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銳一愣,驚訝地看著她,隨後又滿眼絕望地笑起來:「救我?哈哈……這位夫人你莫不是在拿我打趣?」
鳳凌雪冷下臉來認真嚴肅地看著他,繼續說道:「張大人,你腿上的傷,可還好?」
「什麼?是你!」張銳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我,我就是崇陽王妃鳳凌雪,只要你肯供出夜璟沐,我便可以求皇上饒你一命,這戴罪立功的機會給你了,你可別不珍惜。」鳳凌雪威脅道。
張銳頓時眼前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真的可以保我不死?」
他本就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所以更加愛惜自己的這條賤命,只要能苟且偷生,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那要看張大人肯不肯配合了,你若答應幫我,我不但保你的命,事成之後我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鳳凌雪開出了這樣誘人的條件,原本已經絕望的張銳自然是想也不想就點頭同意。
何況,他以為自己在牢里受盡屈辱全都是拜夜璟沐所賜,這讓他早就心生恨意。
「好好好,我絕對乖乖聽話交代幕後主使,可是你說話算話,千萬不要騙我。」
「放心,若是我騙你便不得好死。」
鳳凌雪如此賭咒發誓張銳自然是不敢再懷疑,畢竟他只能乖乖聽話來獲取好感,誰讓他沒有別的選擇。
「我問你,密謀私吞軍餉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張銳回答:「二王爺夜璟沐,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起初小的不敢,但是他拿自己的勢力壓我,若是我不肯,便要被迫下台丟了官位,小的也惹不起,只能委曲求全地答應了,事成之後他就分給我五萬兩,那可是三千萬兩啊,這次要不是他怕連累自己,根本不可能全部吐出來。」
鳳凌雪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又問道:「可還有別人?」
張銳搖頭:「小的只是聽二王爺交代,至於這幕後還有誰就不太清楚了。」
鳳凌雪沉思了一下,又問道:「你可敢當著皇上的面兒檢舉揭發夜璟沐?」
「這有何不敢,只要您肯留小人一條命,小人絕對聽話。」
「很好,明日我會安排皇上重新審問你,到時候你若敢說半句假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鳳凌雪嚴肅警告道。
張銳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安地問道:「王妃放心,小的一定照辦,只是皇上真的肯放過小人的腦袋嗎?」
鳳凌雪明確告訴他:「我會給你求情,你放心,你只是貪污了幾萬兩而且是被迫的,皇上一定會理解你的,你若是不交代真相,到時候就要背著一個貪污三千萬兩的罵名去死,你自己好好考慮。」
張銳一聽,咬咬牙下了決心:「嗯,王妃說得對,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鳳凌雪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起身離開了天牢。
出門後,她便拉著紅袖躲了起來,果然,她剛走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天牢。
「主兒,你說得沒錯,的確有人在監視咱們,那個剛才進天牢的人會是誰呢?」紅袖問道。
「誰心虛就是誰唄,看來我要受點兒苦了。」鳳凌雪鬱悶道。
「受苦?」
「準備好創傷藥吧,你主子的屁股不保。」鳳凌雪有些喪氣地說完,轉身打道回府。
「為什麼啊!主兒,到底什麼意思啊?」紅袖滿腦袋問號忙追上去問。
她一定是太笨了所以總是充滿了疑惑,若是錦茹姐姐一定能明白鳳凌雪是什麼意思。
……
第二天一早鳳凌雪便進宮請求皇上,希望他能夠重新審理軍餉貪污一案。
夜璟顏原本是不同意,可是耐不住她跪在御書房門外一上午,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御書房內,夜璟顏坐在龍椅之上,下面跪著鳳凌雪,不一會兒便有人將張銳押送過來。
夜璟顏不怒自威冷聲問道:「張銳,朕現在問你,軍餉被貪污一案,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
張銳抬頭看了鳳凌雪一眼,然後默默低下頭去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沒有,這件事都是罪臣一人所為,絕沒有人指使。」
聽到這個答案夜璟顏先是一愣,而後滿臉質疑地看向提議重審此案的鳳凌雪,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何用意。
只見鳳凌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滿是鎮定與從容地警告道:「張銳,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係到你的生死存亡,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張銳垂頭喪氣地回:「王妃,小人心知肚明,但是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沒有半點虛假。」
「可是你之前明明跟人說過是夜璟沐威脅你貪污軍餉的,為何現在不敢承認了?」鳳凌雪質疑。
聞言,夜璟顏眉頭緊鎖,滿臉都是震怒,一拍扶手怒喝道:「什麼?璟沐做的?張銳可有此事?」
張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忙解釋道:「皇上息怒,此事與二爺沒有半文錢關係,全都是罪臣一人所為啊,王妃您可不能因為和二爺有私人恩怨就利用小人來栽贓陷害啊!」
鳳凌雪眯眸,臉色冷然不再說話,夜璟顏卻十分惱怒,他訓斥道:「大膽鳳凌雪竟敢欺君?」
鳳凌雪也不多做解釋,跪在地上說道:「此軍餉貪污案一定另有貓膩,還請皇上明察。」
張銳忙說:「皇上,此案子的確是罪臣一人所為,絕沒有王妃說的那樣!」
他也不想把罪責全部攬下來去送死,可是夜璟沐用他全家人的命來威脅他,這才不得不違心背鍋。
他老來得子,孩子才三歲,他怎麼忍心讓自己無辜的稚子因自己的罪行受到牽連。
夜璟顏質問道:「鳳凌雪你竟敢企圖污衊親王,可知該當何罪。」
鳳凌雪挺直腰杆:「不知。」
「好一個不知,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看你還敢不敢如此放肆。」
夜璟顏一聲令下,鳳凌雪便被太監們拖了下去,這頓板子打下來,可真是疼得厲害。
好不容易回到家裡,她也只能趴著讓紅袖幫忙上藥。
「主兒,您說您這是何苦。」
鳳凌雪忍著疼咬牙說道:「只要能把銀子討回來,這頓打我認了。」
「要奴婢說還是算了吧,反正咱們湊夠了軍餉給五爺應急。」
「那可不行,以後離開京都城全靠這些銀子奔小康,絕對不能就這麼白白替夜璟顏填補窟窿,放心吧,等我傷好了,就讓夜璟沐大出血!」她眸光一冷,語氣無比堅定,似乎已經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