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剛過子時,就在大家都已進入夢鄉之後,帳外傳來兩聲奇怪的鳥叫,就見慕凌天倏地坐了起來,雙目幽深地看著沈千伊,輕言,「他出帳了!」
沈千伊點頭,夫妻倆靜靜地離開了營帳,避開巡邏的侍衛,直接向萱山行去!
萱山原是點蒼山的一個支脈,十年前被皇上賜給了固王慕凌天,以做亡母陵園!
轉過山頭,看著前方那修長的身影,沈千伊與慕凌天對視一眼,都抿緊了雙唇,緊跟其後。Google搜索
果然,就見那身影直奔陵園而去,只是,卻走向後方。
叢叢樹林之中,那身影停在一塊極為普通的大石頭旁邊,極是謹慎的左右看了看,才按開機關,便見那極為普通的大石頭向一旁移去,那身影倏地躍了進去,那大石頭又緩緩的回到原位!
慕凌天緊緊的捏著拳頭,原來他竟另開一條密道以進入母親的墓室?
該死,他這是在褻瀆母親的名譽!
雙拳捏的「咔咔」直響,轉身拉著沈千伊來到後山的暗門,夫妻倆小心的走了進去!
這道門就是日前慕凌天為避開老侯妃在前方入口布下的毒陣,帶她進來的後門!
這個入口光線極暗,機關又全開,是以兩人走的極為小心!
還沒有走入停放棺木的內室,就聽到一聲嘶吼,二人忙跟了過去,躲在暗門後,就見那修長的身影,極是痛苦的扶在棺木上,嗚嗚低泣!
「羽萱……羽萱……」
那一聲一聲的呼喚,含著濃濃的深情,更含了濃濃的哀傷!
沈千伊雙眉緊蹙,老侯妃罵著墨羽萱,說她懷的是野種,難道,墨羽萱真的與穆淵有些什麼?
可,若是當真有什麼,為什麼嫁給他的卻是墨羽嫣?
那她若是珠胎暗結嫁給慕雲廷,墨老太君,可知這事?
悄悄看了眼慕凌天,就見他目色極冷,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室內穆淵那修長的身影。
「羽萱……羽萱……」
室內穆淵除了呼喚墨羽萱的名字,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透著門縫,沈千伊瞧著他毫無帝王形象的眼淚鼻涕橫流。
過了半晌,越皇終於起了身,他抹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了深情無比的笑容,手在棺木上,輕輕的移動。
沈千伊覺得,他應該是在描給墨羽萱的模樣。
只聽他道,「羽萱,當年的兇手,我已有些眉目,你等我,等我報了大仇,我便來陪你,以後我們永生永世都不再分開!」
門外,沈千伊緊緊抱著慕凌天,若不是慕凌天還存著一絲冷靜,相信,他定破門而入,管那是皇上還是誰,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然,卻在這時,穆淵的一句話,頓時讓慕凌天瞬間傻掉。
他說,「羽萱,既使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天兒他是我的兒子!也只有咱們的孩子,才會有那般霸道的氣勢!」
沈千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頭看著慕凌天那毫無血色的臉,還有那呆滯的眼,沈千伊咽了咽口水,看來,有必要將老侯妃的話,全數告訴他了!
「羽萱……那四國已不安分,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一個時機,等我,我會將五國一統,我定封你為後!」
沈千伊不知自己是怎樣堅持聽著穆淵說著自己的愛,直到穆淵離開許久,慕凌天才推開那道暗門,滑著輪椅來到棺木前。
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坐著,沈千伊知道他對這件事的震憾,便默默的陪著,待到天色將亮,沈千伊才推著慕凌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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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萱山,兩人並沒有回營地,尋著水聲,沈千伊推著慕凌天來到瀑布之下。
「慕凌天……」沈千伊蹲在他的面前,握著他冰涼的大手,輕輕的喚著他。
「千千,他胡說的是不是?他一定是知道我跟了過去,所以才會說這些話的是不是?是為了我手中慕家軍的軍權是不是?」
只一轉眼,慕凌天已連問了三個是不是!
看著他,沈千伊很想說是,是,是!
可,若沒有老侯妃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穆淵說的都是屁話!
只是現在,有了老侯妃的話,她還能說嗎?
伸手扶上慕凌天那猙獰的臉,她道,「不管你父親是誰,可你都是我沈千伊的丈夫,墨羽萱的兒子,慕凌天,你的王位是你用命換回來的,不要去質疑自己,因為你永遠都是你,是旁人無法代替的慕凌天!」
「千千!」驀的慕凌天紅了雙目,那眼中漸漸凝結的晶瑩,轉而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他一把將沈千伊拉到懷中,剛剛不平的心緒,卻因她這兩句話,竟奇蹟般的平靜了,是,他是墨羽萱的兒子,他又何必去計較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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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沈千伊與慕凌天回了營帳,雙雙躺在床上,慕凌天將沈千伊摟到懷中,輕輕的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祖母因何而恨我了……」
沈千伊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她已死,這事你就翻篇吧。」
慕凌天驀的一笑,「若沒有你,我當真不知要如何去面對!千千,謝謝你!」
「真要謝我的話,唔,那就親一個吧……」
沈千伊突然一個翻身就將慕凌天壓在了身上,毫不客氣的封上了他的唇,恣意的品嘗,眼中更是閃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慕凌天挑眉,嘴角忽的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一翻便將沈千伊壓下,「早上起不來,可別怪為夫……」
芙蓉帳暖,春宵一度!
日上三竿,沈千伊才幽幽轉醒!
翠竹將水打開,拿了衣服過來,看著沈千伊,眼裡一片促狹的笑意。
「死丫頭,再笑我挖了你的眼睛……」
「是是是,奴婢不笑了還不行嗎……唔,大小姐三小姐一大清早便來叫您,若不是被王爺攔在帳外,估計早衝進來了……」
「就你話多!」沈千伊卻暗惱,那男人一點不節制,她不過是想親親他轉移轉移他的思想,可他到好,直接做了個徹底!
唔,回頭她真的研究一下,為毛下肢癱瘓的男人,房事竟那般的生猛?
才穿好衣服,就見慕凌天滑著輪椅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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