哪怕,慕凌天是墨羽萱為他生下的兒子,可在江山面前,他會在乎這個兒子嗎?

  「夫人……」

  「王妃,這事,並不是你我二人便可定奪的,王妃已將話講的很明白很清楚,更不要說連攝政王的隱私也告之,千伊自是明白你們夫妻的真誠,可,千伊卻要與王爺商討一二……」

  攝政王妃點頭,「我也知我是急了些……」

  坐到椅子上,攝政王妃似乎有些虛脫一般,額角上淨是冷汗。

  卻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卻是翠竹與小郡主走了回來。

  原來,已過了半個時辰這樣久了。

  「母妃,街上好熱鬧……」

  「你啊,就是淘氣……」

  攝政王妃拿帕子擦著司徒如意的小臉,臉上是滿滿的愛。

  ******

  這邊飯也吃過了,事也談了,沈千伊便與攝政王妃一塊出了包間,只是看著對麵包間裡走出來那一襲白衣的女子,沈千伊就笑了,當真是冤家路窄!

  攝政王妃對沈千伊道,「夫人,要人打發掉她嗎?」

  沈千伊搖頭,「她,我喜歡自己打發。」

  「那好,我便不打擾夫人了。」

  「王妃慢走。」

  兩人道了別,攝政王妃便帶著她的人下樓了。

  「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見她?」翠竹嘟嚷一句。

  而顯然,何婉伊也看到了沈千伊,她立在原地沒有動,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漸漸的泛起了紅。

  「婉伊,怎麼不走了?」

  何婉伊身後走出一身穿藍衣的男子,極為關心的說道。

  何婉伊急忙拭去眼角的淚,轉頭看他,「沒什麼,走吧。」

  看著她與那男人下樓,沈千伊問翠竹,「那男人不是京中的。」

  翠竹點頭,「頭一回見到,主子,你看,那男人腰間是一把彎刀,而他的身形,也不像大越人士……」

  「南晉南疆……」

  沈千伊低喃,不只是他腰間的刀,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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