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一路小跑終於趕到太醫院找到了劉溫師,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出宮一趟。」
劉溫師驚訝地問:「師父您出宮幹什麼?」
鳳凌雪聽到這個稱呼不由一愣,無語地看著他:「你幹嘛叫我師父?」
「師父你不是說收我為徒嗎?這幾日徒兒可是有乖乖聽話每天都在練習手部的力量,你可不能不認帳啊?這樣吧,我再給您磕個頭請個安總可以了吧?」
說著,劉溫師就十分認真地往地上跪,一臉的拜師心切。
鳳凌雪急忙伸手阻攔他,忍不住嫌棄道:「你這麼大歲數認我當師父你不嫌丟人我還嫌磕磣呢。」
「磕磣是什麼意思?」劉溫師一臉茫然。
鳳凌雪蹙眉,心想著:這人連東北話都聽不懂還好意思當他徒弟?
她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不是我不收你,實在是你這個資質有限,達不到本門派的最低要求。」
「我可以提升的,師父我會努力的,你不能這樣啊……」劉溫師哭著跪在她腳下糾纏不清。
鳳凌雪不耐煩地說:「你別急,我沒說不教你,針灸這個東西我倒是可以傳授給你一二,但是我有個條件。」
劉溫師立刻停止哭聲兩眼放光地問:「什麼條件,徒兒都答應!」
「第一,不許叫我師父。」
「好的師父!」
「你……」
「呃,蘇大人,蘇大人嘿嘿……」
「第二幫我出宮。」
劉溫師摸了摸下巴一臉疑惑:「師……不對,蘇大人您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您跟皇上說不就行了嗎,我哪有這麼大的權利啊。」
「你怎麼沒有,你是院首我的直系領導,我跟你說不行嗎?」
「你為什麼要出宮?」劉溫師好奇地問。
「我……雨岑病了我得去看看。」鳳凌雪隨便想了個藉口。
「是啊,那要不然我替您去?」劉溫師提議道。
「不行,雨岑她只讓我看,你是男太醫,她不習慣。」
「那您直接告訴皇上啊。」
「我怎麼說啊,還是你去幫我說比較好。」
「為何要我去說?」
「你想啊,我在皇上身邊當差怎麼可能知道外面的情況呢?所以,需要你把外面的消息給我帶進來呀,你可以先去找皇上說一下此事,我就當做不知道,這樣的話皇上就會主動批准我出宮了、若是我直接去找皇上說,他直接拒絕了,我豈不是沒了餘地?」
劉溫師想了想,的確是這個意思,於是點點頭說道:「嗯,蘇大人所言極是。」
「那你答應了?」
「嗯,可是我現在手裡還有點兒事,要不等會兒?」
「多久啊?」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吧,太后那邊催得急。」
「那好,我先回御書房你記得忙完了趕緊過來。」
「好嘞好嘞,沒問題。」劉溫師笑著點點頭。
鳳凌雪這才轉身離開了太醫院,在她走後劉溫師的笑容漸漸消失,臉色陰沉下來,然後衝著門外喊道:「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去告訴太子殿下,蘇澈要出宮了。」
「是。」
……
鳳凌雪剛回到御書房就被小豆拉到了偏閣檢查酒水和茶點。
「有客人嗎?」
「是啊,榮親王和瑞王來了呢,皇上吩咐我們好好檢查一下,都是最近投毒事件搞得,宮裡上下現在人心惶惶,尤其是咱們皇上格外小心呢。」小豆低著頭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鳳凌雪低頭檢查了一番,突然蹙眉:「等等。」
「怎麼了?」小豆趕緊放下托盤緊張地問。
鳳凌雪捏起茶葉聞了聞,不禁問道:「這是什麼茶?」
「雪頂花茶,是雪山之巔上的茶花,世間極其罕見的。」小豆回答。
「只是招待瑞王和榮親王用得著這麼名貴的茶葉嗎?」鳳凌雪疑惑。
「聽說還有一位貴客,但是不知道是誰。」
「貴客?」鳳凌雪疑惑,眼底閃過精光然後迅速端過小豆手裡的托盤,「我幫你送。」
說完,就直接往御膳房走去。
進門後,果然有另外一位客人,鳳凌雪將茶點酒水放下,這才悄悄打量起那位小豆口中的「貴客」,竟然是一個老和尚?
奇怪……這個和尚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鳳凌雪正疑惑間,秦翰宇突然發話:「蘇澈你來得正好,這幾日你照顧朕都沒機會幫淮兒看腿,這不,他都找到宮裡來了。」
鳳凌雪忙低下頭說道:「微臣這就幫王爺看一下,剛好在太醫院找到了可以醫治王爺腿的藥材,還請王爺移步偏殿。」
秦淮看了秦翰宇一眼,得到允許便起身謝恩然後跟著鳳凌雪離開。
兩人來到偏殿關上門後,鳳凌雪將龍筋拿出來,這是她剛進太醫院時在劉溫師房間裡偷的。
「王爺,續筋可能會非常痛苦,您要忍耐啊。」鳳凌雪叮囑道。
「嗯,只要這雙腿能恢復,本王什麼痛苦都忍得住。」秦淮堅定地說道。
「好。」鳳凌雪點點頭,然後開始幫他續筋。
……
續筋需要的工具很多,先要拋開腳踝部分的皮肉,然後以靈力灌入龍筋在於斷裂的筋脈相融,若是沒有她這身靈力,秦淮這腳是絕不可能恢復的。
這一續就是半個多時辰,秦淮明顯已經忍到極限,他滿身是冷汗,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死死咬著牙幾乎可以聽到牙齒的摩擦聲。
鳳凌雪從心底很佩服他,從前在大麟似乎也聽說過榮親王是如何驍勇善戰,十幾歲就帶兵平定了不少蠻夷小國,立下赫赫戰功。
只可惜,這樣一位有勇有謀心懷蒼生的王爺沒有資格做太子。
因為他的母親是秦翰宇還未當皇帝時身邊的一個暖床丫鬟,可以說她就是皇帝的初戀。
當年的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這個暖床的丫鬟就為他生下了秦靜和秦淮,後來秦翰宇登基,她被冊封為嬪。
只可惜她命不好,沒多久人就病死了。
秦翰宇最寵愛的是秦逸,他是先皇后所生,一落地就被封為太子,無比殊榮,可謂是眾星捧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而且秦逸的外公曾是大秦的丞相,舅舅是護國大將軍,以母親如此強大的背景,想不受寵都難。
另外,秦翰宇對秦逸的縱容里,多少也包含著一些忌憚,否則這次中毒後為何不敢追查到底呢?