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蹙眉，但還是不信，揮揮手說道：「你要再跟我鬧就沒意思了，快把他弄起來。」
夜璟塵臉上的笑意消失，一臉的陰沉放下酒杯站起身來，然後走到她面前，身上的冷意足矣讓人不寒而慄。
「雪兒，他已經死了，我們終於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鳳凌雪忍不住變得嚴肅，她推開他有些生氣：「你別鬧了，在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夜璟塵卻冷笑：「我殺了他，你就只是生氣嗎？雪兒，我知道只要他活著你就沒辦法回到我身邊，現在他死了，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了，不是嗎？」
鳳凌雪看著他，越發地感到恐懼，忍不住退後一步小心翼翼地問：「夜璟塵，你若是跟夜璟瀾串通好了一起耍我，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夜璟塵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認真地看著她鄭重地重複道：「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把他殺了，他已經死了！」
鳳凌雪緊緊盯著他的眸，沒有看出任何虛假，可她仍然不敢相信，搖搖頭勉強撐起一抹笑容：「你別鬧了，就算你真的想殺他，可是夜璟瀾才不會輕易著了你的道！」
夜璟塵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眸光陰冷令人膽顫，他沉聲道：「他是夜璟瀾，可我是他三哥，他對我沒有那麼重的防備，但凡他疏忽一絲一毫我都能趁虛而入殺了他。」
鳳凌雪呼吸急促起來，她真的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猛然推開面前的男人朝著夜璟瀾的「屍體」撲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一邊嘟囔一邊檢查夜璟瀾的身體，沒有心跳也沒有了呼吸，就連脈搏都消失了？
不可能啊！夜璟瀾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的，她不信！
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她如遭雷擊半晌沒有反應。
夜璟塵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在看戲一般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鳳凌雪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扭頭望著夜璟塵，歇斯底里地問道：「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告訴我你沒有殺他，快告訴我！」
她真的很悲憤，眼底都是絕望，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落，瘦弱的身軀瑟瑟發抖驚恐不已。
夜璟塵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瞬間，那顆冷漠的心臟就抽緊了。
他淡淡地回：「抱歉，我真的殺了他，你若恨我，就殺了我吧。」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心如刀絞。
如果她真的動手，他可能連反抗都不會做，反正心也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鳳凌雪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他，她身體如同被抽空，伸出麻木的手將夜璟瀾的頭抱在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不會的……璟瀾不會留下我的……你醒醒……醒醒啊……為什麼要這樣……」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悲戚，只能抱著他的身體哭成了淚人，這一刻她是那麼的無助，仿佛是大海中遇到風浪的一葉小舟，身體顫抖搖搖欲墜。
夜璟塵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她哭，心口越來越痛。
因為他發現，即便夜璟瀾死了，鳳凌雪的眼中也沒有他的影子，她的崩潰和脆弱只圍繞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看著她撕心裂肺地哭喊，他只會覺得更痛，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鳳凌雪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夜璟塵以為她要報仇，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她竟然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不是要殺他，而是要自殺。
夜璟塵一腳踢飛她手裡的匕首，然後蹲下身按住她的身體，憤恨地質問道：「你怎麼這麼傻？」
鳳凌雪木然地看著他，眼神空洞沒有任何生機，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已經不在乎了，沒有夜璟瀾這個世界對她而言毫無意義，她甚至連仇恨都不屑，只想陪著他一起離開這裡。
夜璟塵終於不得不承認，是自己輸了。
他永遠都是那個多餘的人。
他輕顫著問：「既然你這麼愛他，當初又何必給我希望呢？」
他的真心，在她眼裡就這麼不值一文嗎？
鳳凌雪雙眼發紅，目光冷漠得可怕，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嗓音沙啞：「是你先給我希望的，也是你先離開的，夜璟塵在你眼裡愛一個人就是如此嗎？看到我崩潰絕望，能讓你感到滿足嗎？」
夜璟塵被問住了，他原本初心是希望她能夠永遠幸福，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份愛就越發自私了。
他搖頭跟她一起哭了起來：「不，我不滿意，雪兒，對不起，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心疼。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那麼愛你為什麼你不能回到我身邊？夜璟瀾死了，我們都忘了他，以後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夠了！」鳳凌雪推開他，憤怒地吼道，「你不配，你用這樣的手來說愛我，真讓人噁心，我這輩子哪怕是死都不會原諒你！」
聞言，他也急紅了眼，歇斯底里道：「夜璟瀾有什麼好的？他本就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你忘記他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了嗎？」
鳳凌雪冷笑，她轉而看著地上的人，淚水模糊了雙眼，語氣很輕地說道：「他曾經做了很多錯事，但是他從未逃避過責任，我已經原諒他了，但是夜璟塵，有些事一旦做錯了是無法獲得原諒的，夜璟瀾他給我的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安全感，只要有他在我可以不用滿身是刺去防備，他會護著我，毫無條件地站在我背後為我撐腰。」
「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不，你做不到。」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
「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我愛的只有夜璟瀾，誰也無法代替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如果愛一個人可以將就，那麼你又何必做出這樣的事？」
夜璟塵哽咽地問道：「可他才是後來居上的，是我先告白的，你怎麼能說變心就變心？」
鳳凌雪擦了擦眼淚，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這不是變心，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雙向奔赴。我們之間從未真正地開始過，或許從前我對你有過好感，但是自從你選擇娶別人的時候，我就放棄了。夜璟瀾他愛我，而且他的愛不會讓我感到很累，也從不會讓我因為別的女人感到困擾，跟他在一起沒有任何負擔，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好，因為他讓我有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